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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要完成的任務,提示了關鍵點。邢應苔是十分認真的性格,做事一板一眼,明明請個假就好了,這會兒卻和龐桐說了十多分鐘。等他放下電話,躺在邢應苔身邊的崇善也醒了。他睜開眼,見邢應苔掛了電話,撐著快要散架的身體,湊上前含情脈脈地喊:“早上好y。”邢應苔忍不住笑了,他猶豫了一下,問:“你還好嗎?”“好啊,”崇善笑道,“我快shuangsi了。”“不是,我是問你的腰。”昨晚洗澡時崇善就吸著冷氣說腰疼,不知道現在怎么樣。崇善說:“腰有點疼,甜心,幫我揉揉。”“……好。”邢應苔湊上去,用溫熱的掌心幫他推揉。崇善全身放松。他一件衣服都沒穿,身體的起伏一覽無余。邢應苔莫名有點害羞,真是奇怪,明明昨晚看得很清楚。他開始找話題:“你運動量太小,所以才會痛。”“沒辦法啊,”崇善眼皮向下,快要睡著一樣,“我是第一次,之前也沒什么準備,你的槍頂到我臉上我再練也太晚——”邢應苔本來還想聽他找什么借口,聽到后面跌了下巴,尷尬地打斷,“好了,別說了。”崇善來了精神,他扭過頭,突然拽過邢應苔的手啾啾親了兩下,他問:“我這算是正式跟你在一起了吧?”“之前也是正式的。”“沒洞房,那不算。”崇善頓了頓,說,“有時間我要去見見你爸媽。”邢應苔也沉默了,他俯下身,躺在崇善身邊,凝視著他,問:“哪個爸媽?”“現在的,之前的。生你養你的,都要見見。”“為什么?”“那還用問,”崇善笑道,“我是你的人了,能不見見嗎?”邢應苔只覺得他這一副神采飛揚的表情特別招他喜歡,便湊上去親親崇善眼角下的兩顆痣,他道:“看我爸媽很方便,不過要提前和他們說,別嚇到人。我來安排吧?”“嗯。”“要見我父母……等我畢業再一起去。”崇善點點頭,道:“當然,聽你的。”邢應苔認真地看著崇善的眼,良久,他的右手緩緩向下摸索,牽住身邊那人的手。十指相扣,黏黏的。好像握住了愛情。日后崇善專門拜訪了邢應苔的養父母,令邢家人不知如何面對。他們對邢應苔的態度一向是不干涉不拒絕,客氣中帶著生疏。沒辦法,之前那么多年都是這樣的,這會兒即使知道邢應苔和崇善的戀愛關系有點說不出的不好,可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辦,于是見到崇善后,邢家人一個個笑著,笑容中帶著復雜,欲言又止。崇善裝沒看見。他跟邢家人認識那么久了,知道他們短時間內肯定會覺得怪。怪又怎么樣?只要是邢應苔選的,堅決要的,他們最后一定不會拒絕,一定會接受。之后崇善暫時沒有去看邢應苔的生父母,因為邢應苔一直處于忙得腳不沾地的狀況。他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騰出來的時間也全都放在畢業答辯上,畢業前沒機會北上去參拜了。越臨近畢業,學生的壓力越大,到后來邢應苔一天中有半天對著電腦,口中振振有詞,皺眉默念。崇善看他辛苦,經常半途過來干擾,以免他太過拼命,把眼睛傷了。“應苔,”眼看吃過午飯后他學習將近兩小時,崇善揮揮手,吸引邢應苔注意力,問道,“要不要吃水果?”這個季節荔枝剛剛下來,果實飽滿新鮮。崇善洗了一盤,放到沙發上,一邊剝殼一邊說:“也該休息一下啦。”邢應苔眨眨眼,想了想,合上電腦,起身走向那邊。崇善笑著說:“快過來。你想吃荔枝嗎?”“嗯。”“那你躺在我腿上,我就給你。”邢應苔一怔,問:“什么?”崇善拍拍自己的左腿,道:“頭靠上來,閉會兒眼睛。你都不覺得累嗎?”不說還好,說了邢應苔就覺得自己眼睛果然有些酸了,他頓了頓,躺在沙發上,頭枕到了崇善腿那邊。崇善剛剝好一顆荔枝,順勢塞到邢應苔嘴里。邢應苔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吐出核,說:“崇善,還記得嗎?我跟你以前也是這樣的。我躺著,你給我念詩。”“記得。”崇善道,“怎么,你想聽我給你念詩啊?”“……嗯。”崇善身邊沒有書,可他讀過的詩太多,不用看,也能開口背誦。他的聲音低沉,帶著男人特有的磁性。邢應苔離得近,近到幾乎連對方吐音時胸腔的震動都能感受到。他閉著眼睛,思緒逐漸擴散,如同煙霧般,追溯到從前。邢應苔還記得自己十一二歲讀初中時看到的一首詩。詩中寫到:……你或許擁有無限的財富,一箱箱的珠寶與一柜柜的黃金。但你永遠不會比我富有,我有一位讀書給我聽的mama。父母哥哥死后,邢應苔已經很少在外人面前流淚了。可看到這首詩,他突然就哭了出來。年幼的邢應苔是那樣的傷心,即使后來長大,邢應苔還是沒辦法忘記,當時那種孤單刺骨的感覺。他那么絕望,覺得自己可能永遠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邢應苔沒有仔細聽崇善在說什么,他閉著眼睛,緩緩的,想到那時聽的詩。邢應苔想,怎么會永遠孤獨呢?——他會有一位永遠讀書給他聽的愛人。想到這里,邢應苔輕聲道:“崇善,我要你陪我一輩子。”崇善的聲音停了。被邢應苔打斷,他也沒有生氣,而是低下頭,看著邢應苔的臉,笑問:“這話聽著耳熟,是不是我先對你說的?”“嗯。”邢應苔回答得干脆。崇善擦了擦手,道:“你要跟我說情話,也要像你工作那樣勤勞,不能拿我之前說過的來搪塞。”“不是搪塞,”邢應苔說,“我認真的。”窗外,紅嘴尖爪的白鴿四處張望,突然張開翅膀,振翅翱翔,在空中說不出的自由,落下一片旋轉的雪白羽毛。陽光順著樹葉間的縫隙灑下,溫潤慵懶,落在房間里,將沙發上的人包圍起來。崇善的睫毛都被陽光染上了金色,好像被浸泡在花生油中。他呼吸放得極輕,過了一會兒,伸手去摸邢應苔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