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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碎玉投珠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4

分卷閱讀124

    有名有姓,全是圈里的尖子。

這還不算,俗話說神仙難斷寸玉,丁漢白居然弄了一出現場賭石,未開的翡翠毛料,擦切之后抽獎。一時間人聲鼎沸,紛紛摩拳擦掌。

角落里,紀慎語扶著張斯年,嘴不停,講那次去赤峰賭石的情狀。張斯年煩道:“你是不是傻子?他風風光光當丁老板,有人恭維你一句紀老板嗎?沒有的話,你滿足什么?”

紀慎語說:“可丁老板是我的。”

張斯年氣道:“傷風敗俗,別跟我眼前晃!”

紀慎語當真松開手,一指:“那我走了,叫你親兒子陪你吧。”

車停得滿當,又來一輛,張寅和文物局的局長下來,同行的還有博物館負責人。丁漢白笑臉相迎,重頭戲到了,今天開業,他要當著所有人交付那價值百萬的方尊。

做生意嘛,開頭想點子,想到后籌錢,籌夠錢立即辦,辦好又要琢磨生意,一環套一環。現在古玩城已經開張,之后的生意如何還未知,所以他要在今天獻寶,先掙個名聲大噪。

張斯年遠遠瞧著,啐一聲:“真他娘雞賊!”卻止不住心緒震動,那折磨他的寶貝就要送走了,托這徒弟的福,他就要得解脫了。

各大官方單位領導在場,那方尊亮出來,展示、交接,宣布正式收藏進博物館。丁漢白賺夠面子,這古玩城也出盡風頭。他一望,于人頭攢動中晃見熟悉身影,頃刻找不到了。

儀式辦完人們全涌入樓內,做早不做晚,這市里一家古玩城正式落成。如此熱鬧一天,來往顧客絡繹不絕,任誰都覺得新鮮。紀慎語窩在老板的辦公室讀書,美不滋兒,又想給紀芳許和梁鶴乘燒紙。

路對面,姜漱柳挽著丁延壽,遙遙望著,哪怕親眼看見仍覺得難以置信。姜漱柳上車等,丁延壽過馬路,趁人少端詳端詳那氣派的樓門。

他立在漢宮燈下,紗面上畫的是昭君出塞,筆力人形能看出是丁漢白的作品。再瞧豎屏,上面的斗彩花瓶精致繁雜,是紀慎語的手筆。正看著,踱來一抽煙的老頭,半瞎,哼著京戲。

張斯年只當丁延壽是路過的,替徒弟招呼:“怎么不進去逛逛,開業正熱鬧。”

丁延壽說:“聽說這古玩城的老板才二十一。”

張斯年應:“是啊,沒錯。老板二十一,跟老板搭伙的才十七。”

丁延壽驚道:“這像話嗎?你說這像話嗎?!”

張斯年說:“你不能只看歲數,看一個人,得橫向縱向看全面了。他的確不是四十一、五十一,可這大街上多少中年人庸碌了半輩子?”撣撣煙灰,吹吹白煙,“實不相瞞,那老板原本是學雕刻的,只會爬的時候就握刻刀了,你敢讓你家小孩兒那樣?”

丁延壽沒說話,他倒是真敢。

張斯年又說:“他那二十一的手比你這五十歲的繭子都多——”一低頭,瞧見對方的手,“呦呵,你干什么工作的,這么厚的繭子?”

丁延壽答:“干施工隊的。”他心不在焉,有些恍惚,丁漢白和紀慎語都一樣,只會爬就握刻刀了,留著口水時就拿筆學畫了,別的孩子在玩兒,他們在學藝,受的苦遭的罪,不過是被此刻風光掩住而已。

張斯年要進去了,臨走說道:“一個舍下三間鋪子自立門戶,另一個還跟著,患難見真情,取舍見胸襟。凡夫俗子等到七老八十也是凡夫俗子,那些鳳毛麟角,一早就開了光。”

一個生父,一個師父,互不認識交流幾句,就此別過,都瀟瀟灑灑的。

辦公室里,丁漢白終于得空歇一會兒,皮沙發,抱著紀慎語看化學書。紀慎語安分,看完小聲問:“晚上我能在這兒睡嗎?”

寬敞,新沙發舒服,比家里的破床好。丁漢白失笑:“今天五號,后天咱們看房子去?”

說完一怔,低頭看紀慎語的眼睛,紀慎語也仰臉看他。兩人對視,化學書掉了,他們談生意燒瓷器,辦認股大會,開這古玩城……

紀慎語臉一垮,看什么房子哪,他竟要高考了!

第62章正文終章。

白玉古玩城開業的第三天,老板請假了。

一早,丁漢白端著小鍋、揣著雞蛋,到巷口打豆漿攤煎餅。排隊的街坊扭臉看他,說:“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擱仨雞蛋,不過啦?”

他解釋:“家里孩子高考,改善改善。”

街坊提醒道:“那更不能多吃了,吃飽犯困還做什么題?”

一語驚醒夢中人,于是丁漢白又原封揣回去倆。破屋漏風,在這夏天倒不太熱,安安靜靜的。“紀珍珠,睡醒沒有?”他殺進去,掀了被子,撤了枕頭,捏住對方的后頸一陣揉搓,像拎小狗小兔。

紀慎語迷蒙睜眼,呻吟著骨碌到床里。丁漢白說:“你裝什么腰酸腿疼,體貼你考試,昨晚就親了親你。”停頓數秒,“是不是打退堂鼓了?”

一語中的,愛侶之間同床共枕,腦電波遲早都要同步。紀慎語悠悠坐起,兩眼幽幽滲光,他從小學東西刻苦,做什么都拔尖兒,可這回心里沒底。萬一考砸呢?他不準備念大學,但他也不想嘗挫敗的滋味兒。

丁漢白說:“那別考了,看房去吧。”

紀慎語反問:“你都不勸勸我?”

丁漢白說:“我又不是你爸,管你那么多干嗎?我只管你高興,想考我伺候你后勤,不想考帶你去做別的,不說廢話。”

紀慎語聞見煎餅香味兒,爬床邊沖著丁漢白換衣服。還是考吧,比姜廷恩強應該沒問題,他褪下睡褲換校服,瞧見大腿上的印子,這叫只親了親?!

丁漢白蹲下:“我又沒說親哪兒。”抓住對方的腳腕套襪子,嫻熟,套好仰頭啄一口,更嫻熟。他心中有愧,紀慎語原本可以簡單生活,出活兒念書,偶爾做件東西自娛自樂,可攤上他,幫這幫那,受苦受累。

一晃神,紀慎語已經收拾妥當,穿著校服,滿臉學生氣。丁漢白又叫這模樣晃了眼睛,盯著,落個心猿意馬的下場。

那六中門口人頭濟濟,家長比考生更緊張。這年頭,多少人寒窗苦讀走到此步,全等著考場上一哆嗦,從此改變命運。

丁漢白拎一路書包,給紀慎語背上:“進去吧,我還在小賣部等你。”說完卻薅著人家的書包帶子,“別擠著,熱就脫掉外套,水瓶蓋好,別灑了。”

一句句叮囑沒完沒了,周遭擁擠哄亂,紀慎語握住那大手,偷偷抓了抓手心。他靠近小聲說:“師哥,我想吃麥麗素。”

丁漢白應:“知道了,給你贏去。”

高考按時進行,家長們等在外面,巴望著,擔心著,丁漢白這二十出頭的家長瀟灑悠哉,又去小賣部和老板打撲克。如此度過兩天,他這古玩城老板面都沒露,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