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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來、送、我。發了許多條,急切地剖白,不想陳一平誤會他口是心非。他想,要是回來的時候,一定要陳一平來接;可是分離時刻,自己承受不起看見他的臉。一生只有那么長,從相遇以來不能日日相見就足夠痛苦。我以為分離已經夠多,可知道在前方未來,猶有更多不可避免的兩地分隔等待你我,更是一種折磨。他不想在機場頭腦發熱撕毀機票甚至剪掉護照不走了,亦不想在機場抑制不住地哭出來,所以陳一平不能來送。奶茶店里,陳一平先走,米雪還要在這里坐一陣,她從附近圖書館借了書目溫習。陳一平看她咬著奶茶吸管,專心致志做筆記,放心地拖起在看米雪的江少就走。江紹掙扎無用,陳一平開車,從溫哥華到列治文。終于停在機場外停車場底層。機場內,美國出發的區域里,三種語言廣播登機。鄧特風拿證件與機票,無需排隊,先登上飛機。跨入機艙那一刻,他反射性地看看身后。說了那么多次“你不要來”,到這時依舊尋覓陳一平的身影。他沒有來。坐定后,在空乘小姐詢問時示意他不想說話。又慶幸,幸好他沒有來。鄧特風看著自己手中機票,反復轉動護照,想要平復呼吸,平復心情,告訴自己一切都好。可當飛機滑動,上升,隆隆巨響升入云霄時,他還是克制不住的鼻酸眼酸。寧死不要被他人看到,便用眼罩遮住雙眼,淚水洇濕出兩團痕跡。明明沒有來歷,明明沒有理由。鄧特風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在機上茫然落淚。陳一平明明沒有放開他的手,美國與加國,紐約與溫哥華又能有多少距離?于是他搜尋遍腦海,尋不到一個此時哭泣的理由。他畢竟不曾愛過,不能理解愛情突如其來的無理和情深處自然而然的悲哀。他畢竟太年輕。鄧特風此時只是想著,他想他與陳一平間或許有許多許多此時還無法斷言的事。但有一件事,他現在就可以確認:那是無論如何,無論樂觀悲觀也好,無論他們拼盡一切嘗試,最后是否能越過世事弄人,在二十歲上,他真真切切、毫無保留地用全身心愛過一個很好,很好,很好很好的人。晴空萬里。陳一平搭手看天,終于將車鑰匙扔給江紹。“換你開車,我睡一陣。”江紹本就等得一臉悻悻,坐入駕駛位,還質問:“憑什么又是我?”“……我好像有點傷風……”陳一平試他額頭又試自己。“昨天淋雨,你看有沒有,發著燒?”“那么燙你講有沒有?你還到機場做什么啊!神經……去我那里了,你家沒人管你去死!”“不要和米雪講。”“丟!”車開動。陳一平仰頭,打開車頂,閉上雙眼。風吹著他頭發。在他頭頂,藍天白云上空兩萬尺,一架飛機像一只海鷗那樣飛過。陽光普照。——END——待補完一個3k字幾年后幸福生活he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