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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靈魂在天堂好好過,自由自在地生活,那兒肯定比地上好。倒是活的人,我早就讓蓋勒米那幫游吟詩人去調查了。我想找到那些幫助過我的人(希望他們還活著),對他們說:嘿!我發達了!要錢嗎?要工作嗎?要合法身份嗎?我再次晃了晃腦袋,晃掉腦中的傷感,掩飾地問:“說起來,杰弗里的親人呢?”“我沒見過我的父母。”杰弗里說。我立刻后悔了,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帽問題。對“貓”研究到現在,我很清楚他們如何被當成寵物買賣和豢養。杰弗里的過去一直是我想知道又不敢碰觸的領域,擔心觸動他的傷口。我連忙道歉,想著要如何彌補。“又不是你的錯。”他笑道,用我剛才的話回答我,“我沒見過父母,也談不上對此有多傷感。倒是有一個兄弟……不過他也已經過世,很少有貓活到我這個年紀。”書上說亞人有與人類相似的壽命,但絕大部分作為性玩具豢養的“貓”都會在年紀輕輕時死去。我不知該怎么安慰杰弗里好,于是伸出手去,握住了杰弗里的手。“會好起來的。”我笨拙地說,“我發誓。”他笑著點了點頭,沒有掙開我。我們在地下溶洞觀光了好一陣子,手牽著手,聊著沒營養的話。我感到無比平靜,好像一切煩惱都已煙消云散,這世界上只剩下我們。我從來不知道和人散步是這樣讓人開心的事,等到我們完成了“貓”的改革,我一定要和杰弗里一起到處看看,玩遍整個哥那薩領。我們出去的時候已經月上中天,萬幸是個滿月,月光把地面照得一片明亮。這回換成杰弗里帶路,他在夜晚也能輕松看清地面。我依然牽著杰弗里的手,裝作沒想起來要放開的樣子。隔著羊皮手套,杰弗里的體溫傳到我的手心,讓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羅杰,”他突然說,嚇了我一小跳,“你記得開始我給你講的獅心王故事的第二個版本嗎?”“記得。”我不太明白他在說什么,只是回答道。“那時候你說‘不能人云亦云’,”說到這里,杰弗里笑了一下,“你的父親把這個講給我聽的時候,他的說法是:只要你夠強,就能改變別人相信的‘事實’。”“哦……”我呆呆地說,覺得便宜爹的回答真是相當霸道,相形之下我的答案就顯得中規中矩。杰弗里會覺得我沒有領主的器量嗎?“那時候我想,你和你父親并不像。”杰弗里說,他的表情在月光下看不真切。“當然不像啦!”我拍著胸口,半開玩笑地說,“我這樣的人才幾百年才有一個呢!”“你是個好孩子。”杰弗里笑道。“我才不是孩子!”我抗議道,“我都二十了好嗎!”“好,好。”杰弗里妥協似的點了點頭,說,“你是個溫柔的人。”我嘴里嘀咕著不知道什么詞,別開頭裝作去看風景。我的耳朵開始發燙,希望杰弗里不會看到我通紅的臉。他不是第一次夸我,他夸過我學習得快,進步大,孺子可教,是個優秀的領主,非常仁慈,諸如此類。但這是杰弗里第一次夸獎“我”,不是贊賞一個學生的能力或一個領主的品行,只是在說“我”。他說我“溫柔”,我在腦海里把他的聲音回味了一遍,得意得想昂首闊步,又害羞得想把臉捂住。這種說法非常私密,簡直像句情話。不管,我就要把它當情話。今天真是個好日子。第19章那天的確是個非常棒的日子,我們從地下溶洞回來,管家已經準備了一頓大餐。我們共進晚餐,飯后久違地上了床,杰弗里吻了我。我們很久沒有zuoai了,我還以為自己會餓虎撲食一夜七次,但事實上我們把更多時間花在接吻上。蜻蜓點水的吻,唇舌糾纏的吻,溫存的,色情的,在兩者中肆意轉化的。我們倆膩在一起,身上黏糊糊,腦子里黏糊糊,像兩塊剛出爐的糕點。我在凌晨醒來,發現我們在一片狼藉的大床上相擁而眠,杰弗里沒像以往那樣起床清理和收拾床單。體液在身上變干的感覺不太舒服,但杰弗里的頭發貼著我的感覺很舒服。他的呼吸平緩,顯然還在睡夢之中。我屏住呼吸看他,從那松開的眉頭到臉上的細紋。我意識到,他的確比我大很多,時間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他像一只上了年紀的老貓(是說真正的貓),像一本發黃的書,像個疲憊的旅人。那些我沒有參與的時光里發生了什么呢?讓他變得如此疲憊,又如此神秘迷人。我悄悄地吻了他,他的睫毛蝴蝶翅膀一樣顫了顫,身體往我懷里擠了擠,沒有醒來。沒事了,我想,今后我會讓他好好的。我希望他能活久一點,要是能把壽命也分給他就好了。日子不會因為有誰特別喜歡就停留在某一天,到了第二天,各種棘手的事還是照舊。我的格斗課程也恢復了,只是總覺得伊桑有些放不開手,擔心我再次斗氣失控。當我為此抗議,他居然說:“你也不用成為多厲害的戰士啊!你是個領主,又不是士兵!”“當初是誰說我是武學奇才的?”我氣急敗壞地說。“武學奇才也得有命在才行啊!”伊桑怒道,“誰知道你在訓練場上都能搞出斗氣失控來!”斗氣失控是嚴重的事故,一般只會出現在生死關頭。過分渴望力量,爆發出了最大的潛力,卻沒有能力控制好自身的斗氣,最后成為力量的傀儡。我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像我這樣樂觀向上前途無量的大好青年,在訓練場這種平和的地方,怎么會突然就失控了?不過話說回來,扎克瑞亞斯家族修煉斗氣的人,失控的比比皆是。這個家族血脈中蘊藏著強大的力量,因為太強大,往往難以控制,好像只有初代家主才能運用自如。后來第三代家主創造出了一套特殊的修煉方式,能讓修煉的家族子弟快速擺脫動不動失控的境地。可惜啊,我嘆了口氣,要是這種修煉方式和武技老師沒有消失在上一代的兵荒馬亂中就好了。但我不打算放棄武力。扎克瑞亞斯家族的家主大多數都是大斗師,在這個并不安全的世界上,自己的武力值是最實在的東西。何況接下來我要開始改革,我想大概會有不少人希望我去死。伊桑不肯放開手腳打,我就去找了凱薩琳,她那里有更聽話的武技老師。我在她準備的訓練場中練習,自行摸索著斗氣的cao縱方式。到了第二年秋天,解放“貓”的第一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