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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揚說,“這樣我就可以多住一天了?!?/br>樸信中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park,你要做飯嗎?”楊揚問。“是啊,早點吃飯,然后我送你去機場?!?/br>“park,你這么辛苦,就不要做飯了,我可以在飛機上吃?!?/br>“飛機餐不好吃,而且我自己也要吃晚飯的,不做吃什么?”“那你別送我了,我可以打車去機場,你送我的話萬一被人認出來怎么辦?還是在家好好休息吧?!?/br>“沒關系,中午我在公司睡了午覺,而且回來的時候也換了車。”樸信中說著已經洗了手,系上圍裙。“想吃什么?米飯和海鮮湯可以嗎?”他問。“哥,我想吃你做的炒年糕。”“好,你去客廳等著吧。”樸信中說著便開始忙碌,他麻利的蒸上米飯,然后又去洗菜,而楊揚也并沒有走,他靠在廚房的墻邊看著樸信中。因為天氣陰沉,廚房里光線不好,所以現在開著燈,瑩亮的燈光落在樸信中臉上,使他的皮膚變得半透明,連額角青色的血管都隱約可見。楊揚靜靜的看著他的側臉,在那里站了很久,心里滿溢著幸福甜蜜的滋味,但這甜蜜中卻又夾了那么一點酸澀。要是能每天都這樣看著他該多好啊,楊揚想。“park?!睏顡P走到樸信中身后,輕輕叫他。“嗯,怎么了?”樸信中沒有回頭,他手上還在忙著。楊揚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伸出手來,從后面抱了樸信中的腰,由于兩人15厘米的身高差,樸信中被他完全攏在了懷里,楊揚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僵了一下。“起來吧,”樸信中說,“我的菜要糊了?!?/br>“沒事,我就喜歡吃糊的。”“……”楊揚低頭在樸信中的耳后嗅了一下,還是那股熟悉的甜香味,讓他想起了幾年前在上海的時候。“park,你還是用的那什么香水嗎?”那一年樸信中曾經說過這款香水的牌子,然而那么復雜的名稱楊揚并沒有記住。樸信中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低著頭沉默,鍋里冒出來的水蒸氣在他眼前上升,然后散開消失。片刻之后,樸信中輕輕從楊揚的懷抱里掙開,說道:“菜快要做好了,你去洗手準備吃飯吧?!?/br>“哦。”楊揚答應一聲,垂頭喪氣的走開,他經過廚房的窗戶時,突然說道:“park!你看,下雪了!”樸信中向窗外看去,見果然有雪,但實際上那并不是雪,只是一些細碎的小霰粒,紛紛揚揚的從天空灑落下來。不會耽誤航班吧?樸信中擔心起來。很快,晚餐做好了,有米飯、炒年糕、一大盤涼拌蔬菜和一盆海鮮湯。兩個人坐在餐桌旁開始吃飯,楊揚一邊吃一邊時不時的看樸信中,心想park吃東西的時候真可愛,就像小松鼠一樣。但其實樸信中也就是普通男生吃飯時的樣子,偶爾一口吃多了還會鼓著腮幫子嚼啊嚼,這在楊揚看來尤其可愛,也許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park,你做的菜真好吃?!睏顡P說。“嗯,那快吃吧。”“要是以后每天都能這樣在一起吃飯就好了,平平淡淡的,多幸福??!”樸信中聽了他的話,手里的筷子停了一下,然后埋頭繼續吃。楊揚也沒有再說話,他凝視著樸信中,看了又看,直到很久以后,他仍然記得這時樸信中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也記得這一餐里的每一種味道。過了一會兒,飯吃完了,楊揚搶著去洗碗,樸信中看了看表,快六點半了,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樸信中又走到窗前看了看,見剛才那小雪已經停了,地上鋪了稀稀疏疏的一層小霰粒,在路燈下顯得慘白慘白的。樸信中怕飛機會延時,他給機場打了個電話,對方說這樣的小雪沒有關系,飛機會準時起飛,樸信中這才放下心來。“yang,別洗了,我送你去機場。”樸信中說。“可是還早啊,你不是訂了9點的航班嗎?”“路上滑,我們走不快,還是提前一些的好?!?/br>“哦,好吧?!?/br>楊揚擦干凈手,去換衣服,臨出門時他又看了看這套房子,真是舍不得走啊,他想。樸信中帶著楊揚乘電梯直接到地下車庫,他常開的車是一輛黑色路虎,楊揚認識,很多韓國人也認識,于是今天他從公司里開了一輛現代系的車回來。路上果然有些滑,樸信中走得很慢,平時四十多分鐘的路程這次走了一個小時才到。在機場的停車場,樸信中讓楊揚捂嚴了再下車,怕他被人認出來。“park,”楊揚突然愁眉苦臉地說,“我回去以后肯定會被教練罵,怎么辦?”“你本來就不該來,既然做錯了事,那就乖乖挨罵好了?!睒阈胖姓f。“park,那你的手機號碼給我吧,以后聯系也方便些?!?/br>“還是不要了,有事的話找李隆基就好。”“可是,park……”“快下車吧,還要辦登機手續呢。”“哦?!?/br>于是楊揚和樸信中都戴著帽子和口罩下了車,在機場大廳的門口,樸信中說:“我不進去了,你自己去辦手續吧?!?/br>“哦,好?!睏顡P知道他是不想戴著帽子和口罩進大廳,因為會顯得很奇怪。“以后不要再這樣偷偷溜過來了,會耽誤訓練的。”“嗯。”“訓練的時候注意身體,不要太拼命,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哦?!?/br>“走吧,時間快到了?!?/br>“哥!”楊揚上前一步,抱住了樸信中的肩膀,“哥,你也要好好的,需要我幫忙的時候一定要說?!?/br>樸信中點點頭,再次叮囑道:“一定要注意身體。”“嗯!”楊揚使勁點頭,然后轉身走向大廳。在大廳的入口處,他停下來回頭看,向樸信中揮揮手,說道:“park,再見?!?/br>樸信中也揮了揮手,看著他的背影走進機場大廳,他還看到楊揚有一個抬手抹眼睛的動作,知道這孩子又哭了。就這樣,兩人匆匆相見,又匆匆別離。楊揚走了,可樸信中還是呆呆的站在這里。他知道自己的喀山世錦賽已經沒有希望了,里約奧運會也很難保住,他不敢想他們下次再見會是什么時候,或者說到底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夜晚的冷風吹在樸信中身上,讓他的頭腦異常清醒,連暫時幻想一下麻痹自己都做不到。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旅客有人注意到這個站在寒風里發呆的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樸信中這才黯然離去。沒有人知道的是,這天晚上回去之后,樸信中在跑步機上跑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滿身汗水淋漓。對前路的擔憂和感情上的壓抑讓他無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