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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戳。招財咕嚕一聲躺在床上,尾巴抖抖,掙脫邢應苔的手,但很快又自己纏在了邢應苔的手臂上。邢應苔見它這次沒有過于激動的反應,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招財被他摸得尾巴狂甩,前爪做碗狀,折疊在胸前,隨著邢應苔的觸碰,它像是被碰到什么開關似的,后腿在床單上瘙癢一般輕輕彈動。邢應苔又撓了撓招財的肚皮。大概是他的動作太舒服,招財喉嚨里發出比摩托車還響亮的呼嚕聲,而且毫無自覺。要不是邢應苔聽不下去,笑了兩聲,停了手,真不知招財要哼哼到什么時候。感覺到邢應苔抽手的一瞬間,招財猛地停了呼嚕聲,并且像巨蝦一般弓起身子,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想象。只知邢應苔手還沒縮回來,招財就搶先一步抓住邢應苔的手,它兩只前爪都掛在主人手上,身體懸空沒有安全感,所以這次又張開口,咬了邢應苔的手腕。盡管咬的不疼,邢應苔還是無法抽回,他無奈地甩了兩下,見甩不開,于是右手不抬反按,按著招財的肚皮,把它按在床上。招財叫了一聲,松開口。邢應苔重新躺下,閉上眼,自言自語道:“睡吧。”招財翻滾一下,挪挪身子,爬到邢應苔臉邊。它及其依賴地用舌頭舔邢應苔的頭發和臉龐。睡著前,邢應苔想,招財它,說不定真的是想和自己當朋友。要是它不用剛吃過罐頭臭臭的嘴對著自己的臉,那就更好了。沒過幾天,陳半肖單位果真組織秋游,說是去山里吃農家菜。不過不是去一天,而是兩天一夜,在當地住一晚,第二天再回來。要住一晚就得準備洗漱的用品,陳半肖蹲在他堪比狗窩的寢室門前一站,暗自發愁,心想我現在洗衣服,明天能干得了嗎?他覺得這種天氣很夠嗆,所以跟邢應苔借了一件外套,和褲子。邢應苔借了,看陳半肖興致不高,便說:“不要愁眉苦臉的。”“可是我不想去山里啊,沒信號就算了,聽說蟲子很多。”邢應苔道:“你跟女生借點驅蟲水吧。”聽到女生,陳半肖就想到荀欣,心情稍微振奮一點。陳半肖喜歡荀欣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單位里的人也都知道。畢竟陳半肖本來不應該在這家寵物醫院工作,完全是追著荀欣來的。陳半肖性格開朗,又不愛生氣,同事多和他感情不錯,知道陳半肖喜歡荀欣后,明里暗里地幫他,不是跟陳半肖換值班時間,好讓他和荀欣一天,就是出去玩時安排兩人坐在一起。荀欣雖然對陳半肖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可兩人是多年的同學,所以也不覺得討厭。她追邢應苔追得精疲力竭,偶爾在心底也會想,陳半肖到底行不行?很不幸的是第二天陳半肖起晚了,他幾乎是最后一個上的車,前面還有空位,按理說他應該就近找座,可荀欣坐在最后面。有一位同事看見陳半肖,朝他揮揮手:“半肖,這邊!”陳半肖看著車子過道上堆滿的物品,心想這是誰把家搬過來了?要想走到后面,非得大動干戈一把。便說:“不用了,我坐在前面就好。”山路崎嶇陡峭,一連開了好幾個小時,才終于找到預訂的農家院。陳半肖從車上下來,大口呼吸。剛剛的路程太顛簸,連他這種不怎么暈車的人都呼吸困難。過了一會兒陳半肖才走進農家院。有位同事眼尖地看到他,一把抓住陳半肖的胳膊,問:“你怎么不陪著荀欣?”“啊?”陳半肖茫然地四處看看,“她人呢?”同事道:“她不舒服,在車上睡著了,現在還沒下來。”陳半肖嘿地笑了,問:“你什么意思?”“你說我什么意思?”同事笑著用手肘戳陳半肖的肚子,“快去!我會給你留口飯的。”陳半肖帶了一瓶礦泉水,走進車里。他腳步聲放得很輕,怕吵醒了荀欣。后來想想,陳半肖其實根本就不應該去。當時荀欣已經醒了。醒了也沒什么,可尷尬的是她覺得自己身上出了汗,有味道。見車里沒人,便脫了衣服,想換身衣服。她剛脫了上衣,陳半肖就走進來了。陳半肖只模糊看見一點白rou,他發誓真的沒看清,就聽荀欣‘啊!’的一聲,蹲在地上。陳半肖手忙腳亂地下車,近似逃命一般跑到農家院。同事看他慌張,好奇問:“怎么了?”陳半肖匆匆說:“沒怎么。”,隨后就找了間房,反鎖上門。陳半肖在房間里待了兩三個小時,才出去找東西吃。山里信號很差,陳半肖本想給家里人打電話,都沒打出去。出門后陳半肖見到了荀欣,本想和她道歉,并且說明緣由。可荀欣裝作沒看見他,冷著臉走了。陳半肖鬧得無趣,也再厚起臉皮主動搭訕。當天晚上所有同事聚在一起,有同事照例起哄,想讓陳半肖和荀欣一起唱歌。荀欣冷笑一聲,說:“我才不和這個流氓一起。”陳半肖性格相當好,工作幾年來也沒和人紅過臉。可荀欣當著眾人的面給他下了個‘流氓’的結論,陳半肖就有點生氣了。可他臉上還是笑著,道:“說話這樣難聽,我都說了剛剛是……”荀欣怒道:“還有更難聽的呢,你想不想聽?”陳半肖尷尬地笑笑,低下了頭。周圍的同事察覺氣氛不對,忙趕來相勸。陳半肖人緣比荀欣好,所以大多數人都勸荀欣,讓她不要欺負陳半肖。荀欣更加憤怒,口不擇言:“怎么都罵我?他……他平時就不正經,……今天……竟然偷看我換……”陳半肖皺眉,道:“我怎么不正經啦?”荀欣哼的一聲,說:“你自己的混亂自己知道。”陳半肖認識荀欣的時間比邢應苔長,但荀欣更心儀邢應苔。別人可能不知道為什么,陳半肖卻知道。因為陳半肖皮膚很白,長著一雙桃花眼,又愛笑。不像邢應苔,膚色健康,個子高大,沉默時很有男子氣概。陳半肖不是個風流的人,可只怪他長了這么張風流的臉,不討荀欣喜歡。陳半肖曾經為此黯然許久,而今果然聽到她的評價,頓時有股火氣燒起來。他心中暗罵:“我知道什么?你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