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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喊誰師父?!”一杯熱水劈頭蓋臉的從他頭上潑了下來,燙的他半邊臉都泛著紅色,茶葉頂在他的頭上,濕答答的暈開了一片。 白色的瓷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白的刺眼。 “天字火靈根了不起了啊?覺得自己天下第一了?!你這樣一窮二白的乞丐,根本沒資格做我的徒弟!” “跪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起身!” “楊志你這個大混蛋!”沈昭昭氣的破口大罵起來,在楊志轉身的瞬間狠狠的踢上了他的屁股,“你去死吧!” 她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走回晏長庚的身邊,咬牙切齒道:“你別理那個混蛋,快起來!” 卻在彎腰的瞬間,頓住了動作。 她分明看見,晏長庚低頭撿起瓷片的瞬間,一顆豆大的淚滴從他的眼眶中滑落,混在熱騰騰的茶水中,淹沒無痕。 作者有話要說: 算肥章? 不夸夸我咩-3- 74.第七十四章 豆大的淚滴滾落在了滿臉的熱水之中, 淹沒無痕。晏長庚的眼眶有些微微的紅色,目光之中透露著微妙的茫然,他眼神空洞的看向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脊背卻仍然挺的直直的, 跪在地面上一動不動。 “別哭了, 別哭……”沈昭昭慌忙走過去,半蹲在小晏長庚的面前, 倉皇的伸出手想要去擦一擦他臉上的熱水,卻僵硬的頓在了半空中。 是了,她只是一個旁觀者,什么也做不到, 甚至連擦一擦臉這樣簡單微小的動作都做不到。 現在沈昭昭,只想將這個小小的晏長庚抱在懷里, 告訴他別哭了站起來,她要帶著他離開這里, 離開這個骯臟的青羽宗,離開居心叵測的墨元宗。 “我會帶你走的,你要等我。”沈昭昭還是沒有忍住, 輕輕撫上了晏長庚的臉頰,半透明的手掌落在被茶水燙的通紅的臉上, 襯托的顏色越發淺淡。她一字一頓像是在鄭重的承諾著什么。 晏長庚如今不過七八歲的模樣, 眉眼還沒有長開, 顯得十分稚嫩,在干干凈凈走出來的時候分明是個粉雕玉鐲惹人憐愛的孩子。這個時候的他, 眉眼中還沒有陰冷,五官還沒有棱角,但眼中的溫暖卻已經漸漸退去。 “你等我……” 她感覺到有什么溫熱的東西滑落在頰畔,沈昭昭俯下身將另一半的臉貼上了晏長庚的左臉。在那一刻,溫熱的觸感越來越強烈,兩個人的淚水交織在一起,散發出了潤澤瑩白的光華。 晏長庚的視線漸漸焦距在一點,他看見到了自己面前這如同從畫中走出來的少女,紅色的衣衫燃燒的比火焰更熱烈。 “我會帶你走。”那個少女這樣看著他的眼睛,緩緩說道。 恍惚間,年幼的晏長庚想到小時候,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冬天凍得睡不著時,他偷偷從別人家的灶間偷了一點的火。火焰很快就在稻草上燃燒起來,將所有能夠觸及到的草都燒灼,他站在中間,任由著火光在眼底不斷雀躍。那樣溫暖,暖到了guntang甚至帶來了疼痛的地步。 可即使是痛,他也想抓住這僅有的溫度。 他看見自己了,沈昭昭心里“咯噔”一聲,說不上是什么滋味,晏長庚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清清楚楚的倒映著她的身影。 而后,她看見小晏長庚的眼眸后翻涌起了一陣波濤洶涌的巨浪,漆黑的墨色一點暈染著他瞳仁的每一個角落,他的臉上漸漸顯示出了只有青年晏長庚才會有的陰冷的表情。 “沈昭昭,誰允許你到這里來的?”只是微微揚高了聲音,如同平底一聲吼,伴隨著玻璃噼里啪啦破碎的清脆聲響,眼前所看見的一切都碎成一片一片,簌簌墜落。 沈昭昭張了張嘴,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么,便覺得身體一輕,不由自主的向后仰倒,整個世界再次天旋地轉。 與此同時,沒入洶涌中的青年晏長庚驀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眸中風云還未停歇,仍帶著沒有收回去的寒意。入目的景象,皆是無盡的業火熊熊燃燒,吐露著火舌,貪婪的想要吞盡這世間的一切。 這里是無盡深淵的第一層,業火鑠金銷骨。落入此地者,若是不能迅速找尋離開業火區域的方式,被吞噬燃盡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心跳撲通撲通的響在耳畔,想到神識中那段早就被自己扔到了角落中的回憶竟然會被驀地翻出來,饒是晏長庚這樣心性堅強之輩也難免有些心不在焉起來。沈昭昭是怎么進去的?難道因為她是巫族可以“通靈”的緣故? 他目光放空,直到一絲刺痛從他的手背傳來,晏長庚這才回過神來從地上坐了起來。 這一坐起來可不得了,回頭的瞬間他分明看到了一個最不該在此刻看見的人。 沈昭昭被他墊在身下,看起來完全沒有清醒,眼神還有些茫然,眨了眨,眼角有濕潤的眼淚滑落。她黑葡萄似的眼睛落到晏長庚身上后就一眨也不眨,晏長庚根本猜不到現在的她到底是什么情況。 “沈昭昭!”他拉起還躺在那里怔愣的少女,卻在碰到她的瞬間,聽見沈昭昭倒抽了一口涼氣,吃痛的避開了他的觸摸。 晏長庚拉著她的胳膊站起來,拉過她的手仔細端詳起來,卻見她的手背紅彤彤的一片,大片大片的燎泡流出了膿水,碰一下皮膚就會從手上脫落似的。可是他分明記得,這雙手想來都是白皙嬌嫩,稍微重一點的碰一下就會紅,蹭一下都會讓眼前這個小姑娘痛的跳起來。 ……如何會變成這樣? 沈昭昭一開始根本沒察覺,現在看見自己的手背變成了這副慘不忍睹的樣子差點就要哭出聲來,可是看見晏長庚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的手背看,她又覺得十分的局促不安,反而也不吭聲,只是頑皮的動了動手指,想讓晏長庚將眼睛移開。 這一動,當真是十指連心,古人誠不我欺,讓沈昭昭疼得呲牙咧嘴,一點形象也保不住了。 見她痛的如此厲害,晏長庚沉默不語的放開了手。現下的他們跌落到了業火的最下面,腳下踩著的像是火山熔巖似的土地,有些熱,卻還不到燙著人的地步。這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發,一旦爆發那邊是一片火熱,無處遁逃。可不管如何,目前卻還是很安定的,他還有一些時間用來找一個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幸好只是燙到手上,若是燙到了臉上……”晏長庚開口了,他的每一個斷句處都刻意加重了語氣,讓他的整個句子聽起來格外的刺耳,也聽的沈昭昭膽戰心驚,可轉念又想到,她被燙傷是因為伸手去抓眼前這個人,誰會傻傻的用臉去抓人啊? 還沒來得及嗆聲回去,便聽見晏長庚繼續道:“若是燙到臉上,便是連唯一可看的臉蛋都沒了看頭,沈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