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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路順心,也是值得。”俞眉遠(yuǎn)不以為意地推推他,“你快讓開些,他們把箱籠搬出來了。” 她說著站起,指使宮人將箱籠一字排開后再全部打開,她便上前俯身挑揀。 霍錚從后面望去,她背影細(xì)瘦,力量卻無窮,叫人眼燙。 …… 二月轉(zhuǎn)眼就過去,三月雨季,兆京下起了綿密細(xì)雨,春寒撲來,潮冷入骨。 俞眉遠(yuǎn)握著筆站在桌前寫字,殿門敞開,風(fēng)雨灌入,她冷得兩手冰涼,拿著筆也寫不穩(wěn)字。 “在做什么?”霍錚大步進(jìn)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殿里的窗子關(guān)上,然后快步走到她身邊。 俞眉遠(yuǎn)朝手心呵了兩口熱氣,仍埋著頭認(rèn)真寫字。 “前兩天楊jiejie進(jìn)宮替我看診時,我問她要了些藥給你帶著,這會幫你收拾呢。” 霍錚望去,書桌上擺開許多瓷瓶陶盒并一些裁好的紙,她正拿著小狼毫在裁好的紙張上寫著。他隨手拈起一張寫好的紙,紙上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寫的是藥名用法用量等內(nèi)容,極為詳盡。 這是俞眉遠(yuǎn)的老習(xí)慣了。 “我把應(yīng)急的藥和日常用藥分開放了,傷藥與解□□都收在紫色錦袋里,放在你隨身包袱中,其余的日常藥我用木匣裝了,擱在你的行囊中。藥名用法我都寫了,一會粘到藥上,你找藥的時候就不會混淆。還有,這里有兩顆救命的藥丸,楊jiejie說了要隨身帶,你就放在身上吧。”她絮絮叨叨叮囑著,“另外你身上寒毒已清,再遇上別的毒可莫像從前那樣不管不顧,你已經(jīng)不是百毒不侵之體了。” “……”霍錚半晌說不出話。 那紙雖輕,拿在手上卻重逾千斤。 “阿遠(yuǎn)。”他握住她的手,拿走小狼毫,“天冷,我?guī)湍惆伞D阏f,我寫。” 俞眉遠(yuǎn)笑著站起,將位置讓給他:“也好,我手僵得慌,寫不好字。” 霍錚坐下,聽她一字一句說著,緩緩落筆,俞眉遠(yuǎn)站他身邊手也沒閑著,把寫好的紙一張張粘到藥瓶之上。 半日時光便去。 …… 臨霍錚啟程前兩天,俞眉遠(yuǎn)就將他所有的行囊都收拾完全。 她有些愁。 景儀門口停著一輛裝行李的大馬車。 不管她再怎么努力減少行囊,他的東西還是堆了一車。他們輕車簡從,這么一堆東西還真有些累贅了。她待要再減,卻怎樣也挑不出要減些什么。 “你在愁什么?不是都收拾好了嗎?莫非還有落下的?”霍錚走到秀儀門前她的身畔,不解道。 “東西似乎太多了,你不好帶吧?我想再替你減點,換輛小些的車。”俞眉遠(yuǎn)嘆口氣,真想把整個家都給他搬去。 霍錚低聲一笑,道:“多就多吧,我照樣帶著。最多就是行李慢行,總歸我后面要在鳴沙關(guān)那地方呆上一段時間,都能用上。這車?yán)锟捎心阌H手釀的千山醉,不許你減掉。” 若帶著這些東西能叫她的擔(dān)心少一些,便是座山,他也愿意背。 “占地方的東西,偏你要帶著!”俞眉遠(yuǎn)輕錘了一下他的肩,戲謔道。 “你親手釀的酒,親自替我整的行囊,我怎么舍得不帶。放心吧,沒事的。”霍錚將她鬢角的發(fā)絲攏到耳后,溫柔道。 “既如此,那就這樣吧,你回頭可別嫌重來怨我。”俞眉遠(yuǎn)笑起,陽光下容顏明媚。 她說著朝車夫一招手,又道:“李公公,可以了,麻煩替我送到俞府吧。” 這車行李會先送去俞府,與俞宗翰的車馬隊伍一起上路。 馬車緩緩?fù)鶎m外駛?cè)ィ谑迳蠅撼龅儡囖H,漸行漸遠(yuǎn),俞眉遠(yuǎn)的心忽然間空落,再有兩天,他也要離開了。 她能替他做的,也只是這些事了。 …… 深夜,昭煜殿里的燈火已熄。 俞眉遠(yuǎn)卻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被子被她攪來攪去,霍錚很快察覺,伸手?jǐn)堊∷难屗淼阶约菏直凵稀?/br> “阿遠(yuǎn),怎么了?”他掖緊她的被角,問道。 “我……總覺得落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沒給你放進(jìn)去。”俞眉遠(yuǎn)有些難安,心里不停回想著自己可有思慮不周之處,又想若是因她遺漏的東西而讓他生病時無藥,天寒時無衣,她便怎樣都不得安生。 “我的行李單子列得老長,你也來來回回已經(jīng)對過三四遍才裝的車。阿遠(yuǎn),不會有遺漏的,你別胡思亂想。”霍錚在黑暗中撫上她的臉,安慰道。 他的阿遠(yuǎn),心里滿滿全是他,叫他如何放得下。 若是她有遺漏,必定是把她自己給落下了。 他太想帶她同去,策馬同行,并駕齊驅(qū),那是他與她共同的夢。 “不……好像真的忘了什么。不成,我要起來再看遍單子。”俞眉遠(yuǎn)說著坐起,急匆匆要掀被。 霍錚亦立時坐起,展臂抱住了她。 “夠了。阿遠(yuǎn)……夠了。你沒有落下什么,是我把你落下了。你給了我一條命,又給了我一個家,阿遠(yuǎn),我好愛你。你好好的等我回來,把你的毒給解了,我們想去哪里都好。” 他將她緊緊按在自己胸口,又將被子從后面裹住她,把她嚴(yán)嚴(yán)實實地包在自己懷中。 微啞的聲音一聲聲響起,反反復(fù)復(fù)地告訴她同一件事。 “阿遠(yuǎn),我愛你。” …… 翌日,俞眉遠(yuǎn)與他都睡到日上三桿。 匆匆梳洗過后,霍錚便帶她出宮去了俞府。 俞宗翰奉的是視察水利的皇命,和從前一樣。為避兆京里的耳目,俞宗翰比霍錚早一日動身,兩人并不同時上路,也不走同一道,只約在最近的城鎮(zhèn)中集合再出發(fā)。 俞眉遠(yuǎn)與霍錚今日出宮送他。 他們沒進(jìn)俞府,而是策馬去了兆京的東城門,俞宗翰與他的人及行李車馬都從這里出發(fā)。 “冷嗎?”霍錚一邊驅(qū)馬,一邊低頭問她。 俞眉遠(yuǎn)并沒騎馬,她裹得厚實坐在他身前,兩人共馬。 “不冷。”她搖頭,壓了壓被吹得凌亂的發(fā)。 “臉這么冰,還說不冷?”霍錚摸摸她臉頰,不由將自己的斗篷往前一攏,將她藏在了自己斗篷里。 俞眉遠(yuǎn)并沒拒絕,只是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厚實暖燙,是她專用的手爐。 東城門前早站了許多人,她一眼就瞧見楊如心、錢老六與吳涯這幾個熟面孔。她回了兆京,錢老六與吳涯自然是又跟回老主子。楊如心要回云谷,霍錚便與俞宗翰一道送她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