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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緒嗎?我?guī)湍闾舫隽艘粭l線頭。” 黃梓瑕眼睛一亮:“鄂王府?” 李舒白微微點頭,說:“你一個人估計不方便,我?guī)闳ァ!?/br> “嗯,聽說鄂王爺收留了陳念娘,我想,如今一切的線索,只能先著落在死去的馮憶娘身上的,或許,陳念娘那里,會有什么線索也不一定。” 她正說到這里,忽然馬車一頓,停了下來。 外面有侍衛(wèi)輕叩車壁:“王爺,岐樂郡主攔下車駕,似乎……” 李舒白微微皺眉,掀起車簾向外看了一看,見岐樂郡主的馬車就停在前面,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從馬車上跳下來,向著他這邊疾步走來。 黃梓瑕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跟著李舒白下了馬車。 那位習慣性揚著下巴看人的岐樂郡主,一看見李舒白就淚光盈盈,低聲喚他:“見過夔王殿下……” 岐樂郡主是故皇叔益王的女兒,算起來與李舒白也是堂兄妹,所以李舒白向她還禮,說:“郡主何須多禮。” “王爺,我聽說……京城近日關于夔王妃的流言風起,都是出自我身上,希望沒有讓王爺多增煩惱,不然,我實在難以心安……”岐樂郡主一雙杏仁般的大眼睛波光粼粼,一瞬不瞬地望著李舒白,原本豐潤的雙頰也削瘦了很多,顯然在李舒白立妃之后,她一直過得并不舒心。 李舒白只溫和地望著她,聲音也是平靜無波:“郡主無需掛懷,王若在宮中失蹤,此事雖然蹊蹺,但也不一定就沒有找到她的機會,到時郡主定可一洗如今的委屈。” “可是……可是我聽說,此事是……”她硬生生把“鬼魂作祟”四個字咽下去,哀婉可憐地仰望著面前的李舒白,低聲說,“我聽京城的人說,此事詭異之處神鬼莫測,王若可能,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黃梓瑕在后面靜靜看著這個拼命裝出可憐神情,卻怎么也難掩僥幸意味的女子,在心里想,畢竟是天之驕女,永遠不懂得如何體貼他人,如何審時度勢,心懷這樣坦蕩,叫人一眼就可以看透五臟六腑,這到底是她的可惡之處,還是可愛之處呢? 李舒白恍若未覺,只是溫言以對,面容上的神情就像水墨渲染的遠山近水,氤氳中只覺得平和溫柔。他安慰著岐樂郡主,岐樂郡主卻借題發(fā)揮,眼中委屈的淚水更多了,眼看著淚珠撲簌簌往下滾落。 黃梓瑕看到李舒白神情隱隱帶上了一點無奈,但終究還是抬起手,幫她擦拭了一下眼淚。 黃梓瑕于是盡職地在他身后提醒道:“王爺,景毓早已前往鄂王府通報,恐怕此時鄂王爺已經(jīng)在等待了,您看……” 李舒白聞言微微點頭,又對岐樂郡主說道:“我先行一步,郡主請放寬心,一切自有我來處理。” 岐樂郡主佇立在街上望著他上車,直到他的車馬去了許久,才在侍女們的勸解下回身上車。 黃梓瑕從車簾縫隙中看著兩輛馬車背道而馳,忍不住看向李舒白。 李舒白淡淡地問:“覺得我不應該給她太多希望,應該要狠絕一點,讓她死心?” 黃梓瑕沒說話,不過臉上的表情十分明顯。 “以前,在先皇去世的時候,只有她曾握著我的手安慰過我。”他靠在背后錦墊上,神情淡淡的,一如剛剛水墨般的疏離平和,“她是個不錯的女子,只是不太聰明。” “所以你耽誤了一個不錯的女子,現(xiàn)在令她在京中聲名不堪。” 他瞄了她一眼,一路上都在沉默。懸掛在車壁上的琉璃瓶中,清水隨著馬車的顛簸微微晃動,里面的小紅魚卻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狀況,靜靜趴在瓶底,波瀾不驚。 許久,她才聽到李舒白的聲音,問:“你知道她天生不足之癥,活不到二十歲嗎?” 黃梓瑕愕然看著他,他卻只望著那條小紅魚,說:“當年若不是馬元鷙扶立皇太叔宣宗皇帝,益王應該已經(jīng)是天下之主。所以作為曾經(jīng)的皇位繼承人,這一脈天生便是該斷絕的。如今益王死了,岐樂的兄弟都死了,只剩下她一個孑然一身——不然,你以為我父皇去世的時候,她為什么敢握我的手?” 黃梓瑕默然無語,想著這個成為京中笑話的性格惡劣的少女,想著她蘋果花般的臉頰和杏子般的眼。許久,她才輕聲問:“岐樂郡主自己知道么?” “我想她應該知道自己情況不好,但是還不知道會那么快。”李舒白徐徐閉上眼睛,說,“就讓她再囂張任性地幻想幾日又如何,以后就算她要煩我,也沒機會了。” 九 秋露行霜(三) 馬車經(jīng)過長安寬闊的大街,在鄂王府門口停下。 黃梓瑕剛剛隨著李舒白跳下馬車,抬頭見鄂王李潤已經(jīng)站在門口了。他依然是那副清秀脫俗的模樣,面容上帶著三分笑意,一身清貴溫柔。本來略顯單薄的五官,在額頭那顆朱砂痣的映襯下,頓時瑞彩生輝,變成了不折不扣的美少年。 他含笑對著黃梓瑕點頭,上來迎接李舒白:“四哥,今日你不是與回紇的海青王在大明宮議事嗎?怎么有空到我這邊?” “沒什么大事,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不過他送了我一串金紫檀的佛珠,想來你會喜歡,就送過來轉(zhuǎn)贈給你。” “四哥,你最知我心了!”李潤歡喜地捧過,用指尖一顆顆撫摸過,又說,“四哥進來坐坐吧,我最近得了一塊天錫茶餅,是今年新出的茶,待會兒煮茶共飲。” 紅泥小火爐,細細長松枝。花廳四面門窗敞開,窗外引了一眼小泉,堆砌幾塊雪白山石,栽種著大片短松,有一種精雕細琢的詩意。 黃梓瑕端茶啜了一口,抬眼看花廳的壁上,懸掛著王維的兩句詩。一句是松風吹解帶,山月照彈琴。一句是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李舒白品著茶,說:“有松,有泉,有石,又有圓窗如月,真如走入摩詰詩意中。” 黃梓瑕立刻就明白他想借題發(fā)揮什么,低聲湊上一句:“若再有個琴,就是十成詩意了。” “崇古說的是,剛好我這邊有個現(xiàn)成的琴師。”李潤笑著點頭,立即吩咐人把陳念娘請來。不一會兒,陳念娘就抱著琴過來了,行禮時看見黃梓瑕,臉上頓時露出歡喜神情,朝她微微點頭:“楊公公。” 黃梓瑕不自覺地動了一下自己縮在袖子內(nèi)的右手,那里袖袋中,有一點被白布包好的yingying的小東西。她心中微微怵動,看著陳念娘心想,這是刻著你名字的玉,馮憶娘到死也沒讓它離開自己身呢。 她心中微涼,但面上還是含笑,對她說:“陳娘,戶部還沒查到你師姐的消息,看來還要再等等呢。” 陳念娘點頭,她面容憔悴了一些,不過琴藝依然令人叫絕,一曲萬壑鳴,松間泉上泠泠響徹,令人忘俗。 李舒白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