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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童諾諾放在一根樹干上。童諾諾先是緊繃著肩膀,坐好后慢慢的放松。厲牧野盯著他,童諾諾仰起頭沖他打眼色,見他還不肯走,直接沖他擺手。厲牧野這才離開,從這棵樹跳到另外一棵樹,身影閃了幾次,又不見了。陳瀟不解的問:“厲仙師這是要去哪里?”童諾諾不好意思的說:“你不用那么客氣,直接叫他名字就行。我讓他先去別的地方待會,他在這里我不方便跟你說話。”陳瀟更不解了,“你有什么話,還不方便直接說?”童諾諾平時藏不住話,可他這會兒卻各種作難,糾結了半天,陳瀟看得都要急了,他才含含糊糊的說:“那個……你跟席大哥在一起的時候,那種時候都是怎么做?為何我見你平日里行動自如,不受影響?”這話在腦子里邊過了兩遍,陳瀟才理解。他也不好意思起來,再沒剛才的急躁。想了想剛才倆人小心翼翼的動作,和童諾諾這會兒遮遮掩掩的問題,作為有著豐富經驗的過來人,陳瀟頓時明白了。這倆人都是新手,事發突然之下,又沒有經驗,童諾諾的受傷在所難免。陳瀟尷尬,童諾諾更尷尬,可問題不能不解決。陳瀟等臉上好受了些,能堅強的擺出正常的表情了,才說:“事前準備一定要做好,主要是用一種藥膏。這種藥膏,既會保護不受傷,受傷時又能加速傷勢的愈合。”他言簡意賅,恨不能能有個快進技能,讓這煎熬的過程趕緊過去。從儲物盒里摸出個一把可以攥住的小圓盒,陳瀟塞進童諾諾手心里。“藥方我回去寫給你,這是特制的。”從最初他們用的就是特制的藥膏,還是席云霆在重玄派內部的藥劑師那里訂購的。這藥方,是從孤本典籍里邊抄出來的。陳瀟一開始沒在意,等更換成席云霆使人鉆研的二代成品后,才嘆為觀止。只能說不愧是仙家手段,用了之后不僅沒有任何的副作用,還會保養身體。每次使用過后,并不用刻意去清潔,只需要正常的如廁就行了。無論是居家,還是旅行當中,都格外的方便。所以,在好奇的從席云霆那里要來藥方看過之后,陳瀟也私下里囤了一些。這藥膏,在不明所以的人來看,就是一種極敏感體質的養護類藥劑,陳瀟才能大著膽子找熟人幫他做。童諾諾鼻尖冒汗,聲如蚊吶:“多謝。”“客氣什么。”陳瀟干巴巴的笑笑。對話過后,兩個人都暗自松了口氣。躲著用過藥后,童諾諾終于不難受了,人也恢復了正常。童諾諾告訴陳瀟,籬菽族本來就有兩情相悅后,定下終身的傳統。在被鎏馭宗奴役之后,更是連儀式都被迫取消,雙方確認心意后,過個夜就算確定關系。根本就沒有婚禮,也不會被允許組建成家庭,多數是走婚的形式。陳瀟了解這些后,不由得心生惻然。內心深處,涌起對籬菽族的同情。連結婚都不能,組成家庭也成了奢望,這也太悲慘了。厲牧野回來后,倆人停止了說話。等吃過東西,三人商量了夜晚值守的安排,就各自安歇下。一夜無事到天明,三人又在這里待了一天,才等到席云霆他們回來。除了景慧有點狼狽之外,并沒有受傷。“怎么回事?”陳瀟驚訝的問。“出了點意外,沒有料到那棵樹附近有靈獸出沒,差一點沒逃掉,幸好席兄弟的劍擋了一下。”景慧不甚在意的說。“還真有?!”陳瀟又喜又憂。喜的是南香梔木找到了,憂慮的則是擔心他分析出了差錯。席云霆點了點頭,取出一段木段給他們看。童諾諾湊過頭,認真看了一會兒,他說:“沒錯,就是南香梔木!”席云霆撫了一下陳瀟的頭發,說:“別想那么多,試了就知道。”陳瀟這才展顏,“嗯”了一聲。他們沒再耽擱,用和邪修一樣的辦法,取巧離開了野園,返回了臺階前。“要等等嗎?”陳瀟謹慎的問。無所事事的人很多,正有不少人在臺階前閑逛。“等什么等,都等了多久了?不等,就今天!”景慧堅定的說。席云霆建議先匯合兩派弟子,于是一行人繞了一個大圈,從背后走過,叫上四散在木屋周圍的弟子們。他們的人匯聚到一起很顯眼,頓時引發不少人注意。當察覺到他們向臺階前走去,有人驚訝他們敢于嘗試,有人笑他們興師動眾。看熱鬧是人的天性,這里更是連個娛樂都沒有,能多份談資也不錯。這個時候,可以說除了柏濟光,任何人都不看好他們。陳瀟鎮定自若,來到臺階前,取出湊齊的材料。“你來還是我來?”陳瀟問童諾諾。童諾諾道:“你來吧,畢竟是你猜出來的密語。”“好。”陳瀟也不推辭,抄起一份材料,在臺階前站定,就開始按照順序向上空投擲。無論是那一句,打頭的都一樣,是珫礦和白釤。兩樣東西扔進去,立刻看出了不一樣。之前扔法器進去都是直接炸成光斑,這回卻好似在水面投入了小石子,除一陣扭曲的波動外,別無反應。這立刻引起圍觀的人的轟動,吵雜的聲音響起,眾人皆感到不可思議。“他們扔的什么?”“太快了,看不清!”“反應不一樣,也不知是為何?”陳瀟充耳不聞,接連把剩下的五種都扔完。眾人安靜下來,皆屏息注視著臺階的反應。等了好一會兒,陳瀟微微搖頭,看來不是這個。身后傳來好大一聲嘆息,陳瀟回頭看了一眼,竟是眾人齊齊嘆氣,組成偌大的聲響。也不知道這聲嘆息,是失望,還是慶幸?腦海當中閃過這道古怪的念頭,陳瀟隨即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事上,他再一次投入珫礦石、白釤。這一次他的動作仍舊很快,投完之后,又是一陣屏息的等待,卻還是失望。陳瀟這次皺了下眉毛,他安慰自己還有兩次機會。他放慢了動作,終于讓身后眾人看清楚,他手里邊拿的并不是法器,而是單種材料!吸氣聲和議論聲相伴,再沒人能保持平靜,不可思議的議論起來。扔到靠后的一個材料時,陳瀟的手都有些不穩,可見他的緊張。他總覺的南香梔木沒有諦雀尾羽來得可信,就把南香梔木放在前兩次,果然是失敗。抱著最后的希望,如果諦雀尾羽也不對,就意味著這次仙宮之行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