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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修為,可畢竟剛出關,境界不穩,說到底也就比我高了一絲絲而已,我拼個命什么的還是沒問題的。”“不必拼命。”孟庭深緩緩抽出劍來,“接我三招,接得住,就放你走。”“哦?”慕江陵不正經的神色漸漸收斂,轉為肅然,“這算是最后的一點情誼了?”“不錯。”“很有自信嘛。”慕江陵站起來,“你就這么肯定我挨不過你三招?”孟庭深言簡意賅:“返虛與煉虛,差的不止修為。”還有對大道的體悟。就像你做四則運算做的爐火純青,人家給你一道線性代數,你拿什么來解?孟庭深果然沒留手,三招下來把自己打得媽都不認識。慕江陵踉蹌著后退,嘴角鮮血直流,持劍的手微微顫抖,與空氣中殘留的劍氣余勁對抗著。“別逞強了。”孟庭深收劍,皺眉道,“你已經沒有力氣化去余勁了。”“你……閉嘴!”慕江陵眼睛微紅,深深吸氣,用力一斬,猛地斬開了四周圍困的劍氣。劍氣的余波轟然炸裂,他猝不及防,哼都沒哼一聲,直接被轟進了身后的湖里。湖水濺起三尺多高,又重重的落了回去,一時間水花滔天,碧波翻滾。孟庭深臉色一變:“慕江陵!”動蕩的湖水漸漸歸于平靜,依然沒有慕江陵的蹤影。遠處,一道黑色的身影閑庭信步般走來,走到近前,冷冷的開口道:“人呢?”第7章落水應辰沒等他回答,一偏頭:“水里?”孟庭深警惕的望著他,又遲疑道:“他……不會水?”應辰走到湖邊,半蹲下來,將手伸進水里,輕輕攪動了一下。原本平靜的湖面霎時間跟煮沸了的水一般翻滾起來,愈演愈烈,緊接著一道水柱沖天而起,托著一個人影。應辰站起來,伸出手,那水柱扭了扭,竟然無比聽話的朝岸邊游了過來,小心的把人送到了他的手上,然后“嘩啦”消失在了水中。慕江陵面色蒼白,昏迷不醒,顯然是溺水了。應辰看也沒看,破麻袋似的把人往肩上一扛,就要走。孟庭深皺眉:“站住!你是什么人?”應辰恍若未聞,繼續往前走。孟庭深身形一晃,攔在了他面前,手中的劍已出鞘一半:“把人放下。”應辰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終于開口道:“你之前說過的。”孟庭深愣了愣,竟然極快的反應過來了,若是慕江陵此時還醒著,一定又要盤算著給語文老師送個學生過去了:“他接了我三招,可以走,但不能讓你這個來路不明的人帶走他。”應辰:“你又是誰?”孟庭深:“青云臺仙主座下首席弟子,孟庭深,敢問閣下是?”應辰把扛在肩上的人顛了幾下,看慕江陵開始吐水,才道:“債主。”“……”見應辰似乎并無惡意,孟庭深慢慢收回劍,淡淡道,“閣下所言不甚明了,那我再換個問法,慕江陵是你什么人?”應辰的耐性大約也到了極限,隨口道:“儲備糧。”……????孟庭深站在原地久久無言,一時間竟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追問下去。這兩人的關系看起來很了不得啊……應辰見他似乎沒話說了,干脆的沿著城郊的小路往林子里走了。為什么不走官道?因為慕江陵在進城前曾哭著喊著求他約法三章,其一就是,能不走大路就不走大路。剩下兩條,一條是不準隨意出手,另一條則是讓走就走絕不廢話。這也是為何酒樓里應辰走的如此之快的原因。不到傍晚,天色已經昏暗下來,天邊暗沉沉的云壓了過來,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應辰走的不快,卻很穩,趕在下雨之前找到了間不知什么年代留下來的破廟。破廟真的很破。他四處打量了一下,看中了泥塑雕像邊的幾個蒲團,想把人在那放下來。不想放到一半,慕江陵竟趴在肩上扯不動了。再扯扯,還不動。應辰扭過頭,面無表情的對上了一雙烏溜溜的眸子,對視半晌,道:“滾下來。”慕江陵一哆嗦,手里抓著的衣服捏得更緊了:“我不。”應辰微微瞇起了眼睛,威脅十足的挑了挑眉。慕江陵被看的渾身發毛,心中經過一番激烈的交戰,極其不情愿的慢慢松開手,從應辰身上滑下來。然后改為揪住他的袖子。應辰:“?”慕江陵:“我……我給你加餐!”應辰看了一眼被拉住的袖子,忽然在慕江陵手腕上重重一捏,剎那間酸麻疼痛沿著手臂直往上升,頓時讓他再沒力氣抓著袖子了。應辰得以脫身,頭也不回的朝門外走去。慕江陵猛地撲上去,抱住應辰的腰,痛哭流涕:“我怕水!你你你陪我會,我還沒緩過來……”“山洞只有水路。”“我怕深水!溪水淺……”慕江陵一把鼻涕一把淚,聲淚俱下,“我,我以前被水淹過。”那毫無防備的湖里一跌,真是嚇得他魂飛魄散。上輩子就是淹死的,慕江陵至今不愿回想起那種光亮漸漸消失,永墜黑暗的感覺。他差點以為自己又要死了。然后有人把他撈起來了。慕江陵真的沒想過,那個人會是應辰。兩人就這個尷尬的姿勢僵持著,不知道是風吹的還是應辰身上也冷,總之慕江陵凍得打了個噴嚏。應辰更嫌棄了:“想死?”慕江陵可憐巴巴的松了手,目送著他的背影,又可憐巴巴的在蒲團上縮成一團。不多時,應辰回來了,手里抱著一堆柴。慕江陵:“!”應辰啪的將木柴丟到地上,命令道:“生火。”慕江陵拎起自己濕透了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望著他,欲言又止:“……?”就這一身從頭濕到腳的模樣,這家伙還指望自己用什么生火???鉆木取火嗎???應辰沉默了。他好像頭一次意識到,隨身攜帶火石這種玩意是多么重要。慕江陵又打了個噴嚏。這破廟四面漏風,除了勉強能擋點小雨,壓根就沒什么用。“那就凍著。”應辰甩下這一句話,就坐到了破廟的墻根處,看樣子是懶得再理會他了。傍晚時分,開始一點兩點的落下雨來,漸漸的成了瓢潑大雨,噼里啪啦敲打在破廟的殘磚碎瓦上。這下子真的漏風漏雨,又濕又冷。慕江陵很困,困到睜不開眼。他一旦受了傷,就相當嗜睡,可偏偏又睡得很淺,稍有些動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