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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的。嘖嘖,他們臨死前那叫一個凄慘,哭著喊著求我饒命,真的,看得我心都痛了。你覺得事有蹊蹺,那都是我故意留下的誤導線索,后來看你那么認真想替我說話,我都不好意思說破了。讓你白費心思,真是對不起。”然后對軒浥塵說:“軒仙主,那一百來號不思閣弟子,我也不是有意想殺他們的。實在是無歸淵底下太恐怖了,我在里邊待了一年,心里不舒服,出來的時候看見這么多人,就想殺幾個發泄發泄。誰知不小心殺的興起,沒留神,唉,真的是意外呀,意外。”軒浥塵神色微動,抬手抽回被拽住的衣袖,撣了撣,淡聲道:“豎子猖狂,不知悔改。”慕江陵嘴角都笑酸了:“悔改?悔什么悔?改從何改?不如你來教教我?”凌云尖叫一聲,跌跌撞撞的沖過來,朝慕江陵揮出一掌。這一掌竟然打實了,慕江陵就這么飄著被打飛了出去,飛的老遠。凌云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摔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慕江陵,自言自語道:“我、我沒用多大勁啊?”下面突然有人嚷嚷了句:“打死這個魔頭!”一眾散修如夢初醒,抄著各家寶器就圍了上去,義憤填膺:“天底下竟會有這種人!”“還敢如此理直氣壯,打他!”“狗娘養的!”慕江陵蜷縮在地上,這剛挨一腳,那又挨上一棍,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可能是人多擠擠攘攘不好用利器,大家都很自覺的沒出劍,但也有幾個心大的,上來就是一刀,扎個對穿。傷口還會挨到揍,痛且不說,血花四濺,看著就嚇人。慕江陵抱著頭,在塵土里滾來滾去,被踢得像個球。耳邊充斥著辱罵,他嘴唇咬出了血,還在笑,笑的比哭還難看。八百年來頭一個敢和仙門叫板的人,不過二十余年便突破返虛之境的天縱奇才,最后落得個被普通散修亂棍打死的下場。云七生,你可還滿意?站到祭壇上,跟隨在仙主身邊,云七生是不夠資格的。他在另一處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手里的銀云刀欲出未出,目光幾乎呆滯。“慕江陵,你到底在想什么?”他喃喃道,不知為何心里一點也不痛快,“一個葉念念,值得你這么做?”慕江陵真的快被打死了,出氣多進氣少,奄奄一息。忽然周圍的人都退開了去,叫罵也漸漸平息,化作竊竊私語、紛紛議論。一抹雪色輕輕拂過,衣擺上沾了血跡和灰塵。那聲音如同春風化雨,溫潤清和,卻帶上了一點不甚合適的倔意:“師尊。”慕江陵勉強睜開腫了的眼睛。孟庭深站在身邊,背對自己,面朝祭壇,長劍不知何時落入手中,指節捏得青白。軒浥塵道:“徒兒,你這是做甚?”孟庭深沉默,只看著軒浥塵。軒浥塵:“你想護著他?”孟庭深既不點頭,也不否認。慕江陵心里沒來由的一慌。孟庭深這個人,一根筋。否則怎么會因為一點點的懷疑,就力排眾議把裴家的事情壓下,鍥而不舍的登門拜訪,屢試屢敗,越挫越勇,百折不撓。真要為自己和軒浥塵杠上,鬧出嫌隙來,那自己真是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寧。他使出最后一點力氣,扯開嗓子罵道:“孟庭深,你是吃了我天行道的好處還是怎么著?啊?當年閉門羹還沒吃夠嗎?我不需要你可憐,還不快滾開!”孟庭深終于轉過身來。他伸出一只手,道:“能站起來么?”慕江陵真的傻眼。他搜腸刮肚想罵點什么,又不舍得用太重的話,想來想去,胃都憋疼了,色厲內荏道:“我站不站的起來,你自己沒眼看嗎?痛的要死,哪能站起來?你這人怎么凈說廢話!”孟庭深也不惱,反倒溫溫和和道:“既然知道痛,下次就不要把沒做過的事都攬在身上。”慕江陵:“……”他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半是傷勢太重,一半是心里泛酸。反正他現在覺得,孟庭深穿的那身白衣分外耀眼。那衣服好似散發出萬丈光芒,刺得眼睛直想流淚。隨后又有人吵吵嚷嚷起來,混亂的腳步,兵戈鏗鏘,地面隆隆作響,塵土飛揚。那些人在爭執什么,慕江陵統統沒聽清。他很困很困,受了傷就想睡的毛病又犯了。那些人又吵嚷得他頭疼,真想暈過去。然后——不知哪個躥到近前又踢了一腳傷口,他哆嗦了一下,眼睛一翻,如愿以償的昏了過去。至于在哪醒來,還有沒有命醒來,這種事情,他已經懶得考慮了。第39章憶除夕慕江陵從昏迷中醒來,五感幾近全無,只有手指一點觸感,摸到的是一片軟和。“醒了?”遙遙傳來的聲音,仿佛在天邊。慕江陵沒睜眼。不是不想,是實在沒力氣。他暈暈乎乎的想著:沒想到自己還能躺在被褥上,而不是冷冰冰的地牢里,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你已經睡了一日,餓不餓?”算上前一日沒心情吃東西,他已經兩日未進食了,又受了傷,自然饑腸轆轆。在強烈的饑餓感催逼下,慕江陵勉強張開兩片黏在一起的嘴唇,努力擠出一個字來:“餓……”那人扶起他,讓他靠在懷里,然后遞了一勺溫熱的東西到唇邊,溫聲道:“是粥,不燙的,吃點就好了。”慕江陵已經餓的眼冒金星,哪管燙不燙、是什么玩意,張嘴就吞了下去,味道都沒嘗出來。狼吞虎咽的吃了幾勺,他總算緩過來,有余力思考別的了。比如——為什么自己的一只眼睛睜不開。慕江陵下意識的想伸手摸一摸,還沒摸到,就被人輕輕抓住了手腕。那人道:“別把紗布弄歪了。”這個聲音又暖又好聽,好像在哪里聽過。“孟……師兄?”“是我。”剎那間混混沌沌的腦子仿佛平地炸開一聲雷,他豁然睜開眼,先前的事情全部記起來了,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孟庭深真的保下自己了。”“這是哪?”“君山。我們已經從水底下上來了。”“你和軒浥……不,是你師尊……”“這里是我在君山的暫居之處,能帶你來這,自然要得師尊的允許。”慕江陵松了一口氣。他此時渾身上下纏滿繃帶,大半張臉都被遮住了,只露出一只眼睛,形容憔悴,神情萎靡,看起來分外可憐。孟庭深不由嘆息道:“你自己傷成這樣,醒來卻先過問我?我問你,你的修為哪去了?”“呃……這個……是意外……”慕江陵被戳中痛處,支支吾吾閃爍其詞,掙扎著想從孟庭深懷里滾出來。孟庭深直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