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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仙’,竟也不知道這海妖為何震怒么?”晏長庚含笑開口詢問。 “城主當然說過,只說我們云水城曾經(jīng)收留過一個罪人,縱容他在這里活著,因此海妖憤怒了?!崩蠇D人解釋,“可是咱們哪里懂這些?云水城來來往往那么多人,我們又怎么知道誰是罪人呢?” “這真是沒天理了,就因為那一個人就要讓你們陪葬嗎?”沈昭昭有些憤憤不平、 “姑娘,話可不能這么說啊?!崩蠇D人有些驚慌,似乎想要跳起來捂住沈昭昭的嘴,好讓她別說出什么無禮的話來,“城主也發(fā)布了懸賞,請那些什么道士啊去懲戒海妖,只可惜人是進去了一批又一批,可是始終沒有半點風聲傳來?!?/br> 就在這個老婦人話音剛落的瞬間,整個大地發(fā)出了低沉的轟鳴之聲,令人戰(zhàn)栗的抖動驀地在腳下爆發(fā),轟隆隆的宛如地龍翻騰。 沈昭昭下意識的抓緊了晏長庚的胳膊,晏長庚將她往懷中一帶,攔著她的腰不松手。 眼見著遠方的路扭曲的猶如綢帶一般,被拋上拋下。更遠處,在黑色的夜幕下,海水被巨大的力量拽起,掀起銀白色的巨濤,如同銀色的幕布,鋪天蓋地,將所觸及的所有都埋葬。 “是地動……”沈昭昭的聲音有幾分惶然。 晏長庚手搭在她的兜帽上,將她按在自己的懷里,“嗯”了一聲。 老婦人家的小孫女尖叫了一聲也縮到了長輩的懷中,可憐的孩子雖然經(jīng)歷了多次,卻仍然被嚇的瑟瑟發(fā)抖。 “每次地動之后,海水就會沖垮一個村落,現(xiàn)在我們都只能往城中遷徙,再這樣下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老婦人嘆息。 沈昭昭縮在晏長庚的懷中緊緊閉上眼睛。這是她第一次經(jīng)歷地動,遠比想象中要可怕的多。雖然和沈泠走南闖北,但是這樣直面災難還是第一次。原本他們不用經(jīng)歷這些,在遇到這樣大的地動之時,有太多的辦法可以讓他們躲過去。然而現(xiàn)在他們身處云水城,就像是這里每一個最普通的百姓一樣,經(jīng)歷著恐慌和害怕。 這是一種不可抗力的災難,無人可擋。即便是與天斗其樂無窮的修士,也難以和這樣的天道抗衡。 透過衣衫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從晏長庚懷中透過來的溫熱感,和他身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淡漠之氣。沈昭昭吸了吸鼻子,不知道為什么,臉頰有些發(fā)燙。 不過一會,地動漸漸平息下來。平穩(wěn)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回響在沈昭昭的耳畔,和她自己的心跳交織在一起,漸漸分不清究竟是誰的聲音。 她有些心慌,抬手推開了晏長庚,狠狠瞪了他一眼,將兜帽扯下來,遮住了大半邊的臉。 晏長庚吃了她一計色厲內(nèi)荏的眼刀,眼神閃了閃,松開了攔著她的手,倒是沒有說。 老婦人在異動平息后松了一口氣,就將二人的小動作收到了眼中,劫后余生總是令人有一種莫名的喜悅,她張開嘴笑了起來:“就說哪里有這樣的兄妹呢?長得一點也不像,做‘哥哥’的還那么照顧‘meimei’。” 沈昭昭指了指晏長庚吃驚道:“他才沒有照顧我,一路上都逼著我快點走路?!?/br> “他是怕你在野外過夜委屈呢,小丫頭?!崩蠇D人促狹的笑了笑,“你們跑了那么遠,怕是家里不同意吧?也是,小丫頭年紀還小,是我我也舍不得這么早就送出去。小伙子你確實要做出些令人刮目相看的事情,才能讓你的老丈人心甘情愿的將嬌滴滴的女兒交給你?!?/br> 沈昭昭漲紅了臉:“什么什么,我們不是那樣的!” 老婦人一副“過來人”的表情,壓根兒沒聽她的解釋:“好好好,我知道?!?/br> 晏長庚倒是仍然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一點沒有要辯解的意思,只是俯下身子來恭敬地詢問道:“那城主發(fā)布的懸賞令不知道在哪兒?” “就在城中心,余宅的門前?!崩蠇D人剛說完,臉色就變了變,換上了幾分擔憂,“你要去做什么?” 晏長庚直起身子來,拉住了沈昭昭,轉身的瞬間怡怡然道,“做出點令人刮目相看的事情,好‘迎娶’我的‘好meimei’?!?/br> 沈昭昭笑容僵在臉上,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晏長庚扯著走開了。她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是羞的還是惱的,腦袋里亂哄哄的就聽見了“迎娶”兩個字,晏長庚抓住她手腕的地方透過衣衫傳來燙人的溫度,她狠狠甩了幾下沒甩開,有些狼狽。 兩個人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的老婦人在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原本嬌憨的小孫女卻看著虛空目光呆愣,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靈魂。 “你亂說什么??!什么迎娶什么好meimei?!” 晏長庚瞥了她一眼,果不其然,沈昭昭又急又羞時,便會反射性的紅了眼睛,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負,真是叫人恨不得讓她哭出來才好。 “我不過說說,何必當真呢?”他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笑。 沈昭昭一時語塞,忍不住扯開他的手氣道:“那也不能拿這個亂說!” “為什么?”晏長庚轉過頭來看著她。 沈昭昭插著腰理直氣壯道:“哪里能拿這種事情玩笑,說得多了,清白就毀了!” 晏長庚勾了勾嘴角:“你是怕自己會當真?” 沈昭昭:“……”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有些氣結的開口,“你就算跪在我面前說,我都不會相信的!” “哦?”晏長庚瞇了瞇眼睛,仿佛看見了前面的什么東西,淡淡道,“放心,不會有那種情況的?!?/br> 說著,不待沈昭昭反應過來,就大步走到了前面。沈昭昭鬧著追了過去,叫道:“你說什么?晏長庚你再說一遍?” “別鬧?!标涕L庚輕輕說了一聲。 他說這句話時,語氣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和,將沈昭昭帶了過來,指了指前面道:“看?!?/br> 沈昭昭抬頭看去,見兩人面前佇立著一個巨大的陰影。這大概是整個云水城中最大的一座宅邸了,端的是飛檐畫棟,碧瓦朱檐。在夜色的掩映下,門前的兩個大獅子好像活了過來,帶著深暗的陰影,虎視眈眈。 “這就是余宅?”沈昭昭愣住了。 比起修仙之人的清心寡欲,風餐露宿,這樣的房子凡塵之氣太重了,比起沈泠為沈昭昭準備的宅邸更精致。這個宅子看上去已經(jīng)有了幾分老舊,也許是有結界的保護,在剛剛那樣強烈的地動之下,這宅子紋絲不動,竟然沒有一片磚瓦落下。 “嗯。”晏長庚的視線略過紅燈籠,停在了門柱上貼著的懸賞令上。 懸賞令用了法力加持,即使在晚上也散發(fā)著幽幽的紅光,沈昭昭湊了過去,喃喃自語道:“這個余半仙,究竟是怎么樣的一個人呢?” “想見他么?”晏長庚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