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5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總喜歡跟主角互撩、喂,要一起唱歌嗎、社交溫度、可怕!我的正君和側(cè)君好上了!?、(洪荒同人)上清的劍、小餛飩傳奇之靈魂互換、暴嬌圈養(yǎng)手冊、出宅記、今天也要親一下再死、解脫的愛戀
見她沒有反駁,周子秦精神煥發(fā),立即接下來說第二個疑點:“第二,將她頭按在水中的兇手,必定應(yīng)該是蹲在或者跪在她身邊才對,可她的身邊當(dāng)時沒有任何腳印,難道那人是蹲在她身上的?這可怎么使力啊?” 黃梓瑕略一思索,問:“那你認(rèn)為接下來怎么著手?” “我認(rèn)為啊,首先,我們應(yīng)該把所有人的鞋子和衣服都檢查一遍,有泥漿的或者濕掉的,先抓起來審問一番,力氣大的男人重點關(guān)注。” 黃梓瑕反問:“你不是說,現(xiàn)場沒有腳印嗎?” “那……可能是有什么辦法消除了吧?” 黃梓瑕蹲下去,以手中的燈籠照著碧桃,并將她的袖子捋起,指著她的手腕,問:“你看到這些疤痕了嗎?” 周子秦點頭,說:“大約是淤泥里有沙石什么的,擦到了。” “除了沙石的痕跡呢?” 周子秦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一遍,然后指著那條細(xì)長的、從手腕一直延伸到食指根的傷痕,說:“這條……看起來應(yīng)該是另外的。” 黃梓瑕側(cè)頭看了看他,示意他再想想:“推測一下,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傷痕,如何刮出來的?” 周子秦啊了一聲,說:“有人從她的腕上拿下了一個東西!肯定是在當(dāng)時刮傷了她。” “嗯……”黃梓瑕點頭,又問,“碧桃是不是你們樂班中的第二把箜篌?” 管事的立即點頭,說:“正是!” “所以,今晚代替碧桃演奏第二把箜篌的,正是郁李?” “是啊,霓裳羽衣曲排有兩具箜篌,碧桃是第二具。沒有獨奏,只作呼和,所以我們才敢讓郁李替了。” 黃梓瑕將目光轉(zhuǎn)向正在哀哭的碧桃,緩緩說道:“所以,我想郁李姑娘該說一說自己為何要殺死師傅,你們覺得呢?” 她語出突然,讓樂班中所有人都呆住了,郁李更是掩面痛哭,失聲叫了出來:“我……為什么是我?我冤枉啊……” 周子秦大驚,轉(zhuǎn)頭見黃梓瑕臉上神情確切,才疑惑地繞著郁李轉(zhuǎn)了一圈,悄悄地回來湊在黃梓瑕耳邊問:“崇古,你是不是看錯了?她衣服干干凈凈的,鞋子上也沒有泥濘,就只袖口有點泥巴。而且她整個人比碧桃小一圈,那一雙手看來也沒什么力氣,一點都沒有能把死者按在水中的跡象啊!” 黃梓瑕一言不發(fā),走到郁李的身邊,將她的袖子捋了起來。 在袖口之下,赫然是一個繞了足有五六圈的纏臂金,戴在她的手腕之上。 旁邊的幾個樂伎頓時叫了出來:“這是碧桃的纏臂金呀!她前幾天還和我們炫耀過呢,說是那位才子陳倫云送給她的!” 郁李下意識將戴著纏臂金的手臂捂在了懷中,可見眾人都盯著自己,只能惶急地哭道:“這……這是師傅借我戴的……” “是嗎?你師傅對你可真好,不但在這么重要的時刻失蹤成全你,而且還將別人送給她的纏臂金也借給了你——卻似乎忘了一件事情。” 黃梓瑕的目光,轉(zhuǎn)向樂班管事:“你們樂班平時管得這么松散么?在演奏時還能戴手飾?” 管事的趕緊說道:“這……我們可都是三令五申的,在每一個樂伎剛開始學(xué)習(xí)的時候就說過了,彈撥樂器時,絕對不許戴手飾,吹奏樂器時,絕對不許戴垂耳環(huán)與長垂首飾。所以上場前都要先收起來的,免得到時影響演奏。” “是啊,如果是一個鐲子,或是手鏈,或許就能不動聲色地藏在懷中。然而,一個纏臂金,如果揣在懷里,肯定會凸出一大塊,馬上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更何況,她師傅剛死,纏臂金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上,豈不更是證明自己是兇手?所以唯一的辦法,也只能是戴在自己的手腕上了。幸好,往上推一推,下垂的袖子就能可以擋住它,是嗎?”黃梓瑕說著,將她的手放下來,說,“所以,你顧不上演奏時所有手飾都不能戴的規(guī)矩了,因為你只能這樣藏起這個纏臂金。可惜你運氣不太好,偏偏遇上了夔王,又偏偏在演奏時,不小心讓纏臂金碰了一下箜篌絲弦,被夔王聽到了。” 李舒白與眾人也已經(jīng)到來,正在聽她解案,此時便說道:“正是,當(dāng)時是霓裳中序快要結(jié)束時,我聽到第二把箜篌有金聲雜音,而黃姑娘應(yīng)該也是由此猜測而來。” 眾人望向李舒白的目光頓時滿是驚慕。第二把琴原為和音,并不主奏,音聲也隱藏在其他樂聲之后。誰也料想不到,他只憑這一聲便能判斷出是哪具樂器出了異響。 也有人敬佩地望著黃梓瑕,居然能僅憑寥寥蛛絲馬跡,便迅速推斷出了兇手。 樂班有人說道:“我想起來了,當(dāng)時我們落座時,找不到碧桃,是郁李跑去找的,回來后又說自己找不到——是不是就在那個時候,她把碧桃按在水里淹死了?” “可是不對啊。”樂班管事哭喪著臉,問,“郁李個子這么嬌小,哪來這么大的力氣?她真的能一個人把碧桃按在水里淹死,然后又氣定神閑地回來嗎?” 郁李拼命點頭,哭道:“是啊!我只是羨慕師傅的纏臂金好看,師傅才取下來給我戴一下的,我……我只是戴一戴她的纏臂金而已,怎么就成殺人兇手了?” “是啊,她這樣嬌弱的女子,可要怎么殺人啊?又怎么迅速掃除自己的痕跡?”周子秦也點頭,說,“崇古,要不我們謹(jǐn)慎點,再查一查?” “不需要了,我現(xiàn)在就可以將當(dāng)時情況重演一遍。”黃梓瑕說著,打量了周子秦一眼,說,“周捕頭,請幫我找一個愿意配合的人吧。” 周子秦拍拍胸口:“不用別人了,我就行。” 黃梓瑕眨眨眼,又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周子秦今天是受邀來共度佳節(jié)的,所以并未穿著公服,只見他一身湖藍(lán)色蜀錦袍,上面繡著玫紅團花,腰間系一條黃燦燦的腰帶,掛著紫色香包,綠色荷包,銀色鯊皮刀……渾身上下足有十來種顏色。 黃梓瑕頓時覺得,這個人太需要被按進(jìn)水里好好浸一浸了——要是能把這一身鮮亮刺眼的顏色洗掉最好。 “來。”她簡單地朝他一揮手,然后將郁李手腕上的纏臂金取走,帶著周子秦走到湖邊菖蒲地。 她示意周子秦抬手,然后說:“天氣有點冷了啊,現(xiàn)在下水不知會不會冷?” 周子秦不明白她的意思,只說:“上次在長安幫你下水撈尸體的時候,應(yīng)該比今天更冷吧……不過我現(xiàn)在要下水去撈東西嗎?” “稍等一下。”她說著,將手中的纏臂金一丟,剛好丟在了淺水中。纏臂金雖然在水底淤泥中陷了一半進(jìn)去,但水深不過半尺,即使在燈光之下,憑著金子的反光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周子秦詫異地看著她,問:“這是干什么?” 黃梓瑕說:“要不你把它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