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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年紀,因為比不得張有生的活泛所以一直做的是副管事,被張有生趕走之后拖家帶口想回祖籍:”這世道想再外面走動,銀子少一些都不行,我們一直進了金陵城,那車馬行的人看我們是外地人,就想訛詐我們,一輛馬車竟然要了五兩銀子的租金,我的小兒子性子沖動和他們爭執了幾句,結果他們動了手,人也被打了,走不得路,我們就在金陵住了幾日,找大夫抓藥什么都要錢,一樣比一樣貴,我們人生地不熟,銀子也被小偷偷走,差點走投無路,虧的大少爺找到了我,把我們一家子帶了回來!” 福叔說著又向楚靖瑜抱拳,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楚靖瑜爽朗一笑道:”您不必客氣,這本也是應該,往后我少不得要福叔多多幫我!” 楚筱悠可沒在外面走動過,這樣的話也很少聽到,不知道世間的事情原來大都如此。 福叔家有個丫頭香草和她年歲差不多,楚筱悠想著就開口道:”香草呢?好些日子沒見到她,叫她來我身邊吧,也沒什么差事,就陪我說說話就行!” 小丫頭也知道拉攏人心了,可見還是很有心思。 楚靖瑜微笑著點頭。 福叔離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楚靖瑜兄妹還有王仁遠三個人,王仁遠沒骨頭一般,斜斜的靠坐在椅子上,挑著嘴角笑著問楚筱悠:”大哥說叫你明天去道臺府的門口哭,你怕不怕?” 楚筱悠不樂意的道:”仁遠哥哥是覺得我膽子有多小?不過是去哭一哭有什么好怕的,更何況還是去對付那樣的人,我高興還來不及。” 她耳畔的明月當閃爍出一連串細碎的光芒,漫天的繁星一般,襯托的她像個九天之上的仙女,王仁遠不自覺的微紅了臉,轉過頭掩飾的去看墻上的畫。 墻上也一并是個貌美如花的仕女圖,拿了繡球在逗弄地上的貓,就同楚筱悠一般高貴優雅。 楚靖瑜同楚筱悠道:”其實你不去也可以,完全不用勉強。”楚靖瑜內心里不贊成楚筱悠去,害怕她受委屈,但又總想著能讓她歷練歷練,以后即使他不在身邊,楚筱悠也自己能應付。 不得不說這種復雜的矛盾的心思,像極了一個父親的心思,但這些楚靖瑜卻完全不自知。 溫和的注視著楚筱悠。 楚筱悠羽毛一般的睫毛微微抖動,看上去柔軟又美好:”我若去了才能更叫輿論偏向我們,往后這事情搬上公堂,堂上老爺宣判自然更多一重思量,哥哥既然要勝,當然要勝的漂漂亮亮。” 小小年紀,氣勢到不小,不知道古代的女子可都如他的meimei一般,有這樣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勢,楚靖瑜頗為自豪的想。 楚靖瑜和王仁遠離開后,楚筱悠就準備洗漱休息,珍珠簾子撩起來,方mama卻不請自來,人瘦了一圈,那一雙三角眼的精光卻愈加明顯的射出來,仿佛要把人灼個洞。 “這幾日身上不好,也沒能來給姑娘請個安。”方mama笑著道 楚筱悠靠著玫瑰椅坐著,九天玄女般的容貌和那椅搭上的飛天圖相映生輝,大大的眼里霧蒙蒙的好似也看不清楚心緒,淡淡的又或者說漫不經心的看著方mama。 方mama說著話,目光卻不斷的在屋子里轉動,就好像要找到些什么東西一般。 楚筱悠垂著眼,長長的睫毛羽毛般柔軟細膩:”mama實在太客氣了,何必這樣見外,天色不早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 方mama卻忽然往楚筱悠跟前坐了坐,壓低了聲音:”表小姐好心留下馮姨娘,卻不知她有所圖,今日我就瞧見她偷偷的四處翻找什么東西!” 當然是在翻找明細,好和張有生雙宿雙飛,只要一想到這個,楚筱悠便吞了蒼蠅一般惡心,她微微攢眉,水汪汪的眼里露出幾許不耐煩:”mama若沒有什么事就先下去吧,我要歇息了。” 方mama一怔,旋即又憤怒起來,剛剛裝做的好意也沒有了,聲音也尖銳起來:”小姐年紀小,不知道這厲害!” 劉mama不悅的打斷:”mama是客人,未免也管的太多了,既然本來身子就不好,還是回去早些休息的好!” 兩個小丫頭一左一右的架起了方mama,抬了出去。 劉mama瞧見楚筱悠面上淡淡的神情,在昏暗的燭光下別樣的清冷,也不敢如先前一般隨意開口,輕手輕腳的上前侍候了楚筱悠躺下,替她蓋上鵝黃的貢緞棉被,吹滅了墻角的燈,緩緩的退了出去。 被子上還有剛剛曬過的太陽的清香,好聞又溫暖,楚筱悠緩緩的閉上了眼,很快就睡了過去。 太陽很刺目,但絕對沒有眼前那十幾個穿著孝服的人那身上的白刺目,少年郎的隱忍,小女孩的可憐,越發的把這個道臺府里的人襯托的丑惡。 王亮立在門口的時候就后悔了,這個時候他不該出來的,但他已經出來了,就又必須應對,他的目光投到了一旁的張同知身上:”無憑無據張同知就要搜查我道臺府,未免太兒戲了!” 秦明軒冷笑了一聲:”王道臺,你侵吞楚家財產欺負我表兄表妹年幼,霸占我表妹嫁妝不歸,到底是何道理!” 張同知一揮手,后面的衙役刷的往前站,王亮身后的人也亮了出來,眼見著就要起沖突。 楚靖瑜把楚筱悠護在了身后,怕人多沖撞了她,朝著王仁遠使眼色,楚筱悠就瞧見,王仁遠黑色的身影像是白天里一道漆黑的影子,瞬間就和身后的幾個人躍進了道臺府,場面一度混亂起來。 這種場面她至死也沒經歷過,就好像是養在溫室里的花朵一般,從為見過天地的大風浪。 楚靖瑜牽著楚筱悠的手站在了臺階上,瘦弱的身軀此刻卻迸發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氣勢,舉起手中的嫁妝單子:”東西是我父母留給我meimei的,單子就在此,請各位父老鄉親見證,若有一件或者一樣不實,我甘愿自請受罰,還請王道臺歸還,其余的東西若是王道臺要就全部送給王道臺!” 這個楚靖瑜真的膽大包天!王亮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這個始作俑者碎尸萬段,真是小瞧了他了,竟然當著這么多人信口開河污蔑他,這個楚府的東西他到現在還沒有摸到邊! 楚筱悠就扯著帕子嗚嗚咽咽的哭起來,單薄的身子好像下一刻就會因為成受不住這痛苦而暈厥過去,所有的人都可憐起這兄妹兩個。 形式完全是一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