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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之情過深,傷身啊。” “哎。”姜宏朗長嘆一聲,抬頭見此刻時日尚早,索性轉身往蘇氏所住的偏院走去。 ...... 轉眼,時間便到了黃昏后,按照約定的時間,伙房里忙得不可開交。 姜宏朗帶著許久不曾出過院子的蘇氏來了前廳,此時廳內孟青容與姜裳正倚靠在一塊笑著,見蘇氏來了,孟青容先是一笑。“meimei已許久不曾出過院子了,快些坐下,最近身體可好了些?” 也不知姜宏朗早先與她說了什么,此刻她的臉上倒是多了幾分笑容。 “妾身病體常難安,今日遇此幸事,縱是抱恙,也得出來一聚。” 姜裳坐在一旁,帶著幾分真心的笑,與蘇氏打了招呼,此刻眾人坐在一處,聊著些體己的話,蘇氏抬頭看了眼,又匆匆低下了頭,若是她的女兒也能在她身旁陪著,那該多好,可惜,她回憶起姜煙煙離去時的背影,全身帶著冷漠與陌生。 連一個眼角也不曾留給自己,她的臉色又是白了幾分,今日姜宏朗曾向她許諾重給她一個孩子,她為女子家,自然是歡喜的,可不知到時大夫人若是知道了,可會留自己一命。 “尚天二人為何還未來?” 管家對著外院探頭看了看,還是不見江尚天等人的身影,只得低聲道。“回老爺的話,許是路上慢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再等等,裳兒近日可有與你的朋友道別?” 姜裳見話題一轉,哽了哽,其實她還當真沒什么交心的朋友,若真論交心,除了竇懷啟,也就張溪敏一人,她雖瞧著只有十三四歲年紀,可她心里年齡算下來已經超過三十,哪里能與這些少年交心。 “待明日,裳兒就備上大禮前去道別。” “嗯,知禮,懂禮,不錯。” .......又過了半個時辰,江尚天帶著江轍從大門外匆匆走進。 姜裳探頭一看,見來人正是江尚天二人,只是身后的江轍卻有些不一樣,平日里他總愛揚著張頭,將自己打整得干凈整齊。 今日一看,才發現他的頭發有些凌亂,低著個頭,脖頸處還瞧得見幾道血痕,像是被人抓傷了。 “這是怎么了。”孟青容一見這模樣,連忙站起身子問道。 “無妨,他這是遇上了比自己更霸道的混世魔王了。” 江尚天爽朗一笑,領著江轍坐到了圓木桌旁。 “那女子也不知是汴丘哪里的,穿著奢侈,行事又鬼靈精怪。看模樣也不過十歲光景。哈哈,動起手來又是凈出怪招。” 江轍聽不下去了,他整了整發飾。“哥,夠了。今日是團圓之日,就不提這些煩心事了。” “小侄說得有理,用菜,用菜。等過幾日老夫帶著她們一同回到黔州,就能一覽故鄉之景了。”姜宏朗笑道。 席間是觥籌交錯,眾人談笑飲酒作樂。 又過了幾日,十日之期總算是到了。 姜裳坐在馬車中,看著這熟悉的景色在馬車外往后倒退,城墻已在眼前,她最終還是帶著不舍,掀開帷裳往后看去。 見遠遠的,有兩個小人正站在高處,見她的視線看來,慌忙擺了擺手。 姜裳知那二人是誰,這汴鹿書院中也就李行安,周青二人與自己相熟。 家宴后的第二日,姜裳便帶著禮物前去道別,李行安那小子竟少有的紅了眼,只是,還是沒能坦率的承認,自己早已將姜裳當作朋友。 最后找了個不入流的理由,硬是一個人跑到城東給姜裳買了好些東西,囑托她在路上慢慢食用。 依稀第一次見到他二人時,李行安正驕傲得如家中會打鳴的公雞,周青則安靜得不發一言。 后來每日前去書院,雖有竇懷啟相陪,李行安卻也總愛在自己身旁亂竄。 總愛穿件藍色的短褂在自己面前晃蕩,配上周青深沉色的衣物,竟也如此和諧。 姜裳將帷裳拉上,不再回頭眺望,并非不愿見,而是不敢見,怕這眼淚不聽自己命令,竇懷啟離開時,她知無論如何,自會相見。 可與他這二人一別,不知是何時再見。 此去千山萬水,長路漫漫。 從汴丘一路過萬重山,趟數條河,至黔州時已是初夏。 車馬停停走走,姜裳這屁股可是坐得麻木了。 這兩三月的緩行,巖三不知用了什么辦法,扮作鏢師,混在車隊中。 起初姜裳沒有發現,還好奇這巖三是不是回去了,結果有一晚,姜裳坐在石頭上,抬頭賞月。 巖三從她身后經過,又遞來一封書信。 姜裳接過后,左右瞧了瞧,無人注意,方才打開書信一覽。 “木已成舟,只待借東風過境,一切皆成。” 只此一句,姜裳卻細細看了幾遍,手指在信箋印上的那朵小花上摩擦了幾下。 看來,他那邊一切順利,那么她就不需要如此費心了。 等到了黔州,姜裳才知事情變化太快,夏國與楚國竟然又打起仗來,只是這次夏國如有神靈相幫,對楚地之勢了解透徹。 本以為打敗夏國不過是半月之內,哪成想竟成膠著之態。 又聽聞汴丘城里內亂嚴重,皇上不思朝政,所花心思皆在收羅各大名藥名醫,亦或是會修煉仙藥的道士。 朝廷上二皇子與三皇子爭斗不停,姜宏朗離開時留下的空位,已被皇上賞給了二皇子身旁的人,大家都說,估計新的太子有著落了。 姜裳聽聞時,跟著看官冷笑了一會兒,她豈會那么容易放過宇沿邢,現在皇上對他雖有疑心,但不足以將之殺之,亦或是取之。 所以她的棋局尚未下完,若是她離去時擱置在宇沿易書房桌面上的那份信,被他采納,那么好戲才剛開始。 上輩子宇沿邢就算是清理一些官員,也不愿做黑臉那方,常讓姜宏朗扮作鬼臉,說些壞話,做些爛事。 那么這輩子,她就是要讓他壞事做絕,想要青史留名?呵,妄想。 如若我斬斷了他所有的機會與可能,他會不會想方設法弒君奪位? 要想摧毀,必先予之,所得時甚是艱難,失去時便更是難以忘懷。 姜裳思索這些時,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