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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不是為了考取功名,去當官,而是為了開拓我們的視野,要我們學會思考。社會的發展,生產工具的演變,包括朝代的更迭,都是因為人會思考,而不是有多少人去做了官。古人用石頭會覺得他太笨重,那有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比石頭更好用?然后他們發現了金屬,學會了使用金屬,讓生活變得更加容易。人們用耙子鋤地太辛苦,那有沒有什么方法可以讓鋤地變得更輕松?然后就有人想到了用牲畜,發明了犁耙。人類社會的所有進步都是因為人類會思考,因為我們有這個。”邵云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書本,讓我們學會以不同的方式去思考。不讀書的人,這里(腦袋)是僵硬、僵化的,自然也就不會思考。但這不是說不讀書的人就不會思考,只是說讀書的人會更知道去思考,更自覺地去思考。如果每一個讀書人他們思考更多的是怎么讓我們的生產力更加的先進,怎么讓我們的國家更加的進步,怎么讓我們的社會更加的文明而不是如何去當官,那才是國家的希望,朝廷的希望。士農工商,只是每一個人的分工不同。朝堂上的士大夫,他一定比農夫更會處理國家的大事,但他不一定比農夫會種地,不一定比農夫種植出更好的莊稼。一個建筑師他可以畫出精美的建筑圖,但如果沒有建筑工去建造,那也只是一張精美的圖紙。但有了建筑工還不行,還需要建筑材料,建筑材料哪里來?那需要另外的一些人來制作這些建筑材料,而商人可以把不同地方的建筑材料聚集到一個地方,這樣建筑所需的材料才能有所保障。所以,士農工商不應該是地位的差距,而只是分工的不同。沒有農民種糧,我們沒有飯吃;沒有布商織布,我們就沒有衣穿;沒有士兵保護國家,我們就要顛沛流離;沒有夫子教書,我們就無法傳承我們的知識文化;沒有官員管理國家,國家就會變得一團亂;沒有商人流通貨物,我們就會物資貧乏。所以我才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每一個領域都會有相應的杰出人才。我們教授學生,是為了培養出三百六十行的狀元,而不僅僅是要他們去當官。各行各業的杰出人才聚集在一起,才能帶動社會的發展和進步。縱觀歷史,推動社會進步的絕大多數人都不是官員。如果我們的讀書人只想著要去當官,那其實是我們教育的失敗。真正的讀書人應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讀得萬卷書,行得萬里路;握筆能行文,棄筆能從戎;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這樣的讀書人,才是真正的讀書人。”“好!好一個‘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好!”岑老用力一拍桌,臉漲得通紅,因為過于的激動。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特別是蔣康寧和康瑞。邵云安最后那句出自“范仲淹”的話在蔣康寧的心中砸下重重的一錘。而三位秀才看邵云安的眼神已經是驚為天人了。“安哥兒!你說的太好了!老夫慚愧!聽你一席話,老夫慚愧啊!”岑老的眼睛里甚至有了水光。如果所有的讀書人都能做到這些,那大燕國何愁不強大!邵云安站起來恭恭敬敬朝岑老抱拳行了一個大禮,抬身說:“老爺子,我說的這些都只是理論,真正的付諸實際只能靠您和康先生這樣的教育者教授出更多有抱負的學子來傳播知識、來教會人們思考;需要靠大哥這樣的清官、靠井哥這樣的士兵來保證國家的安定,保障國家的發展;需要像三位秀才郎這樣的學子去付出行動;還需要像蔣大哥這樣的商人讓我們的國家更加的富裕,讓人們的生活更加的富足,讓我們能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發展中。”“不,你的所謂‘理論’也同樣重要。聽你一席話,老夫是醍醐灌頂。就如你所言,若每一個讀書人都只想做官,那就是教育的失敗,是夫子的失敗。”岑老站起來,拉過邵云安的手握住,“你這個兒子,老夫我是要定了,你可不能再認別人了。”邵云安笑了,另一手拽過王石井:“老爺子別忘了另一個兒子呀。”“哈哈!你們二人,老夫我都要!”能有這么兩個兒子,其實才是他的福分啊!“云安,你可愿來白月書院做夫子?”康瑞出聲,對邵云安的態度已截然不同。他這么一提,岑老馬上說:“安哥兒,你來書院做夫子吧。白月書院、縣學,隨你選。”蔣康寧也跟著附和:“云安,你不愿意考取功名就罷了,但你若一直埋沒于此,著實浪費了你這滿腹的文華。現在朝廷可謂是百廢待興,你這樣的人才理應去教授學生去。”“對!云安,你應該去當夫子!”蔣康辰也大大的贊成,三位秀才郎的眼里也是相同的意思。邵云安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我就是空有理論,屬于紙上談兵的那種,我還好多字不會寫呢。當老師就算了,而且我的這些想法別人或許也不能接受,到時候引起混亂就不好了。”岑老一聽,蹙眉嘆了一聲:“安哥兒的顧慮也是對的。”他想到了那些潛在的危險。特別是邵云安說話隨意,很容易遭來有心人借此做文章,一個弄不好會出大麻煩。康瑞道:“那就在白月書院。書院是岑老您的書院,我想在敕南府中,不會有人來找書院的麻煩。”蔣康寧與岑老想到了一塊,畢竟康瑞還不知道邵云安與茶、酒以及君后那邊的關系。王石井開口:“大家若喜歡聽云安說,不若就來家中如今日這般暢談。云安雖然懂得多,但他畢竟還年少。我們家即便有些銀錢,也只是農家子,我們也不想給岑老和大哥你們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邵云安馬上說:“對啊。你們喜歡聽我‘胡言亂語’就來我家好了。咱們關起門來也不必有什么忌諱。說實話,去了學院,我還真不敢這么說了。”“那就叨擾了。”還是康瑞第一個發話。邵云安沒想到他沒有堅持。岑老點點頭:“如此甚好。反正這里也是老夫的家,老夫無事就住在這里。”一副【這是我兒子的家】的表情,看得邵云安心情大好。“那就叨擾了。”康瑞、三位秀才郎馬上做出反應。邵云安一臉歡喜地說:“我和井哥求之不得。”“云安,你若不忙就再說說那生產力、科學技術的事。還有你那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可也是你自己所想?”邵云安可不好意思再厚臉皮了,說:“我只記得這句話出自一位名叫‘范仲淹’的人之筆,但我忘記是誰告訴我的了。全文是這么說的:【慶歷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廢具興。乃重修岳陽樓,增其舊制,刻唐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