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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以下地走路了。又過了幾天,一月中旬的時候,楊揚看新聞上說樸信中到澳洲冬訓去了,這次冬訓是由一家網(wǎng)絡(luò)教育公司提供贊助,他這才松了一口氣,心說能保證訓練就好。這個時候楊揚的腳好了,他的park也去訓練了,真是雙喜臨門,他自從去年出事以來還從沒像現(xiàn)在這么開心呢。一月底的一天,楊揚出門放風去了,其實也就是和父母一起出去吃個飯。他從去年十一月出事以來,先在拘留所待了半個月,后來又去做手術(shù),然后在家養(yǎng)病,除了拘留所和醫(yī)院,到這時他已經(jīng)兩個半月都沒有出過門了。楊揚和家人去的飯店叫外婆家,他喜歡這里,因為老板和他很熟悉,員工們也不會亂說話,讓他比較放松。在飯店的大堂里,楊揚被人認了出來,有幾個圍著他要簽名的,也有幾個看著他翻白眼一臉鄙夷的。對于別人的態(tài)度,楊揚現(xiàn)在很淡定,他已經(jīng)不是幾年前的那個毛頭小子了。到了包間,點菜,上菜,反正都是家里人也不用客氣,楊揚便吃了起來,挺開心的。明姐見他吃得歡實,便伸手捏捏他的胳膊,笑著說道:“差不多就行了,主要讓你出來放風的,你還真吃開了,瞧這rou,嘖嘖!”明姐說著又用力捏了兩下。“哎呀媽,你輕點,又捏又不讓吃,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楊揚知道他媽是在開玩笑,這段時間父母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今天看他開心,這才也跟著開心起來。這時楊揚的爸爸也笑了,說道:“沒事沒事,放開吃吧,胖了以后可以減嘛。”的確,自從楊揚在家休養(yǎng)以來,他胖了不少,以前他176斤,現(xiàn)在都有190斤了。主要因為這段日子他大部分時間都躺在床‖上不能動,運動量劇減;還有就是他管不住嘴,在家閑著沒事就想吃零食,吃著吃著就胖了。在這方面樸信中要有毅力得多,他不管是訓練還是不訓練,體重都變化不大,從他成年到現(xiàn)在,一直保持在150斤左右。這時楊揚又埋頭吃了一會兒,服務(wù)員來上菜了,是一道西湖醋魚,放在楊揚面前。這道菜是明姐點的,她知道兒子愛吃這個。楊揚夾起一塊嘗了嘗,只覺得這魚rou入口酸甜幼嫩,比以往做得都要好吃,于是他便又夾了一塊。吃著吃著,楊揚突然想到了樸信中,記得08年北京奧運會的時候,他和張琳在餐廳吃飯遇到樸信中,當時他拿給樸信中吃的就是這道菜。那時樸信中還不到十九歲,被媒體稱為韓國小飛魚,整個人軟萌軟萌的,臉上還帶著點嬰兒肥。可就是這個看上去完全無害的可愛少年,那一年打敗了歐美澳各路強敵,從此開創(chuàng)了自由泳的亞洲時代。從那時到現(xiàn)在,六年了,這六年中樸信中幾經(jīng)起落,早已從當時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變成如今這個穩(wěn)重內(nèi)斂的青年;而楊揚也算有所經(jīng)歷,不再是以往那個什么都不懂,一心只想著要戰(zhàn)勝偶像的愣小子了。時間真是像流水一樣,不知不覺這么多年就過去了,而從楊揚最后一次見到樸信中,到這時也已經(jīng)一年半了。下次再見他,應(yīng)該就是九月份的仁川亞運會,還有半年多。時光無情,滄海變桑田,楊揚想到這些,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流淚了。爸爸mama被他嚇了一跳,尋思剛才還吃得挺歡實的怎么突然就哭了?“揚揚,怎么了?好好的哭啥?”明姐試探著問。楊揚吸吸鼻子,抹了把眼淚說:“媽,我想park,想去找他。”“這……”明姐和楊揚的爸爸對視一眼,沒話說了。以楊揚的身份,平時他出國都需要上級批準,更何況現(xiàn)在正是他的處分期,國家游泳管理中心勒令他閉門思過,好好反省,想出國就更加不行了。“對了揚揚,你不是經(jīng)常給他發(fā)郵件嗎?”這句話是爸爸說的,不提這事還好,一說起來楊揚更是委屈得不得了,他哭得更厲害了,抹著眼淚說:“可是他從來不回復我嗚嗚嗚……是不是我做錯了事他生氣了,以后都不理我了嗚嗚嗚嗚嗚……”原來自己兒子從來沒有被回復過,爸爸和mama面面相覷,心說他能忍到現(xiàn)在才哭也很不容易了。兩個人又哄又勸,好不容易楊揚才不哭了,最后他又抽搭幾下,然后一個人去衛(wèi)生間洗臉。衛(wèi)生間離他們的包間不太遠,楊揚很快就到了,就在他正洗臉的時候,有個人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打開他旁邊的水龍頭洗手。本來楊揚沒有注意這個人,但后來他眼睛的余光無意中看到了他滿頭的紅發(fā)。楊揚一看這頭發(fā),馬上就想起了廣州亞運會時的樸信中,那時他也是一頭紅發(fā),而且發(fā)型跟眼前的這個人很像。水還在嘩嘩流著,楊揚卻掛著滿臉的水珠不動了。旁邊的人很快洗完手,烘干,又對著鏡子整了整衣服,然后便從楊揚身后走出去了。楊揚一直在偷偷看他,這時見他走了,便也跟著走出去,一邊走一邊撩起襯衫的下擺草草抹掉臉上的水。剛才那個人就在前面,他走的方向恰好跟楊揚的包間方向相反,楊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跟著人家,可能是想多看一會兒他的紅頭發(fā)吧。其實客觀來說,這個人除了頭發(fā)之外,與樸信中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樸信中身高一米八三,肩膀?qū)挾抑保ou流暢結(jié)實;而眼前這人看上去應(yīng)該還不到一米八,身材也單薄得多,楊揚還得意呢,心想不是每個人都能有mypark那樣的好身材。還有就是樸信中是勻長臉,而這個人是圓圓的娃娃臉,看著還沒有自己的年紀大。那紅發(fā)少年走得很快,急匆匆的便也沒注意到楊揚,于是楊揚跟著他一直到走廊盡頭,然后見他進了一個包間,反手關(guān)上門,不過門沒有關(guān)嚴實,留了一道幾寸寬的縫隙,楊揚就站在門外的縫隙處不動了。透過縫隙向里看,楊揚發(fā)現(xiàn)這個包間里只有兩個人,除了剛才那個紅發(fā)少年之外,還有一個穿一身黑色運動系休閑裝的,即使坐著楊揚也能看出他的個子很高,而且也是二十出頭的樣子。“怎么去那么久?”這是那個黑衣男生說的,他看似抱怨,語氣卻溫柔得很。“怎么,想我想得這么厲害嗎?分開一會兒就嫌長?”紅發(fā)少年說著坐在他身邊,靠了過去。黑衣男生伸手摟住他,說道:“都好幾個月沒見了,怎么能不想。”“等我畢業(yè)了一定留在杭州,這樣我們就能天天在一起了。”紅發(fā)少年說完,然后楊揚見他抬頭吻了上去,就落在黑衣男生唇角的位置。楊揚看得都呆住了,心想兩個男人親什么親?咦?不對,我也親過男人呢!楊揚想到了在倫敦時的那個雨夜。可是為什么呢?男人親女人不是才正常嗎?當然了,楊揚不是不知道同‖性‖戀,生活在現(xiàn)代社會怎么可能連這個都沒有聽說過?他只是直男思維太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