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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修仙界難以逃脫的夢魘。 可是她救了未來的天澤君。 抽泣聲漸漸停止,她抹了抹臉從地上緩緩爬了起來。不知道從縫隙上掉下來究竟有多高,沒有摔死就很幸運了,但是腳踝還是被磕出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沈昭昭甩了甩腳,吸了吸鼻子。她的眼角還有些紅紅的,情緒卻看上去穩(wěn)定了不少。 “晏長庚——”她叫了一聲,撫著洞壁慢吞吞的向前走著。 很多事情她現(xiàn)在還想不明白,可是她沒辦法看著晏長庚去死,至少現(xiàn)在不可能。他以后是天澤君也好還是好什么別的也罷,跟她都沒關系。現(xiàn)在他是晏長庚,是晏長庚,自己就沒有辦法看著別人讓他去死。 她做不到。所以她得把人找回來。 其實這里并沒有沈昭昭想象的那么黑,甚至還有一些隱隱的不知道從哪里投射而出的亮光。比之掉下來的陰冷潮濕之感,下面卻好像略微干燥溫暖一些,倒是減輕了不少她的不適感。 周圍空蕩蕩的可怕,滴答滴答的水聲不知道從哪里傳來,沈昭昭仍然有些看不清路,只能循著聲音走過去。 “晏長庚——你在哪里——” 他就比自己早掉下來一陣子,現(xiàn)在卻不見蹤影。按照余城主的計劃,他們兩個掉下來之后就不可能有活下去的機會,有可能會在途中被摔死,既然沒有被摔死,那就說明這下面有著什么可怕的東西。 晏長庚已經出事了嗎?沈昭昭不這么認為,自己這樣都還能活著,他一定是跑到哪里躲了起來。 “晏長庚——”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回蕩,震得她有幾分心驚膽戰(zhàn)。 “滴答——”又是一聲水滴落下,震開波紋,在沈昭昭的耳畔響起,好像離她已經很近了。她頓了頓腳步,還是往前走了過去。 周圍怪石嶙峋,奇異的石塊扭曲成了柱狀,像是有誰在這里精心打磨,兩塊石頭犬牙交錯,在頭頂上扭曲之后匯成一股,架起了一道拱門。穿過這道“拱門”,沈昭昭的眼睛一花,眼前所見之色光怪陸離,綠黃藍紫交相輝映,映在洞壁上,將周圍的黯淡襯的越發(fā)詭異。 光華交錯間,一個人影靜靜的立在那里。 他整個人都暈在華光之中,光的色澤在他的臉上投下晦明晦暗的陰影,他卻恍若未覺,只是那樣安靜的站著,和周圍無聲融合,化成一個雋永的雕像。 “晏長庚,你在這里做什么?”沈昭昭看了一會,小心翼翼的開了口。 晏長庚似乎一直看著某一個地方,動也沒有動一下。沈昭昭的心陡然揪了起來,她有些害怕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險而不敢動彈,抬腳就想向他那邊走去。 然而剛邁開幾步,晏長庚卻開口了。 他的聲音有幾分飄然,也許是因為身處在這樣的封閉空間,也許是其他原因,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格外的縹緲,仿佛現(xiàn)在的他只是一個虛幻的倒影,下一刻他便會扶搖直上,踏塵而去。 “你也是來殺我的么?” 沈昭昭頓住了腳步,愣愣的抬起頭看向他。 晏長庚在這個時候緩緩轉動了頭,他終于直視著沈昭昭,而不是當她是一團空氣。好像這一句話,打開了一個奇異的開關,所有的懷疑都變得如此順理成章。 “所有人都想要毀掉我。”他說話的聲調極其緩慢,冷靜到就像在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 “只有你,”一抹幽藍色從他的臉上劃過,露出一張面無表情的面孔。他的眼神冰冷,如同昆侖千年不化的積雪,即便是陽光落上去也只能投射出寒意,“為什么要救我。” 那是沒有辦法抵達的極寒之地,誰也沒有辦法照進去,誰也沒有。 “我……”沈昭昭張了張嘴,她覺得自己想要說些什么,可是對于在青羽宗為什么會救下晏長庚,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所以她現(xiàn)在能辯解什么呢? “因為你和他們不一樣。”晏長庚又若無其事的開口了,就好像他早就有了答案,剛剛的問題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玩笑罷了。 “直接殺掉我太無趣了,因為我本來就是那么一個無趣的人。”他甚至彎起了嘴角,仿佛在說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捏死我就像一只螞蟻那么簡單,可是這樣又能有什么樂趣呢?” 沈昭昭不敢置信他說了什么,喃喃道:“不是……”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掉晏長庚,從來沒有。 “貓抓老鼠時,總是很喜歡逗弄對方。”晏長庚繼續(xù)道,“抓住它的尾巴看見它瑟瑟發(fā)抖的模樣,拎起來看著,卻不會一口吞掉,這樣總是可以消磨許多的時間。” “愛玩的大小姐沈昭昭怎么會放棄這樣一種有趣的玩法。救下一個幾乎是走投無路的少年,看著他陰郁的雙眼因為自己泛起了暖意,在他覺得自己可以獲得一個正常的生活時,膩了,倦了,沒有意思了,就可以將他打回原形。”晏長庚說著說著就笑了出來,“畢竟她可不是什么善男善女,更何況,她救下的人也不是什么省心的。陰溝里的老鼠,就應該是陰溝里的老鼠,永遠見不得天。” “現(xiàn)在我是未來的天澤君了,知道自己曾經玩弄的對象那么有趣,是不是有些舍不得了?所以追了過來?”上天怎么會眷顧他呢?從來沒有過。 他從出生就被詛咒著,幾乎經歷了所有的坎坷。這世間對他有著種種苛刻,卻從來不愿賜給他一點哪怕觸手可及的溫暖。 “你想看我跪下像個乞丐般的祈求你的憐憫,還是想讓我露出孤苦無助的模樣,好讓你再伸出手來拯救我一次,以此滿足你的高傲?” 說到最后,他抬起頭來直視著沈昭昭,陷入了一種篤定的情緒中。 沈昭昭卻完全不明白他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從來不懂得什么玩弄有趣,做事說風是雨不問因果,怎么會去想那么多? 她皺了皺眉頭想要反駁,卻在淡淡的光芒打過來的瞬間,察覺到了晏長庚的不對勁。 他的眼睛不再是墨色般的黑暗,而是妖冶的紫色,如同琉璃一般晶瑩剔透的深紫色。波光詭譎,隱隱有著風暴從中卷起。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從你開始吧。”晏長庚邁出了第一步。他的衣角無風自動,鬢邊的發(fā)絲輕輕揚起,紫色的眸光中什么東西在微微閃動。 “世人欺我、辱我、輕我、賤我,我當不當殺?” 沈昭昭像是被震懾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喃喃回答:“該殺。” 晏長庚輕笑了笑,似乎很滿意她的乖順:“我出生時村中之人言我誕生為不祥之兆,用以烈火焚燒,你說他們當不當殺?” 沈昭昭盯著他的眼眸,覺得自己陷入了詭譎的天地間:“該殺。” “初次拜師時,我遇到了墨元宗的一個長老,他說帶我去拜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