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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藝術大學進修過一年,在日本期間通過其他的中國留學生認識了你叔叔。他們成了一對戀人。后來你mama繼續留在日本,你叔叔答應她回國和未婚妻分手。 你叔叔回國后還是和未婚妻結婚了。你mama不甘心,從日本追了回來。你叔叔見到你mama后又承諾和妻子離婚娶她。最終你叔叔因為妻子懷孕婚沒離成。正好這個時候,你mama認識了我,她知道了我是你叔叔的親哥哥,為了報復你叔叔選擇和我在一起。 聽你mama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整個人差點崩潰。遇見你mama,我一直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我不敢相信原來這么多年我活在一個騙局中。你mama哭著說,她一開始是為了報復我,但是這些年的相處中,她已經對我產生了感情,她現在愛的人是我,早就不是你叔叔。 當時我心中全是被欺騙的憤怒。這些話一點都安慰不了我。那天談過之后,我們分居了,我向她提出了離婚。沒幾天,你回國看我們,我和你mama約好在你面前假裝原來的樣子,怕對你有影響。 你回來的那天我本來很高興。不知為什么,看到你,我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個念頭。你的濃眉雙眼皮隨我,可是這點你叔叔和我幾乎一模一樣,都隨你奶奶,有沒有可能你的眉毛眼睛實際上不是隨的我,而是隨的別人,只不過這個人和我長得像?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像一條毒蛇一樣纏著我,叫我不得安寧。 我借口帶你去做身體檢查,實際上多加了一個DNA親子檢測項目。在等待檢測結果的幾天里,我天天坐立不安,吃不香睡不著,心口疼。檢查結果出來了,醫生卻告訴我還無法確定結論。 親子鑒定是通過對個人的遺傳標記進行分析,遺傳標記包含在DNA中,與生俱來,終生不變。這些標記在鑒定中被稱為位點。被檢測對象需要20個位點全部對上,才能得出親生的結論。 根據對我們的檢測結果,親子鑒定的20個位點中有一個對不上。醫生解釋說這種情況有兩種原因,第一是被檢測對象是親生父子,但是在遺傳過程中發生了基因突變。第二種是孩子的基因是男人的近親屬,比如親兄弟,遺傳基因有細小的差別。確定是哪種原因,需要取得孩子母親的血液樣本,加測突變的基因是來自母親還是來自父親,進一步排除。 當時醫生還安慰我說基因突變的情形他也見過,卻看見我臉色越越難看,嚇得不敢再說話。出了醫院,我馬上去找你mama。在事實面前,她沒有辦法再否認,承認在認識我之前,她和你叔叔發生過關系,相隔不到半個月。后來你叔叔向家里提離婚時,他妻子告訴他她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你叔叔為了她腹中的孩子和你mama分手。 你mama心灰意冷之下去酒吧買醉,正好遇到我。她喝得半醉,跑上臺唱了一首鄧麗君的。我對她一見鐘情,上前搭訕。她覺得我跟你叔叔長得有幾分相似。那天我們都喝醉了,去開了房。再后來,我開始追求你mama,你mama也知道了我和你叔叔的關系,她出于報復你叔叔的想法接受了我的追求。 沒多久你mama發現她懷孕了,本來想要把孩子打掉,被我發現她懷孕。我向她求婚,她被我感動,接受了我的求婚,于是我們便結婚了。她說這么多年以來,她一直有懷著心事,害怕這個孩子不是我的。 我打了你mama一巴掌,卻解不了我心頭的恨。我一輩子堂堂正正做人,想不通老天爺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馬上聯系周律師要求修改遺囑,把原本想留給你們娘倆的財產全部捐出去。我讓人起草罷免你叔叔職務的董事會決議,想把你叔叔趕出公司,讓他窮困潦倒。 當時我心里滿滿的都是恨,裝不下其他東西。可是做完這一切以后,我發現自己并不開心。我自己一個人在家看你小時候的照片。這個時候你給我打電話。 你問我上次為什么沒接你電話,好多天也沒聯系你。聽見我嗓子啞,你關心我是不是生病了?你用歡快的語氣告訴我,學校要舉行畢業典禮,想讓我和你mama去美國參加。我答應你去參加你的畢業典禮。你很開心,說到時候開車帶我們去黃石公園,去大瀑布,去一號公路,把美國玩一遍。 和你打完電話,我淚流滿面。我突然醒悟了,仇恨并不能使我快樂。這么多年,你們帶給我的幸福是實實在在的。我問自己,如果重來一遍,即使我知道今天的結局,我還會不會選擇遇見你mama?和你mama結婚,生下你,不管你是不是我的親生孩子?答案是肯定的。 想通了這些,我釋懷了,我找了周律師,把遺囑改了回來,給他留下這封信。萬一哪天我離開人世,你知道了這個秘密,希望你看到這封信,能明白我們有沒有父子的血緣關系不再重要。爸爸余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的一生平安快樂。在我心目中,你永遠都是爸爸最棒的兒子,我以你為豪。 劉健林 2008.04 ” ☆、第71章 外面天色已暗,劉宇從書房中走出來,周律師和曾哥在客廳等他。 看見劉銘宇通紅的雙眼。周律師心中明白了幾分。他拍拍劉銘宇的肩膀:“你父親一直以你為驕傲。” 劉銘宇朝他點點頭:“謝謝您。我回頭再來看您。” 劉銘宇和曾哥離開周家。走了一段路,劉銘宇對曾哥說:“我現在的狀態沒有辦法開車,你送我去一個地方吧。” 四十分鐘后,兩人來到在銀河公墓的大門口。“你在外面等我吧,我去看看我我爸。”劉銘宇說。 “我陪你進去吧。”曾哥說,劉銘宇看上去精神有點恍惚,他一個人在里面,曾哥有點擔心。 “不用了,我不害怕。” “我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害怕。”曾哥說。 劉銘宇沒有再拒絕。天上一輪冷冷的彎月,夜晚的公墓除了停車場的公廁,其他地方一個燈都沒有,四處黑漆漆的。 劉銘宇很快就找到了父親的墓碑,黑暗中他呆呆地坐在墓碑前。曾哥站在他十幾米開外的地方等候。 曾哥點了根煙,他從小膽子大,又當過兵,在墓地并不感到害怕。 公墓內的空氣很涼,微風吹過來的時候,他聽見了劉銘宇壓抑的哭聲,間或夾雜著一聲帶著哭腔的“爸”,聲音很小,剛傳到曾哥耳朵里,就被風吹散了。 曾哥把煙熄滅,給老婆打了個電話。他平時忙起來很少給家里打電話,老婆接起來挺意外:“怎么了?” “沒事。就是和你說一下,我明天就回去。家里怎么樣?” “挺好的,我知道了。”曾太太剛說完,電話就被曾哥的小女兒了搶過去,奶聲奶氣地問:“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