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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這三兒是否是自己的親兒,畢竟眼見為實,他已親眼見到三兒的母妃與他人恩愛,雖然她已用命自證,可說起來他是不信的。 “可我并未立主,他們又不敢造反,讓史官給記一筆?!?/br> 楚皇往杯面上一彈,“所以,你就給朕安分些,別老想著逃跑,朕待你也不薄,可曾有讓你消瘦?” “呸,你這個狗/娘養(yǎng)的,你命人不顧我的意愿喂食,無非是怕我死了,取不了活血?!苯獰煙熖ь^對著楚皇的方向呸了一聲,而后又低垂著頭。 她太累了,以至于脊背不能挺直。 楚皇看著她發(fā)笑?!斑@世上可沒有人敢這么說朕。”楚皇將玉碗里的血液一口飲盡,站起身,踱步到姜煙煙的身側(cè),右手往她臉頰上一甩。 姜煙煙的臉頰上紅了一大塊,與她往日里的盛氣凌人不一樣。 從被哄騙進宮到現(xiàn)在囚禁于此,細細一算,竟已過了快兩三月了。 姜煙煙在這暗室里瞧不見天日,自然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日子。 自然也忘記了自己身份的特殊。 她本是每月都會殺掉一個仆人,可到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過了兩三個月了,她只覺自己身體越發(fā)虛弱,縱然比起以前還要胖上幾分,猶如待宰的家豬。 楚皇在她跟前站著,借著燈光瞧去,臉色不佳,恐是身體早已病入膏肓。 這時只見楚皇先是疑惑的往姜煙煙身上一瞥,雙眼逐漸睜大,似看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 姜煙煙沒聽見他說話,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用了力氣抬頭一看,見楚皇雙眼瞪得如銅鈴大小,伸著右手指指著她的手臂,“你……你是妖怪!” 姜煙煙低頭一看,果然,手臂上和以前一樣消失了大半,她心里一喜,以為能逃出去,可低頭一看,腳部仍然被鐵索捆住了。 “我告訴你,如果你現(xiàn)在不放了我,我就用妖法讓你馬上和我一起……” 姜煙煙的話并沒有說完,只見刀光一現(xiàn),腹部已被人刺了一刀,原來是楚皇慌張之中,拔了腰間的匕首,朝著姜煙煙的方向刺了過去。 姜煙煙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 直到匕首刺入腹部之前,她都在幻想自己會逃出這個黑暗的地方,可沒想到最后還是被楚皇給刺中了。 楚皇的手顫抖著離開刀柄。 鮮血染透了姜煙煙的腰部,她抬頭又看了眼這密室,或許這就是她殺了許多人的下場,恍惚間她看見周圍正站著許許多多的魂魄,面色冷漠的盯著她。 “妖怪!妖怪!”楚皇還在怪叫。 或許是姜煙煙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她身體的透明已從手臂往軀干轉(zhuǎn)移。 “我會一直看著你,你的生命所剩無幾,我會在你身邊等著你?!?/br> 姜煙煙用盡了全力將這句話吐出。 楚皇嚇得往后倒退,他只看見前面鐵索纏身的姜煙煙漸漸消失,如一縷魂魄,又似一陣輕煙。 “妖怪!她是妖怪!她要害我!”楚皇念叨著這句話,奪門而出。 那日后…… 楚皇的身體日益變差,日夜纏綿于病榻,尤其是在聽到回來的奴才說道。“暗室中空無一人時。” 他的雙眼瞧著一個定點,不住的念叨著?!八业拿?,她是妖怪,難怪我不僅好不了,毒性卻仍然在增強。” 他人都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也沒有人聽得懂他的意思。 楚皇心里藏著恐懼,他既然信道,信長生不老,自然也信這天地輪回與妖怪鬼魅。 姜煙煙就這么消失在他的面前,他內(nèi)心的恐懼早已將他吞沒,加之他本身身體不適,瞧著竟已日薄西山。 就這么用上好的丹藥續(xù)命,又讓他拖了一月左右。 時間溜到了盛夏,某一夜,星辰閃亮。 楚皇的思緒早已浮浮沉沉,自覺所剩無多,愣是憋著一口氣,喚來人將自己扶起。 “召丞相來?!?/br> 丞相匆匆趕來,知是楚皇要立詔了。 楚皇前面念的很慢,只是這遺詔要立誰為皇上時,他思索了很久。 最后長嘆一聲。“立二兒宇沿易為皇。” 他本是最喜大兒,可是大兒此刻正在天牢中。 “將大兒宇沿生貶為庶民?!?/br> “皇上,那三皇子呢?!必┫鄨?zhí)筆,頓了頓,見皇上沒有提及三皇子,不免出聲問道。 “三兒,呵,就讓他在這朝廷上為新皇盡力吧?!?/br> “皇上,臣認為,三皇子如仍在朝廷中,恐會有性命之憂?!?/br> 丞相擔憂重重。 卻再也沒聽見楚皇回話。 楚皇已經(jīng)帶著笑離世了。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楚皇自己知道,他要的就是三兒與二兒為了皇位爭斗,皇位給了二兒,三兒又與武官關(guān)系密切,一山不容二虎,且看哪只老虎能占山為王了。 宇沿生送了道士給他,自然不會再讓他給自己下藥,畢竟他本就是太子,何必這樣做? 不過是有人想要太子之位。 既然有人想要這個皇位,他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 楚國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前太子宇沿生被貶為庶民,新皇宇沿易憐他可憐,賞他千金,送他至他州安家。 夏國與楚國邊境早已動了刀劍,無人來賀,涼國只派來一個特使,恭賀新皇登基。 只是特使臉色難看,畢竟涼國內(nèi)斗嚴重,此刻派他出來,不知回去時又是什么光景。 宇沿易坐在高位上,臺下是文武百官,他瞧著宇沿邢匍匐在地的身影,心里一喜。 從今往后,他便是這楚國的皇,這天下的每個人都將跪倒在他的面前。 但宇沿邢終究是個禍害,是不能留的。 宇沿邢的額頭已快要磕到地面上,指甲陷入rou里,掐得人手掌血紅一片。 可今日的恥辱他卻不敢忘。 前幾個月母妃為了證明清白,已死在自己面前,他的心里恨意滔天,他明白肯定是宇沿易下的黑手,此刻又要他俯首稱臣。 呵,不可能。 我宇沿邢今生本不愿做亂臣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