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的分散排列，縱橫交錯。

不管順著那一條裂縫，最后都可以隨著它們爬進那個黑色的缺口里。

隨著裂縫的指引我將目光定格在了那塊缺口上，腦袋里的思緒也順著眼神滑了進去，慢慢沉進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

我就這樣盯著缺口直到孫穆仁罵罵咧咧的收拾東西準備提褲子走人，我看了看銹跡斑斑的防盜門，站起來下了樓。

站在地下室，這次段悅沒有跟著孫穆仁一起出來，我就在下面等著，約莫過了有四十分鐘段悅才扶著墻步蹣跚的走下來，少年站在樓梯口理了理衣服，緊了緊外套，推開門邁了出去。

等了一小會，我就跟了上去，直到段悅走到和我平時分開的那個路口。

之后我回到家拿出那把短刀放進背包里，進廚房住了一晚泡面。然后拎著水果刀進了房間，拉上窗簾打開音頻，我抱著膝坐在床邊。

聽著段悅的每個句話我心里的自責就會加倍的將我埋沒，我自責沒有殺了孫穆仁，我自責段悅居然還會繼續被畜生對待，我自責我那天做的所有事。

大腿內側都是深深淺淺的割痕，地上凝聚了一小片鮮紅。

心口的內疚自責越漲越高，用上了我的喉嚨，堵得我要窒息

我紅著眼，憋著氣，徒勞無功的眨巴著眼睛。

我喜歡的人啊，永遠都被荊棘所纏繞

我無法觸摸。

而他血rou模糊。

——YL

第13章顧淮（二）

在備考期間我沒機會下手，我跟了幾次，孫穆仁警惕性高的跟狗一樣。我只好每天看到段悅身上有增無減的傷痕，有些已經遮不住了，也就是現在冬天天氣冷，在教室圍圍巾人最多看你幾眼。

那天看到段悅圍著圍巾坐在教室看書，我心里立馬就毛了，頭皮一炸。差點沒忍住直接伸手去拉他的圍巾，在門口用腳磕了磕墻邊，才走進去。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我就看了好幾眼，段悅呢，還是雷打不動的垂眼看書。最后我問：“你圍個圍巾干嘛啊？教室停暖氣了？”

段悅橫了我一眼，“沒，我有點感冒。”說完還把臉往圍巾里埋了埋，我一看著舉動立馬就反應過來了，孫穆仁這他媽的是打了臉。

cao他媽的孫穆仁。

嘴上卻干巴巴的說，“那你可悠著點別再加重了，這都快考試了。吃藥了嗎？”

“嗯。也不是很嚴重，過兩天就好了。”段悅說完頓了頓接著說，“這兩天補課的事停一停吧，我怕傳染給你。”

這我能同意嗎？不補課天知道孫穆仁能干什么出來？

我剛要張嘴說我皮糙rou厚無所畏懼，就聽到段悅在那邊咳嗽邊補充說，“我怕耽誤你復習。”還能怎么辦，我只好說：“哎，行吧。你自己多注意點，記得吃藥多休息，別熬夜。還有啊......”

段悅在那邊笑開了：“你怎么跟個老媽子似的，嘚啵起來沒完沒了的。”我翻了個白眼逗他說：“不關心則以一關心我就變身。”

段悅沒接我話，只是嘴角弧度變得有些真實了。

我心里的那一鍋油沖破沸點，四處濺射，留下遍地的糊焦味。

不甘心在周天排練完讓顧遲把車停在小區附近，顧遲見怪不怪的沒多問就停了車。我推門出去，關上門轉身就看到顧淮站在后面。

“.......”

看他那樣我也站在那不動了，轉過頭想去看車里的顧遲，結果顧遲毫無兄弟情的發動車子直接排出一串尾氣就竄了出去。徒留我去面對一個腦回路堵了屎的傻逼。

我沒說話也沒動，就這么跟顧淮面對面站著。然后顧淮那孫子還很悠閑的換了一條腿吃力，一副敵不動我不動的架勢。

十分具有大將風范。

最后我說：“你到底要干嘛？”

顧淮慢悠悠的開口：“等你走啊。”

我怪異的看了他一眼：“你站著做什么？”

顧淮也怪異的看我說：“等你走啊。”

這他媽還能不能說人話了？

沒理他我就往里走，聽著后面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到孫穆仁那棟樓的時候我停下來，后面那個欠揍的腳步聲也停了，我沒回頭，只說了句。

“別跟了。”

本來還想說些別的，但是又覺得怎么說都覺得不妥當，感覺再多說些什么總有一種自作多情的感覺。我那次去套孫穆仁的時候顧淮就在，我不知道他看到了或者聽到了多少，時候他只字未提，我也便沒有問。

也不知道怎么開口，權當沒有發生。而今天又這么大咧咧的跟著我往里走，到底這人腦子里什么邏輯？

顧淮沒回我，也沒走，就跟我保持一米的距離，假裝自己是個擺設。我徹底沒脾氣了，這會我又不能對著他大吼大叫讓他走人，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說這事。

嘖，煩人。

我側了側頭用余光看到一個高晃晃的人杵在那里，我轉過頭就站在這個轉角想了想，今天顧淮在這我也干不了什么，今天也就單純來確定一下時間。

而且最近段悅精神愈發的不好，我懷疑孫穆仁這孫子沒了老二想著別的法子折磨段悅。簡直不是個東西，想到這我心里就難受，真想抽自己一個嘴巴。

當初還不如直接一刀子捅死這個畜生。

等了一會就看到孫穆仁推門出來了，這小區年代久遠樓和樓之間的間距也沒有個具體的規劃，全憑心情，有長有短，有的樓和樓都快挨到一起去了，而有些樓之間可以停兩輛車，而我現在所處的樓在段悅在的那棟樓的斜后面，離得也比較近，還有這一片燈都壞了，這又是個角落地兒偏，一般很難被注意到。

我就看著孫穆仁邊走邊在擦手，走了幾步就把擦手的東西隨手扔在了地上。然后我等了有二十分鐘段悅才從里面出來，我回頭看了眼跟背后靈似的顧淮，等段悅走出了小區。我才往那邊走，撿起了孫穆仁扔下的東西。

是一張紙，上面都是血。

“cao。”我看著這張紙。

顧淮彎腰從我手里把那張紙抽走，我抬頭怒火中燒的紅這眼看他，“看夠了嗎？”

顧淮把紙折，用另一只手把我拽了起來，輕飄飄的說：“還行吧，那男人是你們老師？”

我把他手里折好的紙一把搶了過來，因為腦子里的理智都沒燒沒了也顧不上熟不熟了，毫不客氣的說：“自己不會看，你瞎？”

顧淮挑起眉毛看著我，“嘿，脾氣倒挺大。”

我立馬張嘴就懟：“管得著嗎你？”顧淮也沒跟我急，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不說話。我哪有腦子再去琢磨他陰陽怪氣的，直接邁開腿就往小區外面走，顧淮依舊跟著我，直到我在馬路對面看到段悅。

喘了口氣，邊放慢腳步跟著段悅保持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