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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施救。不間歇的努力了二十分鐘,席云霆終于輕咳一聲,唇邊溢出一絲血跡。“大哥!”陳瀟又哭又笑,顫著雙手輕撫他的臉龐,席云霆緩緩的起伏一下胸口,呼出一口氣,慢慢的睜開眼。看了好一會兒,他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手指動動,他想拂去瀟弟臉上的淚,卻連抬起手臂的力氣也沒有。他眨眨眼,腹部和五臟六腑傳來一陣陣劇痛,他不由的蹙起了眉心。陳瀟疼惜的親吻他的眉眼,“別動,你傷的很重,需要好好的休養。”席云霆很想回應他一句,說些安撫他的話,可嘴唇闔動著,只零星的發出破碎的音節。“別說話了,保存體力。”陳瀟握著他的手抬起,緊靠著臉頰貼了貼。手背上傳來潮濕的感覺,那是瀟弟哭過的眼淚。意識傳來一陣眩暈,席云霆覺得很累,他掙扎著抬起眼皮,天邊飛來模糊的人影。他有些不安,不知道是邪修,還是什么人……再不容他多想,席云霆就陷入了昏睡當中。“……不行,他的傷勢還很重,尤其是五臟六腑的震裂傷。現在就驅散那股邪修真元,只怕會加重內傷。”耳邊傳來聲音,喚醒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的席云霆。等他再睜開眼,已經是好幾天之后了,而他們也從湖邊撤離,正在返回黃谷鎮的途中。從瀟弟的口中得知,這一次仙宮之行,道修損失的很大,差不多有三分之二的人沒能回來。跟太晟率領的后方弟子匯合后,才知道先一步離開仙宮的道修們都沒有再出現,就連長陽宮這么大的門派,也沒能幸免。他們還只是失蹤,失陷、被俘、被殺的道修在最后一戰的時候,更是無法統計清楚。很多大宗門的精銳弟子,重點栽培的首席弟子都戰死了,其中甚至包括跟陳瀟他們有過節的曲曌。重玄派和金禪宗的損失算是輕的,也死傷了十幾個金丹期的弟子。一回到后方,陳瀟就把那尊冶煉爐的收獲上報給了太晟,當做他們這一次的獲利。本來看席云霆傷得這么嚴重,太晟還以為這一次損失慘重,一無所獲了,沒想到會有這么大的驚喜。為這一尊冶煉爐,折損再多也值得。這一趟回去,太晟這個領隊的人也算是能交差了。只不過,最讓太晟惋惜的還是席云霆,雖然保住了性命,可修為算是被廢了。更讓人扼腕的是,都到了分神晉升的關卡,雷劫都出現了,被那邪尊橫插一杠,硬生生的扼殺了席云霆的生機。太晟心中很不是滋味,有多少出竅期的高等修仙者被卡在晉升,偏偏席云霆再沒有了嘗試的機會。出于對席云霆的惋惜,太晟一口答應了陳瀟的請求,用此次的功勛,換取重玄派對席云霆的全力醫治。其實就算他不說,回去之后太玄和太宿也是會為席云霆拼盡全力的。丹田上破了一個洞,對重玄派來說并不是絕癥。多費些功夫,總能有辦法把丹田修復如初。席云霆的本命劍被摧毀,才是說他修為被廢的根本原因。沒有了劍,也就不能被稱為劍修。席云霆失去了雪鋒,就好比陳瀟失去了識海里的羅盤,再沒了任何的可能。將心比心,陳瀟十分理解嚴重性。所以,他最新一直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席云霆,在他面前避免一切能聯想到修煉的字眼。甚至連重玄派的弟子們也被他謝絕去探望。席云霆的傷勢很重,一路只能躺著。如今沒了真元給予身體能量,席云霆就必須依靠進食來補充營養。陳瀟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做營養餐,難為他在路途中還能找到這么不同種類的吃食。“大哥,再吃一些吧?”陳瀟探著頭,端著碗,關切的看著席云霆。席云霆只能吃一些流食,總是不能動,讓他吃不下東西,看到瀟弟急的眼睛發紅,他又勉強喝下一碗。搖了搖頭,席云霆堅定的拒絕了第三碗。見他不吃了,陳瀟才捧著碗吃自己的晚餐。這些日子,席云霆吃什么,陳瀟就吃什么,頂多就是多吃些干糧。他當過很多年的病人,很不喜歡被特殊對待,桌上擺出兩套不同的吃食,那還不如不一塊吃飯。吃完飯,席云霆睡下了,陳瀟走出他們所在的車架。今夜他們駐扎在一個河谷邊,好幾天沒有洗澡,陳瀟打算趁著夜色找個清靜的地方洗漱一下。剛走到小河邊,他就看到童諾諾一個人蹲在河邊。第434章低頭皎潔的月光下,童諾諾縮著雙手,怔怔的望著河面出神。陳瀟看他孤獨的身影,心下歉疚。童諾諾、厲牧野、唐汝三個人一塊去破壞中樞,雙方就此失散。那時陳瀟所有的心神都被險死還生的席云霆緊抓著,沒有顧上其他。等到開始后撤第二天,童諾諾和嚴重虛脫的唐汝追上隊伍,他才后知后覺的發現他們掉隊了。席云霆雖然被從死亡線上搶了回來,可他現在的狀態實在太遭,若不是因為修仙者的超絕身體素質,他這樣的重傷都應該掛著呼吸機,躺在重癥監護室里。陳瀟一心撲在席云霆的身上,一路上缺醫少藥,他不得不小心的維持席云霆的狀態,任何并發癥都有可能導致席云霆的傷勢惡化。匆忙之下,童諾諾和陳瀟只有幾句交談,他說得含糊,陳瀟也沒有仔細追問,只知道倆人能平安回來,厲牧野出了不小的力。陳瀟走過去,童諾諾聽見腳步聲扭頭,他彎腰拍了下他的肩膀:“走,一塊去泡個澡。”童諾諾沒有說話,起身跟著陳瀟走到遠離駐地的小河灣。倆人脫去衣物下水,清澈涼爽的河水讓人精神為之一陣,因為不同原因而心情有些沉重的倆人同時感覺輕快了許多。洗凈身體,換上干凈的衣物,陳瀟和童諾諾一塊坐在河邊晾著頭發。“阿rou怎么樣,好些了嗎?”他問道。童諾諾隨手拾起一顆小石子,向著河邊扔去,“她只是損傷了不少精氣,好好養著,過個一段時間就沒事了。”陳瀟扭頭看他,問:“最近兵荒馬亂的我也顧不上細問,你們遇到了什么?”童諾諾扔石子的手臂僵住,他慢慢的抱住膝蓋,埋著臉團成一團。時間過去得有點久,久到陳瀟擔心的都要去抬他的腦袋,他才吸著鼻子,悶悶的問:“瀟瀟,我是不是特別沒用?”陳瀟大為驚訝,“你怎么會這么想?如果你都算沒用,修仙界的九成機關師都得羞愧的一頭撞死!”童諾諾的肩膀顫了兩下,似乎是被陳瀟逗笑了。還能笑得出來,看樣子情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