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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久而久之,便動起了歪腦筋。相傳有一位廢靈根,曾在修真界掀起了一場不亞于十二仙門現世的腥風血雨。這位“天才”一直被困于化氣之境,苦苦求而無法突破。某天他走在路上,碰到兩個高人正在半空神仙打架,打了一半,一人行岔了氣,被另一個一劍捅死了,尸體好巧不巧掉在了他面前。“天才”愣了好半天,突然萌生了個奇妙的想法——人死了,那境界不就浪費了嗎?何不把死人的境界偷過來好好利用!不是沒有人生出過這樣荒唐的念頭,但“天才”的可怕之處就在于,他這么想了,也這么做了,最后還成功了。此法一出,修真界大亂,最后數位合道之境的高手出面,以蠻橫的手腕將事態壓了下去,毀掉了所有有關吞噬境界的記載,并將此術列為禁術。很不巧,青云臺當時的仙主,參與了鎮壓。那么青云臺手上保留有一份禁術的記載,也不足為奇。但是這種被視為洪水猛獸、有違人倫的禁術,孟庭深竟然會去嘗試,就很不一樣了。慕江陵不解道:“孟師兄,你天資不差,本就有希望沖擊合道之境,又何必苦心孤詣,走這種旁門左道?”孟庭深聞言,臉色更加灰敗,又吐了一口血,看起來難以支撐了,有幾分哀求的望著軒浥塵:“師尊……”軒浥塵遲疑片刻,揮手道:“罷了,你先下去歇息,慕江陵由本尊來處理。”孟庭深抱了抱拳,正要退下,青云臺山門處忽然揚起了塵土。接著便有弟子在傳音石處發出警示:“敵襲!敵襲!有散修擅闖山門!”這警示來的毫無征兆。軒浥塵眉頭緊皺,御劍升高,在聲音中灌注了靈力,大喝一聲,傳遍整個終南山:“何人闖我青云臺!報上名來!”一陣沉寂。之后遠處爆發突兀的大笑,裹挾著凌厲劍意破空而來:“隱世劍宗,與天行道一同前來拜訪!”軒浥塵發愣:“天行道?”孟庭深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也朝著山門望去,喃喃道:“天行道?”天行道。久違了的名字。慕江陵覺得鼻子有些發酸,眼底燙燙的。然后他反應過來,納悶著:“天行道?不是早就散了嗎?這個天行道又是從哪冒出來的???不對啊,不應該啊,好歹我也是天行道名義上的領頭人,怎么連我都不知道???”軒浥塵瞥了慕江陵一眼,對孟庭深道:“本尊去前邊看看,你留住他,能殺了最好。”孟庭深低頭:“是,師尊。”目送軒浥塵離開,孟庭深又咳嗽了兩聲,氣色愈發不好。他才抽出劍,一把匕首悄無聲息的架上了脖子。慕江陵沉聲道:“得罪了。”孟庭深木然的看著冷銳的刀鋒,忽然往前走了一步。這種純屬找死的行為,驚得慕江陵趕快挪開了匕首,然而還是劃出了一道淺淺的痕跡。他是看準了慕江陵不會對自己下殺手,才鋌而走險。一時不慎失去了掣肘,慕江陵朝后拉開稍許距離,不解的看著他:“你?”眼前這人的所作所為,和他記憶中的那個孟庭深幾乎完全背道而馳。“慕江陵,你果然沒變。”“但是你變了。”慕江陵順口接道,“孟師兄,不是我說,你現在這副樣子,心境不穩境界不穩修為也不穩,憑什么和我打?我對合道修為的掌控雖然不大熟練,但比你好上太多了。要不是缺把趁手的兵器,你早被我拿下了。”“你說的對。”孟庭深緩緩舉起了劍,劍尖又冒出了靈力的鋒芒,“但是你不想殺我,所以我還有機會。”“是么?也對,心慈手軟換來的只有得寸進尺。”慕江陵仿佛想起了什么極其不痛快的回憶,眼神微沉,笑容燦爛,“但是,怎么想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小心了!”電光火石間,手中兵器已交擊數次,火花飛濺。慕江陵拿著匕首,有點吃虧,但孟庭深狀態更差。對拼激烈,慕江陵看準破綻,欺身上前,飛起一腳踢在孟庭深手腕上,緊接著利落的轉身擺脫對方的糾纏,身形一晃,匕首抵在了孟庭深胸口。山門處的喧鬧聲漸漸大起來。慕江陵貼近胸口,低聲道:“孟師兄,你不妨猜猜看,我這一刀會不會扎下去?”孟庭深看了一眼脫手了的插在不遠處的的劍,搖搖頭,閉上眼睛:“我有些累了。”慕江陵眼神閃爍了幾下,突然手上發力,將匕首一推——白刃染血,剎那間血花四濺,紅色在白衣上緩緩暈開來。他沒有拔出匕首,只是松了手,由著孟庭深倒在地上,然后頭也不回的朝前山走去。既然有天行道,他就不可能置身事外。立有靈火石柱的廣場上,數千青云臺弟子嚴陣以待,軒浥塵正與三位劍宗長老打得難分難解。軒浥塵一擊擊退三位長老,厲聲道:“諸位為何一言不發,上來便刀劍相向?!”“聽見天行道這三個字,仙主還不明白?”紫衣老人笑道。軒浥塵凝重道:“本尊問的是隱世劍宗!不是天行道!”藍衣老人接話:“隱世劍宗本來不該出世,但有個不成器的小輩寄在了天行道名下,這小輩又是宗主指定的劍意繼承人,他既然開口,那我們幾個老骨頭少不得賣個面子,出手幫點小忙了。”“與青云臺為敵,爾等可想好了?!”黑袍老人不言不語,又是猝不及防的一劍,割裂了軒浥塵一角袖子,才悠悠道:“我聽說,仙主大人在做些不方便外人知道的事?”軒浥塵道:“本尊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何況以本尊的身份,做點什么還需要背著人嗎?”“那倒也不是。”黑袍老人朝底下看了看,抬頭道,“我劍宗小輩的幾名友人,在青云臺上有過一番不太好的遭遇,想聽仙主說道說道。”軒浥塵:“哦?”黑袍老人冷笑道:“小輩們不清楚,難不成仙主大人以為我們這些老家伙,也不清楚嗎?神明才配有資格享有的祭品傀儡,你費盡心思做出來,想要做甚?”軒浥塵持著劍,朗聲道:“本尊身為神使,做什么事情還需得向你說明?爾等擅闖青云臺,又惡意揣測神使,既然如此,那便留下吧!”一番話說的正氣凜然,下邊的弟子愣了愣,不知誰帶頭喊道:“將天行道的喪家犬打出去!”陸續有人反應過來:“哦……哦!打出去!打出去!”“竟敢污蔑仙主!”“青云臺也是你們能放肆的地方?!”趙無妄見氣氛調動起來了,分開人群緩步走出,朝著執劍而立的段情笑道:“沒想到你們居然還能聚集起一批余黨來。這么將師門拖下水,不怕改天青云臺反手滅了隱世劍宗?”段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