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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遇到喜歡的東西就死也不放手。邢老師你千萬別煩她,她人其實還蠻好的……”邢應苔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想談戀愛。”“我知道,我知道。”龐桐連連點頭,“給你添麻煩了,真是對不住。”說起來龐桐還是邢應苔的師兄,說這樣低姿態的話,讓邢應苔都不好意思再說什么。那時邢應苔想,與其再這樣拖沓,得罪龐桐,不如約他表妹出來,好好說清楚。當天晚上邢應苔又接到了表妹的電話,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東扯西扯苦惱怎么拒絕,而是很平靜地答應了。站在邢應苔另外一邊肩膀偷聽的招財只氣得七竅生煙,它渾身顫抖站立不穩,一滑之下從邢應苔身上掉了下來。招財在邢應苔身邊繞來繞去,大聲嚎叫,絆了主人最少七八次,邢春霖看著都煩,然而邢應苔竟然一直不惱。最后還彎腰把招財抱了起來,只看得邢春霖大跌眼鏡。他的哥哥……正經冷靜、貓狗不近的哥哥,這么面無表情地抱起一只胖得像水桶一樣的貓,還任它在自己懷里鉆來鉆去。自從跟邢應苔住在一起后,邢春霖覺得原來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邢應苔,好像之前印象中的哥哥是個陌生人。招財氣急敗壞地躺在邢應苔懷里,因為剛剛偷聽了電話,知道邢應苔下周不上課的空閑時會約女生去吃飯。上次阻止他已經讓邢應苔有些生氣了,而且還他媽的沒管用。招財長吸一口氣,尾巴不受控制地胡亂擺動。突然,招財想到了什么,它扭過頭,看向愣愣看著這邊的邢春霖。邢春霖一低頭,就看見一只黑黃色的胖貓,用它黃澄澄的眼睛,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那眼神,讓自己想到了一個人。第23章兩天后,邢應苔穿好衣服,準備去見龐桐的表妹。大概是因為時間還早,邢春霖沒有起床,而是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把被子蓋住腦袋。邢應苔聲音很輕,眼看就要開門。招財奇怪的沒有過來糾纏,它在邢應苔房間里走來走去,突然一跳,猛地踩到邢春霖的身上。厚重的棉被化去不少壓力,邢春霖悶悶哼了一聲,從被子里露出頭來,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看著招財。然后不等招財動手,邢春霖突然張口呻吟一聲,仿佛正忍受著無窮痛楚。站在玄關的邢應苔聽到聲音,不由一愣。他站在原地靜靜聽了一會兒,就聽到弟弟越來越急促的呼痛聲。邢應苔轉身回去,看著躺在床上的邢春霖,打開燈,問:“怎么了?”燈光下,就見邢春霖滿頭大汗,嘴唇蒼白,臉卻漲紅了。他顫抖著說:“哥……哥……我肚子好痛。”邢應苔看他好像疼得厲害,不由皺眉,問:“哪里痛?”邢春霖不答,而是蜷縮起身體,他模糊地說:“我……不行了……”邢應苔有點著急,說:“去醫院吧。”“不,不去……”邢春霖虛弱地說,“我有胃炎,昨晚吃太多了,哥你去藥店幫我買點……藥……”邢應苔問:“不去醫院可以嗎?”“嗯。”邢應苔出門后,邢春霖忙從被子里鉆出來,他跳到地上,熱得渾身是汗,雙手來回在脖頸處扇動。招財坐在書桌上,冷眼旁觀。邢春霖猶豫著不敢看招財的眼睛,半晌,輕聲問:“……小、小叔?”邢應苔買了藥后匆匆趕回來,看著邢春霖吃下藥后。他說:“再痛就給我打電話。我先走了。”邢春霖忙喊:“不!不……哥……我胃好痛。”邢應苔一愣,想了想,說:“我給你熬點粥吧。”拖得一時是一時,邢春霖連忙點頭,哼哼唧唧地說:“哥,你別走了。”邢春霖和邢應苔年齡差太多,邢應苔讀大學時邢春霖小學還沒畢業,再加上血緣有點稀薄,兩人之間一直不怎么親密。所以邢春霖說完這句話,邢應苔愣了好久。他坐在邢春霖床邊好一會兒,然后出門給龐桐的表妹打電話,準備告訴她,自己家里人生病,不能過去。因為邢應苔關門聲很小,直到他開始通電話,邢春霖才抬起腦袋,朝招財那邊看看。招財正襟危坐在邢應苔的床上,面若冰霜。一只貓怎么擺出面若冰霜的表情呢?總之邢春霖是看出來了。邢春霖用嘴型問:“怎么樣?滿意嗎?”招財抬起爪子,向下壓了壓,示意他趕緊躺回去。于是邢春霖又躺了下來。邢應苔很怕邢春霖病情惡化。弟弟寄住在自己這里,人好好的來,住了沒幾天就到醫院里去,這事要是被父母知道了,說不定心里會難受。如果是親兄弟,當然不會考慮這些,可邢應苔身份敏感,不得不比別人多想一些。幸而當天下午邢春霖就康復了,他洗了個澡后坐在餐桌連喝了兩大碗粥,邢應苔琢磨了一下,用委婉的言語勸他病剛好不要吃太多。邢春霖含淚道:“沒關系,哥,我挺好的。”學生放寒假時反而是邢應苔最累的一段時間,臨近高考的學生都開始懸梁刺股,連帶著邢應苔自己都不得不認真起來,好像回到了自己高中時的日子。連番辛苦,邢應苔過敏又開始復發,眼看要春節了,空氣質量變差,到時候說不定情況會更加嚴重。邢春霖一直跟著邢應苔的班,所以哥哥的辛苦看得清清楚楚。就他本人自己來說,邢春霖以為連續學習兩個小時就很了不起,誰想到讀到博士的哥哥寫文章、備課一坐就是一個下午呢?邢應苔開始兼職后,不僅不用家里出學費,更是經常給家里寄錢,而且越寄越多,因此邢春霖總有一種賺錢很輕松的錯覺,似乎哥哥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如今看來,絕對不是。這些天邢應苔不僅忙于補習班的工作,更是東奔西走找合適的房子。最終他選了一個雖然離學校遠了點,但允許養貓、而且人流量少的房子,房東答應邢應苔讓他春節后搬過來。這天邢應苔出門和房東商量租金并簽合同,只剩邢春霖在家寫寒假作業。邢春霖老老實實在書桌前寫東西,房間里安靜得能聽到他的呼吸聲。過了半分鐘左右,趴在窗戶邊向外觀看的花貓聲音奇怪的‘嗷’了一聲,并且扭過頭,朝邢春霖甩了甩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