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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邢春霖說:“那怎么行,當然要等你啊,哥。”邢應苔張張口,額頭上冒了一滴汗。就在這時,邢爸爸已經掀開病床上厚重的棉被,露出里面裹著的東西。只聽得母親‘哎呀’一聲。邢應苔睜大眼睛,心跳加速,他無可奈何,背過身去,不知父母會不會被嚇到。不過想象中山崩地裂的情況沒有發生,邢mama叫了一聲后,有點抱怨地說:“老大,你怎么把它也帶過來了?”聲音很平靜。邢應苔一怔,轉過身。這一看,邢應苔頓時皺起眉,整個人像是被迎面潑了一盆冷水,這種感覺和律師通知他崇善已經去世時差不多。原來邢mama并沒有在被子底下看見崇善,而是見到一只身上只長出一層細細絨毛的花貓。那花貓眼睛黃澄澄的,瞳孔細若玄針,頭小身肥。它別過頭,膽小的樣子,似乎有點怕見到邢應苔。邢mama伸手把它抱起來,順勢放到邢應苔懷里,壓低聲音說:“快回家吧,別讓人看見。”邢應苔手臂僵硬,抱著那只他再熟悉不過的胖貓,一時間無話可說,只能呆呆地看著招財的眼睛。招財,或者說崇善,叫了一聲,突然把腦袋鉆到邢應苔懷里,尾巴緊緊纏住他的手臂,一副死也不放手的模樣。一直等父母把他送回家,邢應苔都沒反應過來。送走家人后,邢應苔坐在沙發上,兩手交叉,定定看著蹲坐在地板上,低頭耷尾的貓。房間里一時寂靜無聲。邢應苔一邊思考一邊在等崇善自己解釋。他有些慶幸自己在春節后不再和陳半肖一起合租,否則肯定沒有恰當的空間面對。招財一直低著頭,也不叫,總愛亂動的尾巴緊緊貼在身側,顯得格外乖巧。邢應苔看到它低頭時脖子上有幾道尚未愈合的血痕,頓了頓,開口說:“崇善……”那貓嗷的一聲,慢慢抬起頭。邢應苔點點頭,道:“你真厲害。”那貓迅速站起身,邁著小步要往邢應苔腳邊蹭。邢應苔在它靠近時就用手去擋,結果沒擋住。招財拼命一樣往邢應苔身上爬,呼吸急促,叫喚的聲音很大。邢應苔本想去拽它的脖子,想到什么,沒動手。他拽著招財的前腿,把它往門外拖。招財開始嘶吼,發出慘烈的叫聲,可沒有用力掙扎,似乎是怕伸出爪子傷到邢應苔。年輕男子力量極大,招財像是死狗一樣被拖到門邊。眼看就要被仍出門去,招財無計可施,只好用后爪抓住地板。邢應苔拖不動,低頭看,只見那貓愁眉苦臉,它見邢應苔看過來,登時一陣鬼哭狼嚎。邢應苔松開手,冷聲道:“你怎么不變回來?”變回來是傻瓜。感覺到前爪被松開,招財猛地從地上彈跳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沙發后面的縫里鉆去。想想招財的身體還小時,也能在沙發縫里躲著。可現在已經是快二十斤的胖貓,猛沖過去后肩膀被卡住,用力擠也擠不進去,急得坐在縫前大喊。“……”邢應苔說:“你別裝了。”第35章招財背對著邢應苔,又向前鉆鉆,被卡住后,回頭委屈地看著他,似乎在說,我沒裝啊。邢應苔頓了頓,很難理解招財此時的動作,他低頭看著那雙黃澄澄的眼睛,指著門口,說:“滾出去。”“嗷嗷。”一條剃得還沒長出多少毛的尾巴裹住前爪,招財低下頭,偏著身,‘咚’的一聲,緩緩躺在地上。“……”在邢應苔冷漠的眼神注視下,那胖貓前爪疊起,慢悠悠地在地板上滾了幾圈。竟然真的是‘滾’。不過當然不會‘出去’,看它滾的方向,眼看就要進邢應苔的臥室。邢應苔伸手把它截住,說:“我沒和你開玩笑。”招財也不爬起來,就仰躺著的姿勢,張口一陣亂叫。它也不怕邢應苔聽不懂,或者說讓他摸不著頭腦才是自己的目的,此刻崇善真切體會到了這幅軀體的好處,不用說話,真是輕松。眼見那貓一副眉飛色舞的得意模樣,誰猜不出來他在想什么?邢應苔松開手,點點頭,說:“好,你不走,我走。”說著,邢應苔拿起桌上的錢包,就往外走。他走得斬釘截鐵,毫不留情。地上的一坨愣了一秒,猛地跳起,奔向邢應苔。然而邢應苔人高腿長,幾步就落下不短的距離。只聽得一陣骨骼拉伸的輕響,身后有光一盛,清朗的男聲哀求道:“別走……唉,我怕了你了。”邢應苔停下腳步,回頭一看,就見一個皮膚白皙、渾身赤裸的男人,抬起右手要抓自己的肩膀。因為來勢洶洶,邢應苔被他抓住了。崇善就像是怕他走一樣,左手也抬了起來,緊緊握了一下邢應苔的肩膀,幾秒后才松開手。他蹲下身,喉嚨哽咽道:“可是……你讓我去哪里呢?”話說得十分可憐,聽得邢應苔也不由愣了一下。他一直知道——崇善是強勢而且難纏的人,他是軟韌的蛇,不迅速捏住七寸,就會順著打蛇棍爬上來,然后惡毒地咬住拿棍人的手。邢應苔一時間不適應他這種說話的語氣,猶豫了一下,說:“……你在這里住吧,找到地方再走。”“那你呢?”“回學校住。”“我不。”崇善的頭埋到膝蓋上,懨懨道,“……你不在我身邊,我會死的。”“……”崇善說:“我死過一次了,不是嗎?”邢應苔的眉毛逐漸皺起,他沒吭聲。崇善抬起頭,說:“跟我一起住吧,好應苔,乖應苔。收留我好嗎?”當天晚上邢應苔心情復雜地在廚房煮面,因為心事重重,面條煮得時間太長,爛在水里,吃起來軟綿綿的。味道還好,就是看起來惡心。邢應苔在餐桌上吃面,崇善也坐在他對面吃飯。吃的不是面,而是給還是貓時的招財喂得貓糧。陣陣咸香的味道順著對面飄來,邢應苔抬起頭,就見崇善一副淡定的表情,用兩根手指捏一顆貓糧,嗑瓜子一樣吃得飛快,把貓糧嗑得發出‘咔咔’脆響。“……”邢應苔放下筷子,說:“你在干什么?”“吃飯啊。”崇善說,“我現在可不能吃人的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