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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恍恍惚惚,不斷的有白袍衣角從她的眼前略過,她模模糊糊的想要去看看那個人的臉, 卻模模糊糊。只是過了會, 她突然抬起頭來怔怔的望著洛其琛, 眼角還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 洛其琛抬手拂過她的眼角,“別哭了, 昭昭。” “洛師兄……”沈昭昭張了張嘴叫道,她聲音軟糯,還帶著些許哭音,聽的人心都要化了。 洛其琛的眼神柔成了一汪水, 專注的看著她:“嗯,我在呢。” 沈昭昭眼神怔愣, 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聽到了洛其琛的聲音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勾起嘴角凄然一笑。她不知道這個笑容實在笑曾經(jīng)的自己,還是在笑洛其琛。 如果她能早一點知道這件事,哪怕只是一點點的端倪, 哪怕洛其琛能早一點的除掉白漪,而不是讓她一直帶在他的身邊, 哪怕讓她心中尚且有那么一絲絲的希望, 她就不會那么堅決且不可挽回的推開了洛其琛。 在沈昭昭曾經(jīng)的世界中, 非黑即白,從來沒有所謂的中間地帶。她的天地干凈的只能容得下少少的人, 是愛就是愛,是傷害就是傷害。她沒有想過會用謊言去成全一個人,也沒有想過一個人可以隱忍到什么地步。 洛其琛手刃沈歸舟,卻昭告天下其為暴斃身亡,為尊師保全了最后的尊嚴(yán)。他選擇吞下陰陽蕊,讓沈昭昭安枕無憂,獨自一人尋找解毒的方法,從來沒有想過讓別人代替他分?jǐn)偨z毫。 “洛師兄……對不起……”沈昭昭搖了搖頭,哽咽出聲,她看著洛其琛,喃喃道,“對不起……” “別哭,昭昭,”洛其琛將她擁在懷中,唇角貼著她的發(fā)旋,可以嗅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他為什么不說呢?沈昭昭茫然的趴在了他的懷中,至于他說不說的理由,她也沒有心情再去追問為什么了。 錯過的就是錯過,她再也沒有辦法拉住這個人的手,將整顆心交付出去。 “師兄,放棄攻打魔界吧。”沈昭昭止住了哭聲,抬起頭對著洛其琛緩緩說道,“往日已去,來者可追。” 洛其琛身體一僵:“昭昭?” “不要再讓錯誤繼續(xù)了師兄……”沈昭昭擦了擦眼淚,她拉住了洛其琛的袖角,“師兄,天澤君會對修仙界進(jìn)行報復(fù),這是修仙界自己種下的因,我們常說要了結(jié)了這段因果,不然就會不斷循環(huán),鑄成心魔,永遠(yuǎn)無法逃脫,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再種下惡的因呢?” 洛其琛不敢置信,他慢慢松開攔著沈昭昭的雙臂,“昭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么?” “我知道。”沈昭昭直視著他,她現(xiàn)在完全從悲傷中抽離出來,不愿意再拘泥于曾經(jīng)的愛戀之中,無論怎么后悔無論怎么樣難過,這畢竟是已經(jīng)過去的事情了。她重活了十幾年,有了一段不同的人生,就再也不能對著這樣的結(jié)局,無動于衷。 “百年之前修仙界曾經(jīng)對魔界大舉進(jìn)攻,逼迫當(dāng)時的魔尊崇華君劈開無盡深淵從此銷聲匿跡,尸骨無存。” 洛其琛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這件事情他自然知道,但自古邪正兩不立,修仙界又一直是正義的那一方,故而洛其琛從來不認(rèn)為這樣的做法有什么錯。 “但是修仙界和魔界地處兩端,相互對峙,倒也算是相安無事。” “可這樣的寧靜遲早會崩塌,因為這只不過是一種假象罷了。”洛其琛反駁。 “至少魔界沒有先動手不是么?而我們,我們的前輩只是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對魔族大舉進(jìn)攻,當(dāng)時崇華君有一個人族的妻子,她身懷六甲,在崇華君拼勁全力的掩護(hù)下逃脫了修仙界的追殺。” “還有這件事?”洛其琛皺眉,這件事他倒是聞所聞問,明明沈歸舟所說的是,有關(guān)于崇華君的余黨已經(jīng)是全數(shù)殲滅,魔族元氣大傷,根本沒有聽過崇華君還留有一個兒子在這個世上。 “這件事你是從哪里聽說的?”洛其琛詢問。 沈昭昭搖了搖頭:“從哪里聽說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之后的事情。” “有一個孩子當(dāng)時想要前往墨元宗,卻在路上被玄光宗的修士遇到,不問三七二十一的將其扔下了山崖,九死一生。” “幾年后,青羽宗收下過一個徒弟,天資出眾,出類拔萃。”沈昭昭頓了頓,“但楊志和韓羽師徒二人卻心懷不軌,妄圖將這個少年變成二人采補的鼎爐,少年隱忍了許久廢掉了自己一身修為。” 洛其琛倒抽了一口涼氣:“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沈昭昭認(rèn)真的看著他:“那你知道這少年是誰么?” 洛其琛抿了抿嘴,雖然語氣仍然不是很肯定,但是沈昭昭知道,他心里清楚的很:“……天澤君。” “你說,你若是那個少年,日后會不會去報仇?”沈昭昭追問。 洛其琛沉默了一會,開口道:“他的手段未免太過狠厲……” “錯了就是錯了,他們對待那樣一個手無寸鐵的孩童時,可曾認(rèn)真的想過,這樣對于那個孩子來說又是什么樣的一種災(zāi)難?” 從青羽宗離開后的情況,沈昭昭就完全不知道了。她只遇到了之前的晏長庚,而在自己將晏長庚帶走之后,他的人生軌跡也發(fā)生了改變,再加上穿越回去的寧遠(yuǎn)等人。雖然不清楚其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想來并不是什么值得回憶的內(nèi)容。 一個認(rèn)為自己是人族的孩子卻受盡唾棄,回到魔界后,魔族必然也是不愿意承認(rèn)他的身份,之后那就是一條用血殺出來的生路。即便沒有細(xì)節(jié),這樣想來,沈昭昭覺得自己心都泛著疼。 她竟然也會心疼一個人。沈泠如果在世的話,不知道會用什么樣的眼神和語氣對自己說話,會說什么呢? “昭昭兒也會疼人了,這是長大了吧?” 他會爽朗地笑著,摸摸她的頭發(fā),笑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所以,你仍然是要去救他么?”洛其琛眼中露出一絲難耐的痛苦。 沈昭昭決然的點了點頭:“我會去。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 “即使我……”洛其琛的表情有一絲的復(fù)雜,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即使我……這樣如此對你……” 沈昭昭楞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什么。 她想了想,突然釋然的笑了笑:“洛師兄,過去就過去了,更何況,這只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而已,它不會影響到我對任何事情的決策,任何。” “謝謝你洛師兄。”沈昭昭鄭重道,“曾經(jīng)的沈昭昭也是全心全意的喜歡著你,一直。” 洛其琛的眼神微微柔和,卻在意識到“曾經(jīng)”這兩個字時,那笑意猶如點點螢火在日光下消散的無影無蹤。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