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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是這樣的念頭,讓程躍再不舍,也必定選擇離開,有了這樣的念頭,就說明,他明知景年和自己同為男子,心卻還是慢慢沈陷。前方就是業火,繼續前進就是尸骨全無的沈淪,那就趁自己尚有幾分理智時抽身離開,若是再繼續這樣下去,後果將會是所有人都無法預料和承受的沈重。---------------------因為存稿沒了,所以更新時間只能是越來越晚了~淚~小小劇透一下下~~~下一章可能程躍就會離開寧家了~嘿嘿當然,劇情發展也會推到最高潮~嗯~只是一開始就不想大起大落的劇情,所以~不會鬧個驚天動地的,放心吧~呵呵~2828下定了決心,便不再會胡思亂想了,只是夜深人靜時,總會時不時發怔。第八十一日的清晨,程躍早早醒來,便望著床緯發呆,待屋外傳來動靜,他才起身。走進來的人是從寧夫人身邊過來伺候他的歆蘭,她和平日一樣端上漱洗用具,放在架子上,讓程躍自己上來漱洗。不是她不肯,而是程躍不讓。一直待程躍漱完口洗了臉,歆蘭才上來為程躍更衣,梳頭,裝扮。程躍和往常那般坐在鏡子前,可從來都不想看清鏡子中如今這副打扮的程躍今日卻分外看得認真。歆蘭也察覺出了他的不一樣,不由多看了幾眼在自己手中,漸漸呈現的一個相貌敦和眉目清俊的女性。服侍主子多年,歆蘭看得出少爺寧景年對這人的癡,一開始也和其他下人一樣不明白少爺到底看上這個人的哪一點,光看相貌,府里的丫環隨侍個個都能把他比下去,更別說少主子的天人容貌了,可相處的日子多了,漸漸有些明白。少爺是主子,再漂亮的丫環侍從在他面前都是畢恭畢敬,連抬頭多看一眼都覺得有失禮數,少爺又是老爺夫人的獨子,從小就是眾人眼中的寶貝疙瘩,聲音大些怕嚇了動作重些怕疼了,小心翼翼唯唯諾諾。被身邊的這些人圍著長大,突然之間,出現了個程躍,就好比逛了一天的花園,里頭盡是嬌豔斗芳的名貴花卉,心底都不免有些浮躁,這時候繞到一處,清風迎面拂過,眼前一片挺拔翠竹,旁邊假山小溪,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場景,卻在這時分外靜人心海,於是就這麼戀上了,迷上了。程躍這樣的人,在寧府里基本沒有,他笑,總是不淡不濃恰到好處,他靜,就像景韻院里那潭深水,教人入迷卻摸不清底細,他佇在那兒,便是云淡風清,便是和風煦日,在浮沈的塵世來來往往,偶爾停下腳步才發現他始終就在那一處。這個人,他和主子們說話是那副樣子,和下人交代事情也是那副樣子。第一次來見他時,他含笑道:“你叫什麼?”第一次為他裝扮時,他一臉苦惱無奈,卻還笑道:“辛苦你了,歆蘭姑娘?!?/br>知道他躲在屋里不出門時,問他原因,他說:“少見人,被揭穿的機會也就不多,再說老是讓你天天過來為我這個粗人梳頭更衣,實在過意不去。”情不自禁地找來一些書籍,想讓他解悶,他明顯一愣,卻全部接過,笑道:“謝謝你這麼為我著想?!?/br>後來知道他不識字,才知道為了不拂她的好事,就這麼含笑收下,沒一絲抗拒。當把最後一只珠釵插進他發後,看到他還在看銅中模糊的人影,不由問:“看什麼?”話出口才察覺多余,鏡中的那人不就是他自己嗎?沒曾想,他仿佛恍惚間的一笑過後,卻這般說道:“在看這樣的我,今天過後,就不會再出現了?!?/br>不應該存在的,出現了,這個虛幻人物,杜薇,她明天就要死了,最後看一眼,最後一眼吧,這不是他,又是他。歆蘭愣了一般立於他身後,半晌後喃喃地一句:“真的要走了嗎?”他仍看著鏡中的女子:“一定要走?!?/br>在事情無法挽回之前。歆蘭不再說話,垂首後退兩步。那一日,和前幾日并無不同,穿戴完畢,身後跟著一個歆蘭,寧家的少夫人杜薇默默走向公公婆婆所居住的景泰院,例行每日的請安。在院里各忙各的下人們,會在她路過時,偷偷地、偷偷地看一眼這位在外面早不知傳成什麼樣的神秘女子。寧家的生意,各行各業都有涉及,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這些算是主業之一,為寧家工作的工匠師傅手藝之精湛連見過頂級寶物的皇孫貴族都嘆為觀止,當年御貢的一只金玉龍鳳讓當朝皇帝直接提筆寫下“地上絕無、天上僅有”這樣的話送來。而綢緞名氣雖不及安陽三大家族的華家,但每年重金從西北高地運過來春收細絨棉經過獨門的工藝手段加工之後,便制成了獨一無二的寧氏棉布,成品之薄,如紙,但細膩堅韌,不用工具徒手撕開需要合四個成人之力,色澤簡單,舒適,透氣,多用來做貼身衣褲,市面上買得起這種布的人極少,但寧家的主子,個個穿的都是這種一尺布一錠金的棉布。連朝廷都禮讓三分的三大家族之一的寧家,吃穿用度堪比皇室,再看這位踏著穩實的步伐出現又走過的,他們的少夫人,金簪玉釵,精美的步搖隨行輕盈搖擺,狐裘雪衣,披肩處一朵木槿花不嬌不豔點綴,眉眼隱笑,淡淡移過來的那麼一望,看的人也許只有那麼一眨眼,心底便留下一句詞,雍容華貴。她不美,可再精致華貴的首飾衣服也掩藏不了她淺淺一笑留下的震憾。她就這麼走過,留下的記憶卻無比清晰。真的就和平日沒什麼兩樣,歆蘭跟在後頭,緊接著他的腳步走進景泰院,她的少爺早迫不及待跑出來,雙眼緊緊落在他的身上,一句薇兒半天才冒出來,就像在心里重復了數萬遍,臨到眼前卻又不知該如何出口。歆蘭的視線落在少爺緊緊握住他的那只手上,他的皮膚比少爺黑些,手掌有幾塊薄繭,盡管少爺找過不少藥膏來抹上,卻沒見消過,那是經年累月留下的痕跡,證明他從前經歷過的艱苦生活。這樣的手握在一起,應該會覺得有些扎人,尤其是少爺那雙從未做過粗活柔嫩白皙的雙手,但她每次見到時,自家少爺都是不由分說緊緊握住。擁有這樣溫暖目光的人,這雙手一定也是溫暖讓人眷戀的吧。景年,你怎麼又在外頭等了,天氣冷,著涼了怎麼辦?我想見你。你啊……夫人病後,少爺親自照顧,每日他前來時,都是這樣的對話開場。一個擔憂無奈,一個佯裝著平靜,眼底卻透露著期待。娘今天身體怎樣?好多了,再過一天,應該就能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