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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辛阮傅娘子嗎?我知道的,我好友翠翠擅琴,去傅娘子那邊請她指點過,現在翠翠一曲身價翻了好多呢!” 章臺閣沅沅:“真的,那首詩真的是我自己寫的,別拿那些代筆捉刀的來對比。溫陽公子么,倒是會寫詩,可從不留下自己的筆跡。喏,我給你們念念他送給我的一首詩:芙蓉臺上環佩解,銷金帳中玉臂舒。鴻雁聲絕茜紗窗,何日再聞蘭麝息……我淪落風塵十來年,詩寫得這么下流惡心的人,我也只見過他一個呢!傅辛阮么我也知道的,聽說很多人去請教她歌舞,去年長春苑娟娟就是因為她幫著編了一曲舞,最后在整條街上大出風頭,奪了花魁嘛。” 瑤臺館的小玉:“溫陽公子怪體貼的,雖然來的不多,但一來就噓寒問暖的。人真是挺不錯的,去年我生病數月,他還給我送了些錢過來,若不是我另外有相好的了,他替我贖身我也愿意的……對了,傅辛阮傅娘子給我們寫過一首歌呢,如今在我們苑內深受客人歡迎,幾位不點一曲聽聽么?” “逛青樓,也是挺累的。” 時至子夜,周子秦才回到衙門,累得直接就倒在了大堂上,只說得出這么一句話。 旁邊宿在班房的捕快們頓時面面相覷,繼而吃吃地偷笑出來。阿卓賊兮兮地跑到他們身邊,問:“逛了半夜,有什么收獲不?” 黃梓瑕頭也不抬,只整理著今晚收集的各人口供,說:“差不多了。” 氣息奄奄的周子秦頓時一個激靈,從凳子上坐了起來:“差不多了?什么差不多了?” “本案啊,差不多了。”她淡淡地說。 周子秦頓時大叫出來:“我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說差不多了?這是怎么回事?” 黃梓瑕見他汗都下來了,便說道:“其實還沒呢,我只是隱約心里有了猜想,但目前還需要一些確鑿的證據。” 周子秦張大嘴巴:“那你告訴我,你猜想的人是誰?” 黃梓瑕避而不答,回頭朝門口叫了一聲:“富貴!” 那只瘦弱的丑狗頓時箭一般從外面飛奔進來,朝著她汪汪叫了兩聲,禿尾巴也隨意擺了兩下。 黃梓瑕默然打量著這只狗,見它毫無感覺,才回頭看著周子秦,嘆了口氣,說:“所以,猜想始終只是猜想,還有令我無法猜透的地方。” 周子秦盯著富貴看了許久,終于恍然大悟,問:“你是懷疑……我那只鐲子上,有毒?” “嗯,所以你用拿了鐲子的手去拿那個米糕時,齊騰勸阻了你,并將你的米糕丟掉了。”黃梓瑕皺起眉,說,“但現在看來,又似乎……并沒有事情,他可能只是隨口一說。” “我得好好查查!”周子秦趕緊將懷中這個手鐲取出,在眼前翻來覆去地看,對著墻上燈照了又照。 那透鏤的玉石花紋照在他的面容上,那種明透的光彩,美麗得詭異。 “好了,我得先回去了。”黃梓瑕一天奔波問詢,又在梧桐街盤問了半夜,也有點支撐不住了。 她陡一站起,便覺得自己有點頭暈眼花,大約又是過于勞累了。 她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去,從袖中拿出兩塊梨膏糖吃了,靜靜坐了一會兒。 周子秦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哦,大夫說我氣血有虧,是以太過勞累的話,會頭暈目眩。”她說著,又將糖袋子遞給他,“你吃嗎?” 周子秦抓了一片吃著,然后說:“這個,一般都是女人才會氣血不足吧?我記得那位公孫大娘的妹子,殷露衣殷四娘,就是氣血有虧。她好像也吃糖,不過我覺得飴糖沒有雪片糖好吃,而且又不好帶,經常就粘住衣服了。” “是呀,還得隨時用糯米紙包著,免得黏住外物。”黃梓瑕隨口說道。 周子秦嚼著雪片糖說:“不過她的手可真巧,雕的飴糖活靈活現的,我妹到現在還保存著那只飴糖老虎呢。” 黃梓瑕點頭應了,然后驟然間愣住了,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許久,只有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 周子秦抬手在她眼前揮了兩下,叫她:“崇古,你在想什么?” 她拂開他的手,說:“你讓我想一想。” 周子秦見她神情慎重,趕緊吐吐舌頭,縮在旁邊看著她。 黃梓瑕按住自己頭上的發簪,將玉簪從銀簪中拔出,然后在桌上慢慢地畫了起來。 周子秦托著下巴,看見她先畫了一株花樹的模樣,然后又著重描繪了樹干和橫斜的枝條,最后在花樹外面畫了一件衣服的輪廓。 他莫名其妙,見簪子尖在木桌上畫出了淺淺一點白痕,那件衣服束腰大袖,招展迎風,看來莫名的詭異,不由得問:“崇古,這是什么東西?” “是本案破案的關鍵。”她說著,慢慢將自己手中的簪子插回到頭上銀簪之中,又皺眉道,“可是……不對勁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消失的兇器,又到哪里去了呢?” 周子秦點頭說道:“是啊是啊,說起這個,齊判官之死一案,那個兇器還沒有找到呢,捕快們都快把荷塘翻過來了,旁邊的灌木也被拔掉了,所有枝條都細細查看篩選了一遍,可還是什么都沒找到。” “當時那些樂師們的樂器、公孫鳶他們的道具等等,都搜索過了嗎?”黃梓瑕問。 周子秦絕對肯定地說:“第一時間搜過了!絕對沒有問題!夾帶啊什么的,我們都搜過了,真的沒有!” 黃梓瑕靠在椅背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許久,才說:“明天吧。等天亮了光線強一點的時候,我們再去看一看現場。” 周子秦想了想,說:“不如你今晚就留宿在郡守府吧,別回節度府去了。” 黃梓瑕微微皺眉,說:“這樣……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這樣每天半夜回去,多累啊。而且我還要跑到節度府去找你,我也累啊。干脆,張二哥——”周子秦回頭看著張行英,說道,“你先回去吧,跟王爺說一聲,就說崇古今天太晚了,明天還要查案,就先留宿郡守府了。等案情有了眉目,馬上就回去應王爺差遣。” 張行英有點遲疑地看看周子秦,又看看黃梓瑕:“這個……楊公公,你覺得呢?” 黃梓瑕默然點了點頭,說:“嗯,我先在這里休息了。免得來來去去又麻煩。” 張行英見她這樣說,便應了一聲,轉身便向外走去。 周子秦也十分困倦了,他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往自己居住的院落走去,一邊問:“崇古,你和我一起睡吧?” 黃梓瑕只覺得眼皮一跳,差點沒被門檻絆倒:“不要!” “啊?我還想我們能抵足而眠,徹夜長談呢!”周子秦十分不滿地說,“我從小就可盼望有這樣的一個朋友了!可是至今也沒有找到愿意和我一起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