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0
會穿么?” 成去非脫了鞋,盤腿坐在上頭,只道:“那要看你做的合不合腳了,我看也難能合腳。”說著不繼續這茬,自袖管間摸出那兩枚玉章來,在手心里摩挲著: “我這幾日事情多,忘了答應你的事,好在及時想起,省得你拿我當言而無信之人。”說著把兩手伸到她跟前,忽又輕輕握住,“你要哪一個?” 琬寧不解:“不是說兩枚都給我么?” 看她癡癡神色,成去非哼笑:“侵欲無厭,規求無度,既是一雙,你我一人留一樣,這都不懂么?” 琬寧靦腆一笑,心底燕子輕啄了般癢人。遂指著他右手道:“那我要這個。” “為何?”成去非笑問,“選了便不能后悔。” 琬寧便垂下目光,輕聲細語溫柔道:“因為您說您是夫君。” 成去非瞬間明白過來,心底一時無可形容,那本是他無心之語,興致來時逗弄她幾句,她容易當真,怕是奉為圭臬,他便淡淡道: “我不說,你就不拿我當夫君了么?既行歡好,你不認也不能了。” 聽他忽提這個,琬寧好一陣臊,不明白他在這上頭,為何總這般直白,讓人面上受不住。 待接過印章,凝神看了,卻是“王室如毀”四字,琬寧心底一時彷徨,如不小心跌入水中的小蟲一般,掙扎片刻,方低聲問:“您為何給我這個?” “你明白的。”成去非有意說得模棱以持兩端,琬寧無聲立了半日,到底是難過,手底捏緊了印章:“我不明白。” 成去非卻避而不答,只說:“我留著那上一句,你不明白就不明白罷。” 說著起身甩袖朝內室走,自己除了鞋襪,卻未脫中衣,往床上躺下,沖她道:“我今晚要宿在你這里。” 琬寧一驚,只得隨后跟上,撫了撫襟口,聲音猶如蚊蚋:“我,我去沐浴,再來伺候您。” 說完只覺難堪,成去非望她一眼:“你哪里會伺候人?你這是‘情好新交接’”,話到一半,因涉及父親名諱,便不說了,留她想去。 見她折身要走,便喊住她:“過來吧,一天能洗多少回,皮都洗掉了。” 琬寧磨磨蹭蹭挪到床邊,也只是坐在邊沿,背對著他,成去非只能瞧見一纖弱背影,遂重新坐起,輕而易舉就剝了她外頭那件,往下一扯,露出白瑩瑩的肩頭來,琬寧只覺一涼,兀自打了個寒噤,成去非已伏在上頭吻了吻:“我的小娘子是香的,用不著洗。” 說著松了她,竟又仰面躺了下去。 琬寧不知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只聽他擁鼻輕咳了兩聲:“你要坐到天亮么?” 外頭夜深沉沉,不過離天亮怕還早著,琬寧咬了咬牙,紅著臉開始輕解羅衫,成去非卻阻止道:“如今夜里涼,你不要脫光了。” 琬寧被他弄得無所適從,嬌怯看他一眼:“大公子到底要我如何做?” “我說宿在你這里,就只能做那事么?躺下吧,我今晚懶得夜讀,不過想早睡一回。”說著動了動身子,意在給她挪地方。 這話音里泛著不易察覺的疲憊,琬寧見他闔了眼,起身把燈吹了,方掀了被子躺到他身側,卻不敢同他碰身,成去非也了無動靜,兩人浸在這一片煙暗之中,一時無言可對,不知過了多久,琬寧聽他呼吸聲均勻,猜他是睡了,自己這顆心便不似先前跳得那般厲害,可卻半分睡意都沒有,只睜大了眼睛瞧著上頭隱約可見的帷帳輪廓,那上頭掛著四兒做的香囊,里頭放了白芷等物,此刻四處靜下來,唯窗下秋蟲獨鳴,裊裊的香氣便也跟著清晰起來。 她怕他著涼,便微微起身,想檢查下被角掖好了沒,手剛伸過去,忽被他扣住,聲音里有絲不耐:“不準隨意摸我,你不睡么?” 琬寧大窘,連忙抽回手,小聲道:“我想給您掖被角的……”說著,猶豫抬眼看了看他,“大公子,您沒睡著?” “諸事煩心,難能安寢。”成去非翻過身,背對著她,并不愿多言,琬寧想了片刻,方道:“我還是去榻上歇息,您好好睡一覺。” 成去非悶悶道了句:“躺著吧,在我跟前就那么難熬?” 琬寧聽出他的不滿,默了半晌,鼓起勇氣學他先前的樣子,輕輕扳了扳他肩頭,成去非只得順著她:“你想說什么?” “在國事上,大公子有私心么?我看過您的策論,也看過那位名喚王朗的遺稿,您和他,都是沒有私心的人,既然王道有繩,您為何還要煩心?” 她的窺神之心,雖惶亂怯弱,卻自有躡足而至的溫柔,此刻只愿撫平她想象中的那眉間一道皺紋。 嗓音依然軟,成去非首次察覺出這聲音的動聽來,楚楚間藏著篤定,他自嘲一笑:“你高看我,我不過凡人,亦有私心,很多事,并不是非濁即清,我謝你為我著想。”說著攬她入懷,在那額間落下一吻,“我不要你替我憂心,閑來為我誦兩回詩便夠了……” 他呼吸間的溫熱襲來,琬寧眼眶一酸,埋首于他胸膛前,再也無話。外頭露水下來,蟲鳴漸弱,她在他懷中,此刻切實的相擁仍讓她一則以喜,一則以懼,那枚刻著“王室如毀”的印章靜靜躺于她枕畔,同他留下的那一枚,仿佛注定天生如此…… 第131章 秋雨下來,伴著大風, 一時間天昏地暗, 聽到叩門聲, 福伯算算時辰,怕是成去非回來了,忙不迭命人去開門,府門打開的剎那,一陣穿堂風劈頭而過, 把趙器剛擎開的傘刮翻了過去, 一不留神沒抓穩,那傘竟隨大風飄了去, 趙器連忙去追, 成去非則幾步踏上臺階,在廊檐下站定了,福伯見他不動,不明白什么意思,先折身去拿傘,等回來卻見又一輛馬車在府前停著了, 等人下來, 并不太能看清, 聲音卻耳熟: “yin雨霏霏啊,伯淵,我這可是特意告半日假來的。”來人聲音洪亮,一個箭步便跨到了檐下, 抖了抖身上雨水,福伯終于瞧清楚了,竟是東府的長公子成去甫,他是稀客,平日里在宮中當差,難能見上一回,正說讓人遞上干的棉巾,卻見趙器已把傘拾了回來,替成去非擋著,往聽事方向去了。 聽事里很快有婢子捧茶上來,兩人相對坐了,成去非等他喝上口熱茶,才道:“阿兄可知道我為何急著找您過來?” 身邊沒外人,婢子們早退了出去,就是趙器也是立在外頭,絕不會偷聽。成去甫垂首劃著碗蓋,幾下撇盡浮沫,哼哼一笑:“你這每日腳不沾地地忙,聽聞最近在查官倉的案子?廷尉署也折騰好些日子了,該結案就得結案啊,伯淵。” 說著抬眼迅速瞥了他一眼,成去非接言道:“看來阿兄是了然于心,那阿兄是如何打算的?” 成去甫似是在品咂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