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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一樣,時輕時重,時而頓一頓,而身下的這個“東西”就隨著他吹出調子的節奏,緩慢的載著他們遠離了無盡深淵的裂口。 沈昭昭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向下看去,待看見那一身黑到泛著光澤的鱗片,她的眼睛亮了亮,驚喜道:“是蒼虬嗎?” “嗯。”晏長庚看著她歡喜的模樣,在陽光下玲瓏貝齒細膩宛如珍珠,頭發有些散亂,若是在平時定要被人嘲諷成為一個“瘋婆子”,看著看著他的目光漸漸就凝結在了一點,怎么也挪不開了。 怎么看都覺得好看。 即便是衣衫零散,狼狽不堪,臟兮兮的,亦覺得可愛。 “它怎么這么快就能出現?”蒼虬是晏長庚收下的妖獸,看起來可怖極了,可沈昭昭卻覺得它格外的乖順,一邊問著一邊伸出手來親昵的摸著它的頭。 “嗚——”蒼虬小聲的嗚咽了一聲,蹭了蹭她的掌心,甩著長長的尾巴,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也許是和主人心意相通,它喜歡身上坐著的這個小姑娘,也喜歡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 沈昭昭視線猛然一瞥,看見了自己手背上丑陋的疤痕,笑容一下僵在了臉上。那成簇狀被燙出的水泡流出了水后,有的已然結痂。磕磕巴巴的蜿蜒在手上,形成一片慘不忍睹的疤痕,看了第一眼,沈昭昭就沒有勇氣看第二眼了。 她兩輩子加起來就沒做過什么重活,上輩子的武器又是一條再漂亮輕盈不過的彩緞,什么時候手變成了這個樣子?更何況,沈昭昭對容貌一向驕矜在意,這一看一愣之下,就伸出另一只手要去遮住。 可另一只手伸出來,比之這只手背來說,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眨了眨眼睛,捂著手背就看向了晏長庚。 “你看啊,都是因為你!” 晏長庚也看見了,那傷疤刺眼的很,直把他整個心都揪了起來,他覆蓋在沈昭昭的手背上,感受到手心那凹凸不平的觸感,覺得喉嚨有些發干:“是我的錯。” 沈昭昭伸著小指頭懲罰似的撓了撓他的掌心,咬牙道:“肯定都是你的錯!” 晏長庚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面前:“回去就給你用最好的藥膏,一定會變得和之前一樣。” “如果變不回去呢?”沈昭昭頤指氣使,彎著腰將臉湊到了他的面前,大大的像是葡萄般剔透的眼睛圓溜溜的,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晏長庚看著她的眼睛,眼波流轉之間自己的身影蕩起了漣漪。他深處手心來遮住沈昭昭的雙眼,拉著她的手背放在唇畔輕吻著,“……我也喜歡。” 沈昭昭被蒙住眼睛后,手上的觸感就越發的明顯,連晏長庚吐露出來的呼吸都被她全然收納感受,被他吻過的地方火辣辣的比被燒灼的感覺還要強烈。沈昭昭覺得臉頰也熱了起來,卻又舍不得將手收回來,只能脊背挺的直直的坐在那里,一下一下的眨巴著眼睛。 睫毛滑動,一次又一次的蹭過晏長庚的掌心,蹭的他心里癢癢的,終于是忍不住拿開了手,裝進那一汪秋水中。 “我要像師父求親。”晏長庚道。 沈昭昭有些發愣:“啊?” 晏長庚握住她的手,一字一頓的重復剛才的話:“我要向師父提親。” 沈昭昭嘟著嘴:“求什么親,你要把我爹帶走啊?” 晏長庚知曉她是在開玩笑,那閃爍的眼睛和微紅的雙頰都掩蓋不了她內心的慌張,倒也沒有拆穿她。他自己手心捏的都是汗,可一點不比眼前這個讓人又氣又愛的姑娘好到哪里去。 “娶你。”晏長庚道。 沈昭昭像是被燙著了似的立刻就將手抽了出來,晏長庚神情一個恍惚竟然被她得了手,也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體。 蒼虬一起一伏,載著兩個人向著未知的前程走去。 “你準備怎么娶?”沈昭昭瞪了瞪眼睛,嗆聲道,“你這個大魔頭。” 她佯裝著生氣,還故意的撇了撇嘴,終究是沒能遮掩住唇畔那一抹笑意,眸光盈盈的看著晏長庚,有些羞澀卻又有著止不住的期待。 晏長庚俯下身,抵著她的額頭,感受著兩人氣息交纏,呼吸吐納之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沒有笑,就像在說什么很嚴肅的事情一樣:“我這個大魔頭,會把你擄走,強娶。” 沈昭昭瞅著他,止不住的笑,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小聲道:“那快把我擄走吧,大魔頭……” 話還沒有說完,嘴巴就驀地被堵了起來,最后一個“頭”消失在兩人的唇齒之間。蒼虬黑漆漆的眼睛直視著前面,對坐在它身體上的兩個人究竟做了什么一無所知,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了它現在的好心情。它低著頭停在了一株雙生樹旁,樹梢頂上開出一朵并蒂雙花,陽光暖洋洋的灑落在每一個角落上,蒼虬從土里驀地翻出了一條小蚯蚓吊在了嘴上,閑閑的看著天空。 它喜歡等待,在等待之中,旖旎的心思會緩緩發酵,在心間開出花田。 無限繾綣。無限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發波糖…… 醞釀下一波大招…… 84.第八十四章 沈昭昭在臉上拍了怕點灰塵, 蹲在墻角,兩雙眼睛滴溜溜的打著轉。她看著帶著斗笠的晏長庚從對面的店里走出來,手上拎著件偌大的布袋。他抬起頭四處看了看, 目光落到了躲在墻角的沈昭昭, 眸光一滯, 看起來還有幾分冷冽的寒意。 “你……”眼見著晏長庚向她走來,沈昭昭還沒來得及開口, 就見他從布袋中掏出了一個東西,“嘩”的蓋在了她的頭上,將她從頭到尾的包圍起來,整個視線黑漆漆的一片, 密不透風的,又重的很。 “躲在這里作甚?”晏長庚有些無奈, 他看著一些路過的婦人和中年男子奇怪的打量著沈昭昭,只覺得當真是弄巧成拙。沈昭昭這模樣, 真是不管塞到哪里都讓人覺得不安心。 沈昭昭抬著手努力將這大東西向上頂著,弄得一團糟糕,半天才露出兩個眼睛, 瞅著晏長庚道:“躲著不讓人看見啊。” 她低頭看著一撮墨藍色的絨毛蹭著自己的下巴,一呼氣絨毛東倒西歪的被吹成一個弧度, 沈昭昭拎著這毛邊, 這才恍然大悟道:“是披風呀。” “嗯。”晏長庚見她小動物似的睜著兩雙眼睛打量著這披風, 目光微頓,“穿好了, 別把臉漏出來。” 沈昭昭“哦”了一聲,拖著長長的音調,帶著些出乎意料的乖順,老老實實的理出了領口和下擺,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果然大的很,下擺一直遮到了腳跟,鉗著絨毛的領口壓倒性的撓著她的下巴,松松垮垮的與其說是穿在沈昭昭的身上,倒不如說是“搭”在她的身上。 晏長庚看著她這副模樣,眼神中有一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