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9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總喜歡跟主角互撩、喂,要一起唱歌嗎、社交溫度、可怕!我的正君和側(cè)君好上了!?、(洪荒同人)上清的劍、小餛飩傳奇之靈魂互換、暴嬌圈養(yǎng)手冊、出宅記、今天也要親一下再死、解脫的愛戀
個男人,完全沒有評價的言語,只說:“這樣也好,不然你還要受罪。” “是……是啊,所以后來,我爹年紀越來越大了,也就……絕了這心思了?!?/br> 黃梓瑕又問:“那你怎么會暈倒在山道上呢?” 滴翠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胸口急劇起伏。就在黃梓瑕以為她會崩潰哭出來的時候,她終于開口,聲音嘶?。骸拔摇业樟巳思毅y子,要把我嫁給我不喜歡的人。我就拿了一根繩子,準備到山道上尋死,結(jié)果就暈厥在那里了……所以我呆在張二哥家里不敢出門,怕……怕被我爹看見?!?/br> 黃梓瑕默然,并沒有戳穿她的謊言,只輕輕安慰她說:“你放心吧,張二哥為人忠厚端方,對你也是傾心相待。我相信,你以前所有的事情都已過去了,以后你的一生,必定幸福美滿,萬事順意。” 她含淚點頭,濕潤的睫毛遮住那一雙眼睛,凄婉無比。 黃梓瑕又問:“聽說張二哥前日還帶你去薦福寺燒香了?薦福寺那天一場混亂,你們沒有受驚吧?” 滴翠聽著她這句話,手卻忽然攥緊了,許久,又緩緩松開,哽咽道:“沒有。那天……我原本不想去的,但鄰居大娘對張二哥說,婚前最好還是要去寺廟中祈福的,所以我就戴了頂帷帽,和張二哥一起過去了?!?/br> 黃梓瑕點點頭,說:“我正在幫大理寺調(diào)查此案,姑娘若是方便的話,可否對我講一講當(dāng)時的情景?” 滴翠慢慢點頭,又遲疑了許久。 黃梓瑕沒有催她。她停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和張二哥……聽說那天有個宦官被燒死了?!?/br> 黃梓瑕輕聲問:“當(dāng)時你們在哪里?” “我們……我們當(dāng)時看前殿人太多,就往后殿走了。剛走了幾步,后面忽然傳來喧鬧聲,我回頭一看,奔逃的人群就像……就像潮水一樣涌過來。張二哥趕緊拉著我一起跑,后來我們擠到了一個角落,就貼著角落一直站著……” 她的頭很低很低,蒼白的面容上也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紅暈。黃梓瑕看著她的神情,忽然想起那一日在人潮之中,將她護在臂彎之內(nèi)的李舒白。 她在心里想,不知道當(dāng)時張行英是不是也是這樣,保護著身邊這個蘆荻般纖細易折的少女呢? “后來……后來人群散去,我們聽說前面被雷劈死了一個人。張二哥他……”她說到這里,又遲疑了一下,然后才輕輕咬住下唇,低聲說,“他說,被雷劈死,肯定很可怕,還是不要去看了吧……所以,所以我們就回去了?!?/br> 黃梓瑕在心中回憶著她之前和張行英曾說過的話,聲音也變得稍微沉郁:“所以,你們一直都在一起,也不知道,當(dāng)時燒死的人,究竟是誰?” “后來……我聽說了,據(jù)說是公主府的……宦官?!彼氖志o緊握在一起,聲音干澀艱難,“我……我當(dāng)時想,應(yīng)該是他平時做了惡事,所以遭到報應(yīng)吧,不然為什么這么多人,天降霹靂卻剛好就燒死了他……” 黃梓瑕聽著她哀戚而艱難的聲音,雖然不愿,但也不得不開口說:“阿荻姑娘,你在說謊。” 她的手猛然一顫,抬起一雙驚恐的大眼睛看著黃梓瑕。 黃梓瑕輕聲說道:“實不相瞞,那天我也在薦福寺。而以我對當(dāng)時情形的感覺,我不覺得你們能輕易從人群中擠出,至少,你的帷帽絕對不可能在當(dāng)時混亂的人群中戴得住。而像你這樣不肯讓別人看見自己的人,又怎么會忽略掉帷帽呢?” 滴翠默然,蒼白的面容頓時如同死灰,原本緊緊握在一起的手,也無力地垂在了石桌上。 “阿荻姑娘,我勸你還是不要瞞著我了。其實周子秦也正向張二哥了解當(dāng)時事情,若你與張二哥的講述對不上號,又多一些麻煩?!秉S梓瑕雖覺不忍,但還是問出了后面的話,“以我的猜測,你應(yīng)該是親眼見到了那個宦官被燒死吧?” “是……那時,我們就在前殿?!钡未渲雷约涸谒媲笆菬o法隱瞞的,終于顫聲應(yīng)道,“人十分擁擠,張二哥發(fā)現(xiàn)香爐和蠟燭旁邊好像比較空,于是拉著我艱難地擠過去。結(jié)果蠟燭和香爐旁邊確實有空地,但都拉了紅繩,不讓接近。而此時不知道誰在我身后一撞,我頭頂?shù)尼∶币幌伦拥舻搅藝灎T的繩圈內(nèi),我當(dāng)時……當(dāng)時怕極了,立即蹲下捂住了自己的臉,怕被人看見我的樣子。而張二哥讓我等一等,便趕緊跨入繩圈,跑到蠟燭的旁邊,幫我去撿帷帽……” 她說到這里,下意識地又抱住了自己的頭,口中的敘述也變得破碎,如同喃喃自語:“我抱著自己的頭蹲在地上,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轟然巨響,是蠟燭被雷劈炸了。我被那股巨大的氣浪震得撲倒在地上,身旁全都是尖叫逃離的人。而張二哥奔過來將我一把抱住,迅速拍滅了我身上的幾點火花,護著我往外跑。我看到了他手中帷帽,但是在混亂中連抽手接過來都已經(jīng)沒辦法……就在、就在我們跑了幾步之后,我聽到了慘叫聲,壓過周圍所有的吶喊,比任何人都要凄厲?!?/br> 那種絕望的哀嚎,讓她覺得肝膽俱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她看見,散開的人群之中,有一個人全身都燃起了火苗。不止衣服,他是整個人都在燃燒,從頭顱,到指尖,到鞋子。他不像一個血rou做成的人,反倒像是浸飽了松子油的稻草人,熊熊燃燒。 她看見那個人的面容,即使已經(jīng)在火焰焚燒下變得扭曲可怕,但她依然清楚地辨認出,這個人,到底是誰。 那個狠下重手將她打得昏迷之后,丟棄在街上,導(dǎo)致她此生悲劇的宦官,魏喜敏。 張行英抬手遮住她的眼睛,倉皇地說:“不要看。“ 她咬一咬牙,在魏喜敏的凄厲嘶喊中轉(zhuǎn)過身,跟著張行英一起隨著人群往外涌去。 他們終于擠到墻角邊,張行英護著她,兩人緊貼在墻上,避免被人群踩踏。 她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手中,依然還緊緊攥著她的那個帷帽。 她不知為何,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她默然接過帷帽,戴在自己的頭上。 人群已經(jīng)散去大半,魏喜敏聲息全無,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被活活燒死了。 張行英牽起她的手,說:“走吧?!?/br> 他的手寬厚而溫暖,握著她時,那么徹底的包容,仿佛永遠不會松開般。 滴翠將大致經(jīng)過講了一遍,隱去的地方,只不過是她認識魏喜敏這個事實。 黃梓瑕聽她的話中并無明顯破綻,便謝了她。 在樓上呆了許久的周子秦,也和張行英一起出來了,笑道:“伯父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下子就好起來了,真是太好了!” 四個人一起坐下吃完了冷淘,眼見時間不早,黃梓瑕便向張行英和阿荻告辭。 從他家出來,黃梓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