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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少年游酷暑的八月份,初九那天,通往遠方的寬闊道路一旁,不知何時立起一個簡陋的茅草小亭,年約六旬的寧明山寧老爺正坐在其中翹首以盼,時值正午,天氣酷熱,即使身後的小役一直不停的扇風,寧老爺額上的汗也從未止歇,豆大的汗珠不時往下滴,不止前襟濕了一大塊,後面的衣料也因濕透而緊緊貼在背上。寧老爺這樣的情況還算好些,跟在他身後的兩名仆役更是汗水淋淋,但與因為亭子的位置不夠只能站在亭子外的十五名護衛相比,只能說是小巫見大巫,這十五護衛站在毫無遮掩的炎炎烈日之下,就算各自頭上都戴著一頂草帽,但這一掌陰影根本頂不住幾份炎熱,每個都似從水里撈出來般,從頭濕到腳,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隨便一擰,地上就能積一灘水。他們已經不知道在這里等了多久,也不知道還要再等多久,這樣酷熱的天氣,這樣的他們只有一個念頭,在這個季節這個時候絕少會有人走過的道路上,等一個人出現。“什麼時辰了?”寧老爺口干得喉嚨都快要冒煙,但在小役遞過來水袋時只是揮揮手讓他拿開,并示意給其他人喝。并不是水在此時格外稀缺,而是沒心情,即使口渴得頭都有些脹疼,也還是沒有半點心情。此刻的寧老爺,心急如焚。“老爺,估計午時快過了?!币恢苯o寧老爺扇風的仆役回答。寧老爺聽罷,望向道路的邊際,仍是沒看到半個人影出現,輕輕嘆了一口氣。“老爺,您還是喝點水吧,這一天您都沒怎麼吃東西,再不喝點水,恐怕身子受不了?!?/br>知道仆役說得有理,寧老爺只得接過羊皮袋喝下一口水,然後停下歇一歇擦擦汗,正要喝第二口時,耳邊隱隱約約傳來馬蹄聲。寧老爺雙眼一亮,頓時站起來望向路的另一頭,沒過多久,真的出現一個策馬而行的身影。“快,快去攔路!”寧老爺急不可待地下命令,一直立在周圍的護衛以最快的速度并排站在道路中央,身穿深藍色護衛裝的他們如同一條深色的帶子,把泥黃的道路生生截斷。寧老爺也沒閑著,在下人的攙扶下,站在路邊,就等那人停下。應該沒有人的路上突然出現這麼一群人,并把路給堵上,策馬的人不由一驚,只得吁一聲,慢慢牽馬停下,坐在馬上居高臨下視線一掃,就把目光停在略略有些狼狽,但不掩富貴之氣的寧老爺身上,片刻之後,抱拳問道:“敢問這位老爺,你們攔著路不讓過去,所為何事?”寧老爺沒有發話,而是抬頭瞇起眼睛仔細審視馬上的這個人。太陽此時已經偏向西邊,正好位於此人背後,一時令他看不確切,待過片刻,寧老爺才看清他的長相,是一個年約二十上下的青年,因頂著烈日趕路,額上全是汗漬,胸前也濕了一塊。束發纏帶,一身樸素麻衣,馬身上綁著一把長劍,身姿挺拔,相貌堂堂,眉宇間自有一股正氣,雖算不上特別俊美,卻看得人打心里感到自在。是一個好男兒,寧老爺細不可察地點點頭,隨後才揚聲問道:“這位少俠,請問你可是趕去前方往南三十里地的桃塢鎮?”聽寧老爺這麼一說,青年了然一笑,以為他找錯了人,於是抱拳以禮道:“老爺想必是找錯人了,在下不是向南,而是向東去往百里地外的江府縣。”寧老爺聽罷點點頭,突然朝一名護衛大喝:“陳三!”青年還未反應,一團白霧已朝他撲面而來,察覺不妙正待閉氣,白霧隱約之間,瞄見一張大圈劈頭蓋下,想逃,已不及,連人帶馬被圈在其中。馬受驚嘶叫,青年完全顧不上它,趁亂摸到劍想抽出來在這時網一收,他整個人從馬身上被狠狠拽倒在地上,馬兒揚蹄甩頭間已掙到網外,不過須臾,已經奔出百米開外,護衛想攔也來不及。青年被網縛在地上動彈不得,頭開始暈眩,急急吼道:“你們這是干什麼?”寧老爺站在護衛的外圍,安安靜靜地看著青年被縛,不管他如此吼叫都不曾回答,看著他不斷掙扎到無力動彈,最後藥效發作只能昏迷過去,任人擺布。水陸交通皆往,各地商客皆驛,大名鼎鼎的安陽城因此而生,經歷數次改朝換代而不褪色,長而久之,已成為皇城之後的第二大城市,其繁榮富足更甚國都,據稱,安陽城三位巨富的財富加起來足可敵國。而這三位巨富之一,就是城東寧家。寧家以通商發家,祖先借由當時還鮮有人參與的水運大量運出貨物至各地,經過數代經營,時至如今,寧家不僅有數艘大型貨船,其商號更是開遍全國各地,上下打通關系,官場商道無往不利。然而不知是不是人若盛極,必有傷之,從前三代開始,寧家便開始人丁單薄,不管如何娶妻納妾,兒孫不是體弱易折,便是添丁困難。不知前一代寧府當家聽信了哪個人的妄言,說寧家為生財干過不少缺德事,因而老天才會如此懲罰寧家,於是,自上一代開始,寧家上下開始行善積德,老爺夫人吃齋念佛,每月十五到城外施粥,隔三差五去廟里祭拜捐錢重鑄佛身,但情形卻仍未好轉,到了寧明山寧老爺這一代,一直年過四旬,他都未有一子半女。雖急得夜不成寐,卻也沒法子可想,可在某一日,寧老爺偶遇一位游歷道士,在他的指點下,寧老爺帶著正妻柳氏去安陽城外的騰山露宿一晚,回去後夫妻二人每日朝騰山方面燒香祭拜滿七天,完了才可以與柳氏同房。原只是病急亂投醫,抱著試一試也罷的心態,沒曾想,過了一個多月,已經快三十歲的柳氏真的診出有了身孕!如此過了八個多月,寧老爺終於喜得鱗兒,那一日抱著得來不易的兒子,寧老爺哭了半天。他對這孩子簡直是疼之入骨,給別人照看都嫌不夠利索不夠細心,自己照顧又畏手畏腳。這孩子寧老爺的溺愛之下,平平安安長到了八歲,可八歲生辰才過不到數天,這孩子的健康急轉直下,稍有不慎就不得不臥病在床好幾天,身子更是一年不如一年,到了十五歲那年,已經是臥床不起,睡多醒少,不知看過多少大夫,皆是無奈搖頭,只告訴寧老爺四個字,聽天由命。在這孩子十七歲那年,寧老爺重金請來的一代名醫為其子看過病後,對殷殷期盼的寧老爺說道,這孩子活不過十八歲。寧老爺只覺晴天霹靂,雙眼一翻,昏了過去。醒來後,哀哀自嘆數日,聽到下人傳來兒子病重昏睡不醒的消息,心如刀割,終是不甘放棄,繼續竭盡全力為兒子尋醫問藥。後來寧老爺想到曾經指點過他讓自己得此一子的那名道士,想這道士能讓自己得子,應該也有辦法治好他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