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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簪中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02

分卷閱讀302

    。

    冬至夜已經過去,凌晨時分,所有的車馬離開了大明宮。

    李舒白與黃梓瑕坐在馬車之內,車內點了琉璃燈燭,在馬車的行進中微微晃動,光芒搖曳不定。

    第234章 花萼相輝(4)

    黃梓瑕靠在車壁上,望著李舒白。耳邊只有馬車上的金鈴輕微而機械的聲音,其余,便是長安城入夜的死寂。她覺得自己該說些什么打破這寂靜,卻又不知自己該說什么,只能沉默望著李舒白,讓燈火在他們兩人身上投下濃重陰影。

    “該來則來,無處可避。不是么?”李舒白的聲音,終于低低響起,依然是那種清冷得幾乎顯得漠然的嗓音,低沉而平靜,“只是,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會是他給了我這致命一擊。”

    “我想,或許這并不是出于鄂王的本心?!秉S梓瑕將那張拓印字條從袖中取出,仔細端詳著,緩緩說道,“不久前,鄂王還托王爺幫他查陳太妃的事情,若他早已設計好對王爺下手,又怎么會在當時便提起此事,打草驚蛇,讓我們及早防備呢?”

    李舒白點頭,默然道:“是,大約我們想法一樣,七弟或許是和禹宣一樣,中了攝魂術。然而……是誰敢以鄂王為刃,用以傷我?”

    黃梓瑕望著他,卻不說話。

    他也不說話,其實兩人心中都已有答案,只是不愿,也不能說出口。

    琉璃燈緩緩搖動,光焰在搖曳間忽明忽暗。

    窗外的各坊燈火暗暗照進,朦朧而恍惚。李舒白轉過了話題,說道:“還有,七弟究竟去了哪里?他明明當著我們的面自城闕跳下,又是如何消失在半空之中的?”

    黃梓瑕低聲道:“我想其中必有機關——只是我們還不知道而已?!?/br>
    “我們當時,真的看見他站在了欄桿上,是嗎?”

    “是,他真的站在欄桿上?!秉S梓瑕抬手按住自己的簪子,按住簪頭上的卷紋草,將里面的玉簪從銀簪中拔了出來,在自己的衣上緩緩畫出一個凹型。如同鳳凰展翅的形狀,含元殿前相對延伸而出的兩座高閣,棲鳳閣和翔鸞閣,與含元殿正形成一個“凹”字。

    她將自己的簪尾點在最外的一點上,回憶著當時情形,皺眉說道:“棲鳳閣和翔鸞閣一樣,都在五丈高臺之上,臺邊沿的欄桿,圍著整個翔鸞閣。他在離我們較遠的,后面那處欄桿之上——這是他自盡時,我察覺到的第一個疑點?!?/br>
    “若他真要在痛斥我之后跳樓自盡,那么,他應該選擇的,理應是前面的欄桿、靠近棲鳳閣那邊的欄桿。因為那里正好是棲鳳閣遙遙相望的地方,他在跳樓墜落時,我們所有人都會眼看著他自高空摔下,從而更加引起當時在場眾人對我的痛恨與駭怕,而不應該選擇一躍便消失的后方欄桿?!?/br>
    “對,除非,他有什么理由,迫使他一定要在后面的欄桿上演這一場戲。或者說,在后面的欄桿上,有可以動手腳的地方?!?/br>
    “沒有動過手腳。”李舒白緩緩搖頭,說道,“鄂王墜樓,我們立即追過去的時候,欄桿上積的那一層薄雪上,只留下一處痕跡,那是七弟踩在上面的腳印。其余的,沒有任何痕跡?!?/br>
    黃梓瑕默然點頭,她手中的簪子又在衣上畫下第二個點,說:“第二個疑點,便是在翔鸞閣旁邊,他身前燒起的那團火。”

    李舒白仰頭長出了一口氣,將靠在車壁上,低聲說:“將我所有的東西都在自己臨死前焚燒掉,很好地渲染了恩斷義絕的場景?!?/br>
    “我不相信,悲憤之下殞身不恤的鄂王爺,還會想著在那個時候上演一出這樣的悲情戲碼。除非,這對他的消失,有幫助?!?/br>
    李舒白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一串在火中吐著光焰的金紫檀佛珠。李潤性子安靜,篤信佛教,所以他拿到這東西之后,便立即想到了這位七弟,轉手贈送給他,卻沒想到,如今他連這東西都不肯留下,將之一并焚燒殆盡。

    他靜靜發了一會兒呆,然后才說:“而且,那東西必須要迅速焚化,所以他要在地上潑滿黑油,在瞬間將一切化為灰燼?!?/br>
    “而第三個假設,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鄂王死了,他縱身躍下臺闕之時,就是喪命之刻。只是有人為了‘尸解飛升’之語,所以將他的尸體藏了起來。而能做到此事的人,當時應該就在翔鸞閣下,或者說,將當時閣下的人都調集到含元殿之前,而刻意忽略高臺之下守衛的人?!?/br>
    王蘊。今晚負責御林軍調集與安排的人。

    他們的心中,都不約而同想到他。

    負責大明宮防衛的左右御林軍,今晚正是王蘊在統領,在鄂王李潤從翔鸞閣跳下之時,第一個率眾到翔鸞閣后尋找鄂王尸首的人,正是他。也正是他,認為高大五丈的臺闕是絕對不可能有問題的,因此只在龍尾道和各處進出口設置了兵馬。而翔鸞閣在停止了歌舞之后,所有侍衛全部調離,使鄂王李潤有機會獨自進入翔鸞閣,導致慘劇發生。

    三個疑點說完,黃梓瑕將玉簪插回自己頭上的銀簪之中,神情平靜地看著他,再不開口。

    李舒白沉吟許久,才說:“所以如今,擺在我面前最大的問題,不是七弟的死,也不是他究竟如何消失、消失后去了何方,而是,我究竟該如何應對,他身后的那個人?!?/br>
    黃梓瑕點了點頭,目光在琉璃燈下含著明燦的兩點光芒,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而他推開車窗,側耳傾聽著后面的馬蹄聲,然后又將車窗關上,緩緩的轉頭看她,說:“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br>
    “不,來不及了?!彼p輕地搖頭,說,“就算我人走了,心魂也在你身邊,走到哪里,都是一樣的?!?/br>
    她的目光中倒映著他的面容,清晰可見,澄澈無比。

    李舒白亦望著她,望著她眼中清湛的光,清晰的自己。

    至此,再說什么都是多余。

    燈光被琉璃重重折射,暈出水波般的光芒,在他們的周身恍惚晃動。只此一刻,外界一切都成虛無,至少他們在一起,這片刻寧靜,將所有即將來臨的風雨隔絕在外。

    夔王府已在面前。

    他們下了車,站在府門口等待著后面的宮車到來。

    來的人,是皇帝身邊最得力的宦官徐逢翰。他親傳皇帝口諭,今日夔王辛勞,又恐寒夜受驚,可在家休養旬日,朝中事宜可交由他人代勞,待日后再行安排。

    一句話,便剝奪了李舒白所有職權。

    他卻十分平靜,命景恒陪徐逢翰在花廳敘話,又遣人到書房收拾了各部送過來的文書,將它們封好后存到門房,準備明日一早就發還給各部。徐逢翰拿了封賞,看看門房那一堆公文,暗自咋舌,但也不敢說什么,立即就上車離開了。

    黃梓瑕陪著他走過九重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