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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裴行死了?”“裴……”慕江陵腦袋嗡的一陣發麻,喃喃道,“他死了?”“是啊,死了。我親眼看見他死了。”“怎,怎么……死的?”云七生冷笑:“你那時,不是在無歸淵邊上,神擋殺神佛阻殺佛,威風的很嗎?你心心念念都是被抓進寒冰牢的蘇重九,說到底,不過是愧疚!別以為我不知曉,那日,是你讓他去的蓬州!”慕江陵耳邊嗡嗡作響,頭暈目眩。眼前這世界扭曲、虛化,斑駁霧氣變幻出無數張模糊又猙獰的面孔,在那里嘶聲慘叫。正頭痛欲裂之時,一張熟悉面容驟然清晰,微微笑著,道:“江陵,你只管放心去,其余事情我自會安排好的。”“啊!!!!!!!!!”無數次驚醒的噩夢,終成現實。“你去救蘇重九,可有想過裴行?”云七生袖口一落,手腕一抖,兩指捏住一柄輕薄的銀云刀,“他那副病弱的身體,跟紙糊的一樣,吹口氣怕就不行了。如何經得起逃亡顛簸?是,不錯,你與蘇重九認識最久,交情最深,那我們呢?我們又算得什么?!”他停了停,又道:“怎么?不說話?心虛了?后悔了?”“別說了,你別說了……”慕江陵近乎崩潰的抱著頭,淚水在臉上七橫八豎流的肆意。“你還有什么遺言?哦,我怎么忘了,你不遠萬里趕往丹霞山,也是為了蘇重九。我殺了你,他也活不成,反倒可惜了裴行的一條命。不如,我殺了你旁邊那個吧。”慕江陵聞言,驚悚的抬起頭,臉上淚痕猶在,急急道:“不行!你不能殺他!”“那你愿意死在這?”云七生指尖輕輕拭過銀云刀,冷笑,“你不是一心要救蘇重九么?莫非此人竟比他還重要?”“他……”云七生抬手一揮,銀白的流光刺破瘴氣,三枚銀云刀齊齊擲出。慕江陵頓時心神大亂,張惶失措之下,循著飛刀的軌跡就撲了上去。“噗哧”一聲,刀入血rou,竟硬生生用身體擋住了那沖著應辰去的三柄飛刀。“慕江陵!你!?”瘴氣動蕩,云七生腳踏枯枝,眨眼落到離慕江陵不遠處,驚怒道,“敢直接沖上去,我的銀云刀,你以為是這么好接的???”作者有話要說:有沒有,就是,那個,留言啊QAQ第25章墨玉慕江陵踉蹌著向后兩步,撞進一個懷里。他沒在意自己倒在了誰的懷里,只是努力睜著眼睛,望著不遠處清晰的身影,蠕動嘴唇,似乎想要說話。奈何之前大大小小連番刺激,銀云刀也確實不那么好接,又痛又急又驚又悲之下,慕江陵捂著胸口連吐好幾口血,身子一軟,昏過去了。那句話終究沒問出口:“七生,你為何穿著青云臺的服飾?”應辰半蹲下來,將人平平放到地上,低頭伸手,拂過刀尾綴著的鮮紅流蘇,搓了搓指尖沾上的血跡,眸子一抬,那眼神比刀刃還要銳利上幾分。云七生被看得心驚rou跳,咬咬牙,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此人分明半點靈力也無,偏偏就能讓他膽寒心顫,生出一股想拔腿逃跑的沖動。“你命也不錯。”應辰緩緩道,“若不是他擋了這些刀,你已經死了。”慕江陵是在客棧里醒來的。屋子黑乎乎的,沒有點燈,火盆倒是燃得旺的暖和。傷口被處理的極好,阻止傷愈合的刀氣也消失了。他試著爬起來,摸索著點亮了桌子上的蠟燭,如豆燭光霎時明亮。他拿起燭臺,才看見旁邊整整齊齊放著的三把銀云刀,薄如蟬翼,金紋流光,紅穗如血。時斷時續的回憶在腦海中瘋狂亂竄,攪得人腦殼生疼。他靜靜站了會,轉身回到床邊,將燭臺放到了床頭的木柜上。“嗯?”木柜上放著一碗清湯餛飩,已經涼透了,估計放了很久。慕江陵端起來嘗了一口,味道不錯,大概是這家客棧老板娘的手藝。又是找大夫,又給下餛飩,這般心善的老板娘,不會給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應辰嚇壞了吧?這家伙八成是強行踹門進來的,畢竟隨便哪個正常的店家都不會輕易讓抱著個血跡斑斑的人的家伙進店的。他隨手拿過一件外衫披上——是新的,老板娘還真是周到——然后推開門。走廊里伸手不見五指,借著房間里的光才勉強看清。大堂也沒有人,腳踩在老舊的地板上,咯吱咯吱響。慕江陵心里涌起一個怪異的念頭,這家店,不會只有他一個人吧?不知從哪吹來一股冷風,凍得他抖了兩抖,指尖亮起一簇靈火照路,想趕緊離開這冷颼颼的走廊。木頭地板很有些年代了,有不少一頭都翹了起來。才到樓梯口,他一時疏忽,就被木板絆了一跤,靈火也忽的滅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朝黑咕隆咚的樓下跌去,嚇得閉上了眼睛。預料中七滾八滾滾下樓然后傷口迸裂痛的死去活來的場面并沒有出現。有人扶住了他的肩膀,道:“要去哪?”慕江陵睜開眼睛,黑暗中一雙微光閃爍的豎瞳正看著他。…………真嚇人!!!比撞見鬼還嚇人!!!!!應辰扶著他,兩人貼得很近很近,溫熱的氣息迎面撲來。他重復道:“你去哪?”慕江陵屏住呼吸,下意識回道:“找你。”“找我?”“嗯。”他絲毫沒覺得這樣的一問一答有什么不對,自然的很。說話間他又被凍得抖了幾下。應辰把人往樓梯上一推,道:“回去。”慕江陵就這么稀里糊涂的被推回了房間。應辰關上門,冷風被擋在外邊,火盆燒著,房間里很快又重新暖和起來。沉默。但和之前幾次,一個懼怕一個懶得搭理、兩人相對無言時的沉默又不太一樣。慕江陵不想說話。他很困,傷口也在疼,房間里暖烘烘的,還讓人覺得很安心。他想爬上床打個滾舒舒服服的睡過去。應辰倒是看起來很想說話,只是不知道要說多長的話,讓他如此艱難,看樣子還要想上好一會。真的太困了。慕江陵邊打哈欠邊往床上爬邊道:“這個客棧的掌柜呢?你可別把人家嚇壞了。”“這是間廢棄的客棧。”見他回頭,應辰又很好心的補了句,“據說鬧鬼。”慕江陵拎著被子,一時間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那我的傷?哪來的大夫?”“我抓的。”“那這餛飩?”“我搶的。”“衣服、被子、火盆?”“衣服是偷的,被子、火盆是抓來的大夫順便弄的。”“……”慕江陵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