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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去?”慕江陵冷笑:“鬧事?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懷里抱著的是你親兒子,在自己家里,被人傷成了這副模樣。你這個做父親的平日里不過問也就罷了,眼下好歹先問聲死活吧?反倒一口一個鬧事,對我這個外人倒是上心。都說裴家是名門,最重禮節(jié),我救了你兒子,你是不是該奉我為上賓,對我感激涕零?”裴家家主怒道:“真是肆意妄為,出言不遜!只是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真是了不得。你若要單槍匹馬闖出去,老夫也難說攔得住你。可你帶著老夫那不成器的兒子,還妄想輕易脫身,未免太過托大!”慕江陵:“是,沒錯。我?guī)е_實沒法逃走,我大可扔了他一走了之。但你信不信,明天裴家庶出侮辱嫡子的丑事就會傳遍整個三溪?你知不知道,你小兒子把他親哥哥送上了巡查司某個外門弟子的床?”“休要胡言亂語!”慕江陵氣笑了:“我沒事編排你們家做甚?吃飽了撐的?我在那間破院子里聽你小兒子親口說的!他還得意呢,說裴行在這里爹不疼娘不愛的活該被欺辱,這么大個修真世家,竟會有這般荒唐事情!當真可笑!”家主顯然震驚了。沉吟片刻,他道:“一面之詞……”慕江陵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老匹夫!你摸著良心再說話!反正你又不要這個兒子,無非就是怕他在外被人知曉跌你面子!我敢保證,你若今日放他離去,絕不會有半點流言傳出!”“……老夫憑什么信你?”“你可以賭一賭,否則明日你們裴家就會成為三溪的笑話!”家主終于松口:“必須得沒有半點風言風語。”“紅塵乃我本命寶器,我以此劍起誓,若有違,則劍毀人亡。”家主捋了捋胡子,頷首,側身讓出一條路來。慕江陵略一遲疑,閃身掠過,沒有遭到阻攔。家主望著遠去的身影,眉間終于顯出一點滄桑來,嘆息著轉身,消失在半空。蘇重九靠在一棵老榆樹下,遠遠望見慕江陵匆匆奔來,埋怨道:“你惹出的動靜也忒大,我差點……這是怎么一回事?!”待看清慕江陵懷里的人,蘇重九聲音都變了:“快,找個安全的地方,我好醫(yī)治,再晚大羅金仙都救不回來了。”兩人回到先前落腳的地方,蘇重九只吩咐了一句讓他去燒熱水,越多越好,然后一頭扎進屋子里,不吃不喝不休,直到月上樹梢才疲憊的推門出來。慕江陵守在廚房燒水,熏得灰頭土臉,鍋里的沸水就沒停過,見蘇重九出來,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怎么樣了?他沒事嗎?”“命是保住了。”蘇重九揉了揉腦袋,“只是,落下病根是難免了。”“病根?”“畏寒,容易得病,還有受冷手腳腕就會疼的要命。”蘇重九嘆氣,“本來身體底子就不是很好,還泡了水……怎么會弄成這幅樣子?誰做的?”慕江陵神色陰郁,將裴家小公子的事說了。蘇重九驚怒道:“畜生不如的東西!渣滓!”“裴行現(xiàn)在醒了嗎?我想進去看看他。”“醒了,不說話。”屋子里放著好幾個火盆,暖和得赤腳踩在地上也不覺冷。慕江陵掀開床帳就看見一個被子團成的團,安安靜靜縮在那里,大有打死不出來的架勢。慕江陵戳了戳團子:“裴行?”團子不動。再戳戳:“裴小行?”團子抖了抖。鍥而不舍的繼續(xù)戳:“阿行?”團子里終于慢慢探出個腦袋來:“你,喊我什么?”“阿行。”慕江陵又喊了一遍,“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沒,就冷。”“哪冷?”“啊?手……”慕江陵從被窩里捉住他的手,拿出來放到自己脖子上捂著,冷冰冰的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還冷嗎?”裴行搖搖頭。他望著慕江陵,疏離淡漠的眸子波瀾漸起,低聲道:“你也聽到了……不覺得,同我一道,很丟人么?”“丟人?丟什么人?誰在那里嚼舌根我上去就把他揍了!”慕江陵不客氣的一把攬住他,“我只問你一句,后不后悔?”“后悔什么?”“后悔沒讓我動手。”“我……”裴行抽回手,口氣淡淡,眼底卻難掩灼熱,“不會后悔的。遇見你之后,都不后悔。”作者有話要說:回憶大篇終于結束,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劇情準備開始像脫了韁的野狗一樣放飛自我了!嗚嗚嗚裴小行QAQ第35章刺客月下。竹林。小石潭。涼風肅殺,落葉蕭瑟。云七生涼涼的瞥了眼指著自己的劍,單手捏訣,三枚銀云刀同時輕輕一顫,飛回到他手中。他低頭拂過那鮮紅的穗子,突然笑起來:“慕江陵,你會殺我?你這個人心腸又軟又喜歡多管閑事,連殺個人都猶猶豫豫,講道義講良心,婆婆mama唧唧歪歪的。本來天行五人里面不該有我的,你知道裴行為什么說服我入天行道么?”慕江陵道:“為何?”“他要一把刀,無往不利的絕世寶刀。你根本就不是把合格的刀,用起來束手束腳的,他自然會想找把好用的。可不知何故,他偏偏對你這把鈍刀,近親有加。”云七生指尖拭過刀鋒,眼中翻涌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厲聲道,“天行道里,唯有你我最看不慣!”慕江陵手腕輕輕一抖。云七生覓到空隙,瞬間退遠,落在高高的嶙峋怪石上,居高臨下:“你明知問天祭有詐,還敢前來。既然來了,就休想全身而退,七日之內,我等著給你收尸!”人影遁去,風卷竹葉,了然無痕。慕江陵收了劍,站在竹林里,定定的望著半空的月亮,看得眼睛都酸疼了,才去拾地上的斗笠。拍拍土,戴回頭上,突兀的大笑一聲,驚起半邊鳥雀。客舍的窗戶陸陸續(xù)續(xù)亮了起來,有人還開了窗,幾點燭火在往竹林飛快趕來。“庸人自擾,庸人自擾之啊!”他兀自搖頭笑著,不知是笑別人,還是笑自己。空曠的竹林里回聲蕩蕩,小石潭附近已無人蹤。慕江陵鬼鬼祟祟的溜回房間,準備裝作無事發(fā)生過一覺到天亮。門一開就傻眼了,應辰端著燭臺,站在半敞著的窗戶邊,冷颼颼的瞟了瞟他。“去哪了?”“那個,我看今晚月色不錯,去散了個步。”慕江陵心虛道。心虛完他覺得不太對,自己這是虛哪門子的心???怎么跟個半夜溜出去被抓的小媳婦似的????應辰放下燭臺,道:“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