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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仁兒會不會就和他們說的那些被處置的人一樣被……?桑湛陷入了沉思,一直到李姜氏母子倆說完話都沒意識。李善鴻看桑湛走神眉頭鎖的死死的,叫了幾聲都沒把人叫回魂,好像魔怔了似的。李姜氏適時站了起來把空間留給倆孩子,說是下廚給他們做好吃的就往后廚去了。李善鴻蹲在桑湛身前靜靜地握著他的手等他回神。桑湛身上比以前多了些東西,他不能判斷是好還是壞,也不打算去細究緣由,桑湛愿意說他就聽,不想說也不必追問,雖然他心里是不安的。皇城和青山城隔的距離,如果不是當初的烏龍,他們大概不會有相遇的機會,也許一個位高權重世家風流一個娶妻生子踏實一生,走上截然不同的路。可他就是遇上了,且不打算放開。現在的李善鴻無法想象桑湛和其他人共度余生,非得有那個人也只能是他。李善鴻手上不由使了幾分力,桑湛被那力道拉回狀態,才看到李善鴻蹲在跟前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怎么了?”李善鴻搖搖頭,站起身的時候把桑湛也拉了起來,“沒事。”桑湛猜他大概是在想李善仁的事,猶豫片刻還是沒能問出口,李善鴻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糾結樣,伸手去戳他眉心的褶皺,“你想問什么?”“……趙。”李善鴻安慰道:“趙娘子沒事,她常年都在寒山上,父皇的意思也只是讓她繼續留在寒山罷了。”“寒山,”桑湛嘴里有點發苦,“那里很冷吧,姨娘她身體不太好。”李善鴻一時無話,“以后我替你去探望她好不好?”替……嗎?也對,他不在皇城,很難去寒山看她了。李善鴻說的一點都沒錯。苦意快漫到眼睛里了,桑湛眨眨眼,笑著說好。“娘娘剛說失蹤了,是你弟弟嗎?”桑湛挑過話題,“十六,是不是排行十六?”“……嗯,”李善鴻聲音低了些顯出些失落,“是我們這輩里最小的。”“我小時候還吃過他的醋呢,現在想想還挺幼稚的,”李善鴻自顧自說起來,“十六算是父皇老來得子,寵的很從小就帶在身邊養,也不知道怎么養的有點嬌,一點點痛都會哭,膽子又小,委屈的時候喜歡縮在父皇后面躲著。”他那時候很討厭十六,討厭到有十六出現的地方都不愿意呆,十六倒是挺喜歡他的樣子,每回避不開遇上了都會朝他笑要他抱抱,就是他一次都沒抱過罷了。年紀大一些的時候那種感覺就淡了下去,十六也懂自己不受他這個哥哥喜歡,就沒有再像小時候一樣要他抱了,兩人的關系說不上好,李善鴻沒修復的心思,只當他是團空氣。偶爾想到初見的時候會有些胸悶,可能是潛意識里覺得被十六搶了父愛吧。桑湛若有所思地望著他,“你挺了解他的。”李善鴻楞了楞,坦然點頭,“我嫉妒過。”他說的直白,桑湛換個方向問:“……失蹤是怎么了?”“他母親那族不安分,十六算是被拖下水的,他背后的那些人只是為了自己的欲望找一個比較正統的借口,”李善鴻實事求是,“只能說命不好攤上那種家族。”“會怎么樣?”桑湛身子繃緊了微微前傾,李善鴻奇怪他的反應,還是答了,“依法處置。”“可他什么都沒做啊?”桑湛聲音拔高了些,有些尖,李善鴻詫異極了,桑湛很少失態如此,“你怎么了?”桑湛閉上眼深吸幾口氣才穩住情緒,“沒有,我只是覺得他很可憐。”十多年近乎溺愛朝夕之間就可以化成實刃,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是真的愛著他的孩子嗎?李善鴻明白桑湛的意思,但他并不認同,“他是帝王,也是父親。”“我知道你為十六抱不平,覺得父皇太薄情,可在那個位置,很多事情不能看的太簡單,十六不止是十六,他背后的東西太多……”“若他是身不由己呢?”“身不由己的人不止有他一個,”李善鴻啞著嗓子低吼,他捂著臉來回踱了幾步,才重新握住桑湛的手,眼里閃過些痛楚,“阿湛,我們不談這個了好嗎?”桑湛僵著臉沉默良久,小幅度地點了點頭。第七十三章飯到底是沒吃上,李姜氏還在做飯的時候宮里就來人了。李善鴻匆匆換了朝服,扶著李姜氏上了馬車,桑湛半隱在門后,李善鴻看不清他的樣子心里沒由來的慌張。隊伍已經慢慢開始移動,李善鴻脫身出隊,疾步奔到桑湛面前,雙手抱住明顯沒反應過來的人的腦袋,額抵著額,沉沉地望進他眼里,“等我回來。”桑湛慢半拍地覆上腦袋上的手,“……嗯。”目送李善鴻遠去,桑湛又在原地站了會兒,也離開了九王府。這幾天李善鴻跟皇帝在一起的時間幾乎是往常幾個月那么多,眼下又站在皇帝跟前,李善鴻只覺得有些乏了,腹誹道從沒覺得老頭子這么煩過。皇帝慢悠悠撇著茶末,“你來看看這份詔書該不該用印昭告出去。”李善鴻繃著神經走到座前看了兩眼,只覺得眼睛花了,顧不上禮儀直接把詔書抓到手里,一個字一個字看過去,那些字明明他都認得,怎么他覺得他其實也不是全認得了呢?李善鴻遲疑,“這……”“嗯?”皇帝笑著看過去,“鴻兒覺得呢?”“……”李善鴻篡緊了詔書,“兒臣以為不妥。”皇帝眼里閃過一抹光亮,起身離開了御座,“朕將此事交付給你,用印或者重擬,鴻兒自己做主便可,不必問過朕。”李善鴻站在書桌前,詔書靜靜地躺在桌上,手邊就是權力的象征,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重擬詔書加印昭告天下,只要他愿意。李善鴻站了很久很久,久到牽動手指的時候身體明顯的僵硬,他拿過玉璽,緩慢而鄭重地落下,鮮紅的印記刺痛了眼。沒錯啊,是父親。【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十六皇子李善仁品行純良倏爾薨逝,予心深為痛悼,追封仁王,欽此。】錢國安很快取走圣旨,帛書從指間一寸一寸脫離,李善鴻收緊了掌心的空氣,轉身朝皇帝離開的方向走去。是善成的父親,是善仁的父親,那你是不是鴻兒的父親呢?-踏進紀家后門的時候,院里只有紀娘子一個在,桑湛四下轉了轉沒看到吳瑜和李善仁,“阿瑜和仁兒呢?”紀娘子走在前頭邊領著他往里屋走邊答道:“在睡覺,你這兩天不在十六晚上不敢睡,你那朋友哄了他兩天,小的不敢睡大的也不睡,才磨出點親近來,這不熬不下去了,吃過飯吳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