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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他閉上眼,本以為今夜注定無眠。沒想到不僅迅速入睡,還做了個夢。有人貪婪地親吻年輕人的身體。睡夢中畫面都是一片一片的,看不到前因后果,唯一能體會到的,是不夠,怎么都不夠。夢中,那人狗膽包天,陰狠侵略,張口咬了。那人一口一口,把對方活吞入腹。溫暖,安全,全是他的。崇善在渾身顫抖中醒來,一旁的邢應苔早已起床洗漱,沒看見崇善紅著眼、牙關咬緊的模樣。他太過用力,隔著臉頰,都能看到崇善咬牙切齒的痕跡。沉寂無聲中,崇善咬破了自己的舌頭,流了血但感覺不到痛。他像是被扼住喉嚨一般,仰著頭,無聲嘶喊。崇善看高高的天花板。那一瞬間他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會更瘋的。瘋到連戲都演不了。第39章高考結束后,邢應苔以為自己題答得不錯,實際上成績比平時模擬考少了近十分。要上崇善就讀過的大學,是沒問題,可卻不能選擇專業。調劑專業后的結果出人意料,邢應苔陰錯陽差念了自己最不喜歡的外語系,拿到錄取通知書,他氣得差點暈過去。他急沖沖地騎車到崇善家,給崇善看自己的錄取通知書。崇善特意戴上不怎么用的眼鏡,端通知書在面前,仔細看了好幾遍,然后說:“這不是很好么!恭喜恭喜。”“好什么?”邢應苔說,“我一點都不想學英語。”“以后有轉專業的機會。”崇善安慰道,“而且我當初學的也是外語,我們兩個有緣啊。”邢應苔嘆了口氣,說:“也只能這樣想,安慰安慰自己。”邢應苔在家過了十八歲生日后,就提前幾天,乘車去了自己的大學。他的大學生活拉開了帷幕。上了大學后,邢應苔的課余生活一下子豐富起來,他不再每天挑燈苦讀,而是認識了許多新的朋友。與此同時,崇善仍舊待在鎖住門的家里,像是被拴住腳的雀,囚禁在金碧輝煌的豪宅中。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自制力在逐漸減弱,靜養這么多年,病情突然變重。有一次,邢應苔在外面和同學打籃球比賽,外套放在座椅上,錯過了崇善的電話。他上大學后,和父母聯系的不多,可每天都和崇善聯系。一看見崇善的未接來電,邢應苔粗喘著撥回去,問:“小叔,怎么了?”崇善說:“我……”“啊?”“我現在在你學校門口。”崇善低聲說,“我想見見你。”邢應苔說:“我在籃球場,正比賽呢,沒法去接你。你來找我吧。”崇善橫跨半個校區,找到籃球場時,比賽尚未結束。臨近十月,天氣悶熱,邢應苔正在籃下防守,他雙臂張開,對方試圖投籃的那一刻,邢應苔高高躍起,還沒等其他人看清動作,那顆球就像是黏在他手上一樣,被奪了過來。周圍的人開始吶喊歡呼,邢應苔臉上的汗水像是雨一樣落在地上,他右手帶球,左手做‘擋’的姿勢,防備黏過來的對手。他跑得太快了,身體又這樣靈活,那么多人追了過來,卻沒人能攔得住他。比賽結束后,邢應苔接過班里同學遞來的毛巾,手里拿著飲料,一邊擦汗,一邊四處看望,不知崇善現在在哪里。崇善其實就在附近,可他沒有出聲。他想讓邢應苔自己找到他。因為球場人很多,邢應苔粗略看一眼,沒發現后,就從外套里摸出手機,似乎想要打電話。就在這時,身后有一高個子的男生,突然用力撲到邢應苔背后,說:“給我也喝一口。”邢應苔猝不及防,手里沒有擰蓋子的飲料就掉到地上。他驚道:“哎呀。”忙彎腰去撿。只是飲料瓶口開的很大,一瞬間就少了一大半。那男生不好意思道:“走,我再給你買一瓶。”“不用,”邢應苔擺擺手,說,“我一會兒跟我叔叔去外面,不跟你們一起吃飯了,幫我說一聲,我先走了。”“什么?”男生遺憾道,“你可是班里的功臣,你不來多沒意思啊。”他是指邢應苔在比賽中奪分最多。邢應苔剛要說話,突然看見站在墻角的崇善,他匆匆交代幾句,拿起書包就往崇善這邊走。“小叔,”邢應苔氣喘吁吁,“你怎么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崇善握住邢應苔的手,把他往人少的地方牽,沒說話。邢應苔就不問了。路過一家超市,崇善停下腳步,指著冰箱里的汽水問:“要喝嗎?”邢應苔一怔,搖搖頭:“不。”“我剛剛看你好像很想喝的樣子。”他是說邢應苔那瓶被男生打翻的飲料,汽水灑在地上時,崇善在邢應苔的眼里看到了類似心痛的神情。多么奇怪,崇善給邢應苔送各種禮物,手機,電腦,剃須刀,還有價格不菲的名牌衣物,單說邢應苔現在穿著的上衣,就超萬元,被邢應苔隨隨便便拿來擦臉上的汗。但他卻因為一瓶三四塊錢的飲料心痛。崇善不能理解。邢應苔說:“啊……那個……無所謂啦。你吃過飯了嗎?我還沒吃,我們出去吃好不好?”兩人乘車繞遠,到了一家頗為高檔的飯店。點菜時崇善問邢應苔,要不要喝酒。邢應苔剛剛進行了激烈的體育運動,此時興奮尚未平靜,他想了想,說:“要。”一旦喝起酒,吃飯的時間就要大大延長,幸好邢應苔下午沒課,也不著急回去。兩人喝得不少,邢應苔記憶甚至有了斷層,上一秒還在餐桌上拿著筷子,下一秒就已經躺在崇善家的沙發上。崇善也醉了,此時坐在邢應苔腳下睡覺,緊閉著眼,臉色有些蒼白。邢應苔看看表,發現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了。他掙扎著從沙發上坐起來,看了看崇善。因為崇善的臉太蒼白,他忍不住伸手摸小叔的臉,問:“小叔,你還好嗎?”崇善氣若游絲,睜開眼后,愣了一會兒,說:“很好,怎么了?”“你臉好白。”崇善揉了揉腦袋,說:“……不該喝酒的。”他出門前服了藥,有的和酒精沖突,幸好中間有間隔,不然可能會出事。邢應苔卻不知道,他說:“你酒量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