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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他的到來,讓本來就凝重的氣氛更添了幾分沈重。似乎察覺他的到來,景年轉(zhuǎn)身一看到他,輕輕喚一聲:“薇兒。”“這是怎麼了?”寧老爺側(cè)過頭不看程躍一眼,寧夫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幽怨哀傷,他走到景年身邊想扶起他,他卻跪得堅定。景年像平日那樣緊緊握住他的雙手,泛著淚光的眼睛堅決地看著他:“薇兒,我已經(jīng)想好了,不管你的身體如何,我都不會遺棄你。”程躍心中一凜,才明白為什麼寧老爺為何會這麼生氣,寧夫人會這麼難過,景年竟然愿意陪著一個不孕的妻子,也不愿意再娶其他女子做妻嗎?對上景年認(rèn)真的雙眼,程躍的手不由得顫抖,原以為景年對自己只是一時迷戀,但此刻,他才徹底明白自己於景年心中的地位。什麼時候開始,景年對自己竟已如此用情至深,深到得知他無法生育還是不肯再娶?但是不管內(nèi)心再如何為他悸動,欺騙他的事情是真的,殘酷的事實也是真的,他是一個男人,永遠(yuǎn)無法成為別人的妻子。努力收拾自己紊亂的心情,程躍緩緩跪在地上。“薇兒?”景年驚訝地看著他。“景年,如果你求爹娘的是這樣的事情,那麼我也求你,再娶一個姑娘進(jìn)門吧。我是真的不能懷孕生子,我也背負(fù)不起讓寧家絕後的罪名。景年,我知道你是為好我,但我真的承受不起,求你,答應(yīng)爹娘吧,郭姑娘是個好女孩,她定能實現(xiàn)你的愿望,給你生好多健康的孩子,景年,收起你的那些念頭,我不值得你為我這麼做,我也不想你將來後悔。”程躍的這番話,讓寧家二老的臉色緩了不少,但景年,卻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面。景年沒有說話,只是愣愣地看著他,看著他,看著程躍胸口發(fā)酸,眼眶發(fā)燙,好久好久沒有哭泣,現(xiàn)在的他,只想盡情的流下淚水,也不想面對景年這樣苦澀難過的表情。景年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那天,他像傻了一樣慢慢站起來,失魂落魄地走出屋外。寧老爺雖氣他,卻也心疼他,還是叫人跟著。那一天,景年離開寧家,也不知道去了何處,留下程躍告別寧家二老後,默默回到屋里,獨自坐到天明。這之後,景年足足有三天沒有回過寧府,這三天時間里,程躍得不到他的任何消息,但找人守著景年的寧老爺卻萬分清楚。這三天,景年沒有去管賬和打理寧家生意,寧老爺嘆一口氣,因自己也無心打理,只好讓信得過的人暫時去管賬,這三天,寧老爺知道,他從小養(yǎng)在深庭後院里,可以說是不染塵俗的兒子在那天凌晨,走出了寧府,走著走著,走到了只有在那個時候,才開門做生意的青樓,一進(jìn)去,就三天三夜沒有出來。那天的景年,第一次走進(jìn)青樓,第一次喝酒,第一次看到這些穿著暴露,舉止浪蕩的女子。穿著華貴一眼可知凡非的十七八俊秀少年郎,同樣吸引有著一顆女兒心的青樓女子們,她們自告奮勇地前來陪伴這個失魂落魄的人,給他灌酒,湊到他的身邊,更放浪些的,拿起少年修長白晰的手按在自己豐滿的玉乳上,涂抹得紅豔的唇不甘只落在比女人還細(xì)膩的臉頰上,找準(zhǔn)時機(jī),一口含上早覬覦已久的唇瓣。許是酒喝得多了吧,那時只覺得一股刺鼻的胭脂味襲面而來,嘴巴被帶著酒氣的濕滑東西覆上,景年只覺得胸口涌上一陣酸氣,猛地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跑到角落大吐特吐。好不容易好過些,感覺又有人靠近,濃重的香粉味撲鼻,景年用力地吼:“滾啊,都給我滾,滾啊!”是他的表情太恐怖,還是他的舉止太過暴躁,終於,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筋皮力盡地找到床躺上去,方才抓住的那軟糯的手感還在,這原本應(yīng)該讓無數(shù)男人感到銷魂的所在,卻讓景年惡心地一直在被褥上搓個不停,直到痛感完全覆蓋這種感覺,他才停歇。酒喝得太多,他的頭很疼,但妻子勸他再娶其他女人的話語卻還在他腦海重復(fù)。他不明白,他自己非她不可,而她卻能求他再娶別人進(jìn)門,難道,愛上的人,只有他一個而已嗎?也許是哭過了,此刻的景年再心痛也沒流過淚水,再難過卻還能笑出聲,只是這一聲笑比哭還讓人難過。三天里,景年一直躲在青樓里,有無數(shù)的青樓女子愿意來陪伴他,可他卻不肯讓任何一個人接近,只自顧自地埋醉。第三天深夜,喝醉的景年被某名的聲音吵醒,喝了幾天酒,他身體難受得厲害,脾氣也長了不少,聽到是隔壁傳來聲響,頓時怒火沖天跑過去,一腳踢開沒關(guān)緊的門口,可出現(xiàn)在眼前的場景卻讓他愣了愣。赤裸的男女身體上下交疊,全都驚訝地看著他,景年甚至能看清楚他們緊緊交纏的下肢……像有被誰用力撞了下腦袋,景年突然發(fā)瘋般地大笑出聲,不顧被他嚇到的屋中二人,一直笑著回到自己屋里。其他的人也被他瘋子般的舉止駭?shù)剑鄻堑膵邒邊s只是露出無奈的表情,畢竟這位少爺來頭不小,來的第一天,就有人交了重金,說任他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就是不能去煩他吵他。景年回到屋里還在笑,坐在床上也在笑,笑累了躺在床上,直到笑著睡過去。---------------------2323第四天,臉色略有些蒼白,但穿戴整齊的景年出現(xiàn)在了賬房里,他和平日一樣認(rèn)真管理事情,卻讓底下的人變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幾日不見,他們的這位少東家,像變了個人,不愛笑了,眼底總透露些冷漠的光芒,說話變得簡潔,之前總是會讓人忽略的威嚴(yán)此刻總是圍繞住他,讓人光是站在身旁,都不由提心吊膽。這些伍六都不知道,一得到他終於回來管賬的消息,他立刻把早準(zhǔn)備的東西收在懷里,興致勃勃地來到賬房,看到寧景年少東家正在提筆埋首把算好的賬目記入賬冊。伍六便是賊兮兮地敲門,景年聞聲抬頭看他,點點頭後才繼續(xù)寫賬本。伍六立刻快步過來,先把帶來的賬冊按習(xí)慣放在一側(cè),然後壓低聲音道:“少東家,我把東西給您拿來了。”“哦?”景年果然停下筆,抬起頭沖他挑挑眉,“拿來我看看。”伍六立刻把懷里包了一層布的東西交給他,看他拿好後,又說道:“少東家,你千萬收好,別讓人看到,要看也要在沒有別人的時候看。”“好。”“那少東家,錢莊那邊還有事,我先走了,你慢慢看,嘿嘿。”達(dá)到目的後,伍六賊兮兮地一邊笑著,一邊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