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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一世為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9

分卷閱讀59

    姿高華的少主,一個做著自己雖然愚鈍卻忠心耿耿的影衛。

他們原本可以用這樣安全的身份一路向前,誰也不去觸及那個要命的底線,就算潛意識里察覺到了,也能夠無聲地避開。

他們可以在床上相擁依偎,在身體上做最親密的事情,也可以在生死關頭回護彼此,在寒冷的時候互相依靠,做彼此的支撐。

卻不能越界,去奢求不應該的東西,比如超出了少主與影衛這樣主仆關系的感情,這樣的感情對于流離江湖的人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弱點。

甚至再也不需要妄言書來指出什么武功上的弱點,一旦承認這種感情,對方就已經成了自己的命門。

而現在,原本平衡的關系卻被墨夜輕飄飄一句話打碎。

楚越沉默地站起身來,第一次沒敢去看晏懷風,只是默默地幫他把被子蓋好,剛才的一番對話,晏懷風身上的被子已經落地了一半。

誰也沒有抬頭去看對方,楚越安靜的看著自己的手幫晏懷風掖好被角,然后悶悶地說:“少主不應該拒絕閣主的,這樣少主的計劃就沒辦法進行了。”

晏懷風冷哼了一聲,“看上去你很想離開我。”

楚越的手指一頓,慢慢地收回去,低聲說:“屬下不敢。”不知道是否是心境變化的緣故,晏懷風總覺得楚越的聲音,多了那么一絲情絲牽絆的味道。

他忽然轉過臉來直直地看著楚越的眼睛,問:“在你那個故事里,晏清河……也不喜歡我嗎?”

楚越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所謂“他的故事”指的是之前他對晏懷風坦白的關于前世的事情,顯然晏懷風并不相信,但是竟也默許了這么荒唐的解釋。

如果之前楚越還不明白以晏懷風的個性為何如此輕易放過他的話——那么現在他明白了。

楚越嘆了口氣,“不是的,門主一向對少主很好。”

晏懷風不再說話,只是閉上了眼睛,看上去有些困倦,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兒回來,身上的傷還那么嚴重,強撐著和墨夜說了那么久的話,無論是誰都不可能不累。

看不出晏懷風對自己拒絕了墨夜是否有后悔的情緒,然而楚越一想到因為自己,晏懷風想要知道的那些事都沒法從墨夜那里得知,就感到萬分愧疚。

誰知晏懷風雖然沒有看他一眼,卻仿佛很清楚楚越心里在想些什么一樣,忽然說:“別擔心,至多今晚子時,他一定會告訴我們。”

楚越很驚奇,不僅是因為晏懷風這么肯定墨夜的動向,更驚奇晏懷風一下子就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

當天晚上,果然蕭沉送來一疊書冊,從紙張陳舊程度來看,都是很久遠的記錄。上面記載的往事,正是關于當年武林中圣門與鬼門的過去,而其中還提到了另一個門派,叫做暗月宮。

根據記載,圣門在鼎盛時期與鬼門和暗月宮三足鼎立,稱霸整個武林,令所有武林世家臣服,三個門派的主人互相交好,結為了異姓姐弟。

當勢力達到頂峰之后,沒落就會無可避免地到來,后來發生了很多事,江湖中所有的世家門派聯合起來打破了危險的平衡。

圣門被迫退守滇南,鬼門門主出人意料地解散鬼門避世隱居,而暗月宮卻一夜之間在江湖之中銷聲匿跡。

——就好像它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直到現在,圣門依舊在滇南偏安一隅,鬼門最后一個不為人知的傳人墨夜建立了尋簪閣,而暗月宮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晏懷風默默地看完了手中的書冊,他明白墨夜給他看這段舊事的意思,墨夜認為此番構陷圣門的幕后黑手應該是暗月宮的人卷土重來。

知道了對方是誰,了解了對方的棋路,那么這一盤棋就能下得更精準。晏懷風的指尖搭在書冊的邊緣,忽然目光落在記載最后一行新添上的字跡上。

之所以說是新添上的,因為它甚至墨跡都還未干。

“小心身邊人。”

晏懷風皺了皺眉,沒有出聲。

他想他大概明白墨夜為什么要他拿楚越做交易了,墨夜必定是調查出了這個影衛的身份來歷有蹊蹺,所以在提醒他。

尋簪閣似乎對圣門中人有著無端的善意,姑且認為這善意是由于鬼門與圣門曾經交好的緣故,只是墨夜終究不了解楚越,所以只是根據他的判斷認定楚越留在晏懷風身邊不懷好意。

晏懷風重重地把書冊往桌子上一扔,牽動了傷處,半躺在床上皺眉。他還不能下床,在他有生之年直到此刻為止,這一次下流花河大概是他傷得最重的一次。

他甚至經常回想起幽深暗黑的水下那一雙赤紅的、令人驚懼的眼睛,還有那滑膩腥臭的味道。

說出去多么可笑,他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不是為了別的緣由,只是想要救醒一個影衛。墨夜不相信楚越,那么他呢,他相信楚越么?相信那個荒謬的,死去又重生的故事?

晏懷風哂笑了一下,決定把這個問題先放在一邊。他現在必須盡快傷愈,墨夜送來了情報,那么也一定會給予幫助,所以現在他已經不是孤立無援,也該趕回圣門了。

40、噩耗

滇南,圣門,千劫殿。

不知道從多少年前開始,千劫殿殿內的窗戶通通被重重的簾幕遮上,這一座圣門的主殿,變得常年幽暗無光,如同一處華麗暗沉的囚籠。

只有昏黃的宮燈,一排排掛在頭頂,無風自動地搖擺,朦朧的光線下一切都變得誘人沉醉。

寬闊的大殿里一眼望去深不見底,唯有那把象征著圣門至高權力的鎏金座椅依舊顯眼,異獸香爐中的香料還在燃燒,讓人昏昏欲睡的暖香在空氣中彌散。

然而氣氛卻是劍拔弩張的。

堂下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大多數穿著圣門的服飾,還有幾個穿著特異,一看就不是當地人。站在所有人前面的男人手中執劍,直指著坐在臺階上鎏金座椅之中的人。

“晏清河,你一定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

坐在鎏金座椅之上的人正是圣門門主晏清河,此時他面無表情地望著堂下,神情動作依舊一派威嚴,就好像自己面對的不是一群正在謀逆準備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沈玉,從一個小小的影衛會使‘平生一劍’起,我就知道你會反。”

堂下領頭的男人正是圣門木堂的堂主沈玉,他不屑地抬起頭,直視那個多少年來總是高高在上的人影。

“我不知道你說的影衛是什么東西。不過,你如果早知我會這樣,又怎么落到這個地步?”

他得意地往后看了一圈,那些沉默的圣門子弟明顯都是站在他這一邊的,從那群中原來的人找到他的那一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