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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簪中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14

分卷閱讀214

    ,才想起來什么,問:“聽說……他是和一個歌伎,殉情自殺?”

    黃梓瑕點頭,又問:“他平時為人如何?”

    他垂下眼,避開她的目光,低聲道:“溫陽平時在人前沉默寡言,但私底下……風評不好。”

    “什么風評呢?”黃梓瑕又追問。

    禹宣欲言又止,但見她一直沒有放棄,才說:“他私行不端,是以我對他敬而遠之。”

    黃梓瑕心下了然,大約是溫陽出入花柳之地被人發現,以禹宣這種個性,自然不會與他來往。

    “那么,其他人也知道溫陽的所作所為嗎?”

    禹宣搖頭道:“應該不多,不然我們那個詩會的人大多潔身自好,怎么會與這種人廝混呢?”

    黃梓瑕點頭,又想起一事,便問:“你如今,常去廣度寺沐善法師那邊?”

    禹宣點頭,說道:“世事無常,諸行多變。我近來常看佛經,覺天地浩瀚,身如芥子,凡人在世所受苦難,不過芥子之上微小塵埃。有時候想想,也能暫得一時解脫。”

    “但終究只是一時而已,不是嗎?唯有查明真相,祭奠親人,才能得永久安寧。”

    禹宣凝視著她倔強的面容,輕聲說道:“是,阿瑕,我終究不如你洞明透徹。”

    “我不洞明,也不透徹,我對出世沒興趣。”黃梓瑕搖頭道,“這世間,苦難也好,歡喜也罷,我從來不想逃離。該來則來,是好是壞,我必將正面迎擊,不到真相水落石出那一天,永不放棄。”

    禹宣默然點頭,兩人站在竹林之中,聽著周圍流水潺潺,一時無言。

    巷子的另一邊,李舒白與周子秦已經折返。

    李舒白神情平靜地看向黃梓瑕,說:“走吧。”

    周子秦則興高采烈地問黃梓瑕:“你知道那幅畫上有幾片花瓣嗎?”

    黃梓瑕頭也不回,淡淡地說:“許多片。”

    “哎,你這樣的態度,可注定成不了黃梓瑕那樣的神探哦!黃梓瑕對案發現場的每一寸、每一絲可都是了如指掌的,哪像你這樣啊,態度不端正嘛……”

    禹宣向他們行了一禮,帶著東西離開了。

    李舒白和黃梓瑕都選擇了聽而不聞,徑自上馬往前走。

    周子秦無奈地撅起嘴,喃喃:“崇古你這個小心眼,不如黃梓瑕就不如嘛,還不承認!”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挺喜歡周子秦的

    他是男二

    是的,主要負責二

    七 何妨微瑕(二)

    松花里,傅宅。

    傅辛阮十二歲起便名聞江南,各歌舞坊園競相聘她編曲編舞,而且她又沒有mama嬤嬤克扣,是以來到蜀郡之后,便買下了松花里的一間小院,獨自居住。

    周子秦到院前撕去門上封條,拿出鑰匙準備開鎖。

    黃梓瑕看見門上另貼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現在紫竹里云來客棧,務來。”

    下面沒有落款,只畫了一只小小紙鳶。

    黃梓瑕還在看著,旁邊的一個大娘出來看見了他們,趕緊上來對周子秦說:“年輕人,這可是官府封的,你扯掉了要吃官司的!”

    周子秦扯著自己身上的公服,笑道:“大娘,我就是官府的。”

    大娘又趕緊問:“這么說……是這個案子有了著落了?”

    “這倒沒有,我們這不是正在查么?”

    “哎呀,趕緊查啊!這院子里出了人命案,還一死死倆,我們旁邊人心惶惶,晚上都睡不好覺了呀!”

    “行嘞,大娘您就交給我們吧。”周子秦說著,忽然又想起什么,問,“對了大娘,請教您個事情啊,那位溫陽大爺經常過來這邊嗎?”

    “我怎么知道?這個傅姑娘啊,脾氣古怪著呢!家里就一個婆子伺候著,每日不出門。我們日常連她的人影兒都見不著,她在這邊住了約有一年多了,我都只見過四五面,何況什么溫大爺呢?你別說,長得是真漂亮,就是一臉薄命相,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模樣就覺得她命不好!”大娘搖著頭,又打量著周子秦,“哎我跟你說啊,大娘我見的人多了,眼光很準的,比如你吧,我一看你就和我娘家一個小侄女有夫妻相,不如這樣,你給留個地址,我侄女改天來了我叫你一聲,你看好不好呀?”

    好容易甩掉這個忽然湊上來做媒的大娘,周子秦開了門鎖,一進門就趕緊把門關上了,靠在門上喘了口氣:“難怪傅辛阮整日不出門,要是被這鄰居逮住了,可不就是一天辰光完蛋了?”

    黃梓瑕和李舒白深以為然,安慰了他兩句,到屋內去查看去了。

    前院是一個小天井,種了兩叢花果,放了幾盆蘭花。堂上供桌上,擺著香爐香器,供奉著一個女子。那女子錦衣玉貌,持劍起舞,衣衫綬帶迎風飛舞,狀若仙人。

    黃梓瑕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她持著的劍,是一把顏色暗沉的鐵劍,劍身短而小,并不像一把長劍,更不像是拿來舞劍的器具,反倒像是一把不起眼的生銹匕首。

    李舒白的注意力也在這把匕首之上,低聲說:“你看到那把匕首了嗎?”

    “嗯,王爺知道它的來歷?”

    “這就是當年太宗皇帝賜給武后,用來制服‘獅子驄’的匕首,后來賜給公孫大娘,并傳給了她的弟子李十二娘。十七年前,云韶六女進京,公孫鳶當時獻舞所用的,就是這柄匕首。”李舒白說著,目光又若有所思地落在她的身上,“這柄匕首本是太宗隨身之物,當時是海外送來的寒鐵,鑄成二十四把,唯有這一把被太宗選中,隨身佩帶。傳說海國寒鐵永不生銹,誰知乍離宮廷,竟會變成如今這樣銹跡斑斑的模樣。”

    黃梓瑕說道:“可見傳聞不足為信。”

    李舒白點頭道:“所以當時先皇自公孫鳶手中看到這柄匕首之后,大為嘆息,說,當年太宗皇帝摯愛之物,如今竟成這樣,時光荏苒,真是半點不饒人。”

    黃梓瑕想起先皇曾被人稱為“小太宗”,最是仰慕太宗風華,再看看畫上女子手中的匕首,想著李舒白父皇的心情,也不禁生出唏噓來。

    身后周子秦上好了門閂,跑過來叫他們:“可以開始查看了嗎?”

    “先去后面看一看吧。”三人走到后面,見后面小庭中紫薇花正在盛開,一簇簇紫色花朵開得層層疊疊,分外艷麗,掩映著琴閣書房。

    他們進入書房一看,里面陳設著幾個落地書架,上面多是卷軸。黃梓瑕打開幾個看,都是天書般的符號。

    李舒白拿去看了,說:“四弦四相燕樂半字譜,這是琵琶曲譜,應該是傅辛阮編舞或者編曲時所用的。另外的那些,想必也是樂譜了。”

    黃梓瑕又去看了看,琴譜她還看懂一二,舞譜則一竅不通了,只能先放下。

    周子秦在抽屜里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