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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一世為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7

分卷閱讀77

    逗樂更不如路千尋,只好想了半天說:“少主,不知道冷隱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此言一出,車里的氣氛更冷了……

意識到自己又挑了個不恰當的話題,楚越忍不住想要不自己還是下車算了,省得晏懷風看了他來氣,就在他考慮的時候,一直一言不發的晏懷風忽然伸出手來,在楚越的手上摸了一把。

楚越抬頭,只見晏懷風淡淡地說:“穿得也不少,身上怎么不暖和?”

楚越嘴角一僵,其實帶上蘇真給的玉墜以后,他的體溫已經高多了,可即便如此,還是與一般人不同。

想到蕭沉給自己的診斷,心里有點堵。但看到晏懷風略帶關切的眼神,又覺得有點暖。

晏懷風看楚越呆在那里沒回答,默默地伸手把人扯到自己身邊。從兩個人相對而坐變成了并排坐,從遠處看去就像楚越靠著晏懷風一樣。

楚越不安地動了一下,見晏懷風沒有放手的意思,也就不再動彈,小聲問道:“少主,現在該怎么辦?圣門那邊……”

晏懷風雙眼一彎,打斷楚越的話,“阿越,再說一遍?”

“圣門那邊……”

晏懷風搖頭,“你剛才在暗月宮說過的那一句。”

看到晏懷風臉上促狹的笑容,楚越的臉騰地紅了,暗月宮說的那一句……“少主,屬下在暗月宮說了很多話的。”

“裝糊涂是不行的。”

“……屬下真忘了。”

聽到這個回答,晏懷風收起了笑容,“我什么時候教過你說謊?”

怕晏懷風生氣,楚越連忙跪下來,低頭看著地說:“屬下該死!屬下肖想少主大逆不道,身為影衛不該有這種以下犯上的念頭,請少主責罰!”

晏懷風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說:“我又不是那神龕上的佛像,怎么連想一想都成了大逆不道了?”

楚越聞言一震,抬頭望著晏懷風,眼里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晏懷風這話的意思是……“少主?”

晏懷風伸手把人拉起來,“地上涼,別動不動就跪。說起來,你也算暗月宮的宮主呢。”

“屬下是少主的影衛楚越,不是冷疏。”

“嗯。”晏懷風淡淡一笑,轉移了話題,“晏清河派了很大一部分心腹出去找我,現在不知在哪里。我們得去鬼谷看看。”

楚越被晏懷風一提醒才想起來,鬼谷雖然隸屬于圣門,卻更加隱秘且不為人知,估計那些白道是不知道的。

至于沈玉,鬼谷谷主林獨影雖說歸圣門管轄,武功卻絕對不比晏清河差,以沈玉的能力應該進不了鬼谷。

楚越忽然臉色一白,轉頭對晏懷風說:“那沈玉圍攻圣門的時候門主為什么沒有調動鬼谷人馬?莫非他們也……”

晏懷風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搖搖頭,“鬼谷不會叛。”

看著對方成竹在胸的模樣,楚越不禁有些疑惑。

晏懷風像是明白他的疑慮一樣,解釋到:“從前圣門只是圣門,并沒有鬼谷這樣一個分部。林獨影在江湖上也是一個人物。他是自愿來圣門的。”

“為什么?”楚越在鬼谷訓練那么多年,知道林獨影見天兒地待在那個谷里,實在是既無聊又不自由,據說這么多年來都沒有踏出過鬼谷一步。

江湖中人最看重的是自由,就說楚越自己,若非愧悔自己害死了晏懷風,又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情愫,他也不可能留在晏懷風身邊。

林獨影又是為了什么?

對于這個問題,晏懷風保持沉默,因為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但他知道,林獨影絕對不會背叛圣門。因為他想走的話,隨時可以走,沒有人會阻攔他。

他留在那里,也許有他自己的理由。

滇南,圣門,那一天的瀾滄江。

晏清河周身一陣冰涼,感覺到那些溫柔的、纏綿的、洶涌的、陰冷的波浪,耳邊只剩下水響。只有手中珠釵,握得太緊,yingying地咯得掌心生疼。

還沒有死,卻快要死了。

只是到了下面,不知道怎么去面對她。

胸腔中最后一點空氣被消耗殆盡,眼前一陣發黑,感覺到身體隨著波浪浮沉,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如今怎么樣了?放了那個影衛離開,他們逃出冰獄以后,應該安全了吧?

窒息的感覺太難過,明明頭頂還能看到天空的一絲光線,卻哪怕伸手也夠不到的感覺更加令人無望。

哪怕是一心求死,這么緩慢的過程還是折磨。

眼前漸漸模糊,失去意識之前,晏清河似乎感覺到身下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在托著自己緩緩上升。

隨即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

再睜眼時眼前一片盈盈的綠色,竹葉的香氣盈滿了四周,晏清河不甚清醒地皺了皺眉,懷疑地想,人死后的世界,是綠色的?

全身疼痛得像被重錘碾過一樣,一動也不能動,唯一還算活絡的只有眼珠子,艱難地轉了轉,由于頭不能動,看到的東西依舊有限。

不過他開始反應過來,這似乎是哪戶人家,自己好像……沒有死。

陽光從半掩的窗欞縫隙中透進來,明晃晃地灑在身上,看上去燦爛耀目。耳邊聽到清脆的風鈴聲響,大概有人打開虛掩的門,走了進來。

腳步聲幾乎沒有,若非對方刻意沒有使用輕功,還加重了腳步,晏清河現在的身體狀況可能根本不知道有人進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nongnong的藥香,晏清河的口中立刻泛起一陣苦澀,根據他的經驗,聞起來越香的中藥,喝起來就越苦。

那人端著藥碗徑自走到晏清河身邊,晏清河努力轉動著眼珠子去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俏麗的臉。

似乎有點眼熟。

那女子見到晏清河睜著眼睛,似乎十分驚訝,叫道:“啊,他醒了!”

他?晏清河迅速地思考起來,一般來說,應該是問“你醒了”比較符合常理。如果人稱換掉的話,除非這房間里還有另外一個人,而這女子是在對那個人說話。

會是誰呢?

果然,簾幕之中人影晃動,不一會兒,一個男人掀開簾子,慢慢踱著步子走到晏清河的面前。

大概是知道他不方便動,他俯下身來,方便晏清河看清楚他的臉。

晏清河看到他動了動嘴唇,叫自己,聲音切近又遙遠,“晏清河。”

晏清河眨了眨眼,這個人,他很熟悉,熟悉到幾乎陌生。因為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過他了。雖然他們之間相隔并不遙遠,卻如同咫尺天涯,誰也沒有再越雷池一步。

晏清河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響起來,像生銹的鐵,斷斷續續地說“林……獨影。”

51、一生之守

晏清河躺在床上,任由摘星將一整碗苦藥一勺一勺地喂進嘴里,然后下意識地吞咽下去,連眉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