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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大眼瞪小眼,竟然沒一個人先開口。桑湛眨眨眼睛先從對視中敗下陣來,略顯狼狽地把木盒塞到李善鴻手里,悶聲道:“送你的。”李善鴻掩飾地咳了咳,“這是什么?”說著就打開了盒子,這就是桑湛護著的玩意兒?李善鴻把木盒中的簪子拿了出來,“冠簪?”“嗯,”桑湛臉上燥的慌,還好隱在黑暗中誰都看不見,“你那支不是裂了嘛,我之前答應給你再買支的,喜歡么?”桑湛有些緊張,要是他不喜歡那不是白買了?李善鴻拿在手中把玩幾下,觸手光滑,“還不錯。”自然是比不上外公雕的那支,不過也不差。桑湛松了一口氣,不討厭就好。“你那支我給你收起來了,回去我一并拿給你。”“不用了,你就當我送你的吧,別嫌棄是個破爛就行了。”李善鴻擺擺手,那簪子早就融進了他的骨血,交給桑湛就像是把自己的一部分交給他,這讓李善鴻心里十分愉悅。桑湛不再推脫,“行,那我先給你收著,你什么時候想要了告訴我一聲就好。”“好。”第四十六章桑湛見街上人流稀了許多,對李善鴻提議道:“回去吧?”李善鴻點點頭,復而又搖搖頭,“難得有時間帶你出來,不如我們喝酒去吧?”桑湛并不是很愛酒,酒醉帶來的乏力失控還有酒醉后的酸痛,都不是桑湛喜歡的,上一次喝酒還是‘成親’那晚。就是那一天,他和李善鴻之間織起了蛛絲,織到如今,叫桑湛也數不清了。李善鴻見桑湛一臉為難,不想強迫他,抬腳往家里走,“那我們回去吧。”“不!不用……”桑湛趕緊拉住李善鴻,李善鴻回頭疑惑地看看他拽著自己的胳膊,桑湛燙了手似得松開,尷尬地四處張望,“去喝酒吧。”李善鴻看他眼神飄忽游移不定,活像個被抓了現行的虧心鬼,又傻又可愛。“你不必遷就我的。”桑湛搖頭,他也想和李善鴻多處一會兒,現在不同以前同個房間,他又嘴笨不曉得能和李善鴻聊些什么,回府后只會是各回各屋,第二天起來李善鴻出門了,又是晚上才會回來。“難得的,喝酒去吧。”李善鴻又看了桑湛好一會兒,確認他并沒有不情愿才放心領著桑湛往他交好的酒館走,邊走邊介紹那酒館,“待會兒給你嘗嘗皇城第一釀酒師釀的酒,味道可好了。”李善鴻說的酒館是城北的紀家酒肆,店鋪不大,生意可不少,每天光等酒的人就要排老長一段路,全皇城就數他家生意最好;別家也不是沒有好酒,而是紀家酒肆當家的名聲在外惹人注意。那老板是個俏寡婦,面容俏麗體格風·sao,性格十分潑辣,稍有不快就容易和人吵起來,偏生釀的一手好酒,叫人又愛又恨,大家都稱她一聲紀娘子。李善鴻剛撩起簾子,桑湛就聽到里頭傳來一陣女子的嬌笑,“喲,看看誰來了?”“除了你九爺還能有誰。”李善鴻應聲笑道,言語中熟稔非常,這兩人……?“傻站著干嘛?進來啊,”李善鴻走了兩步看桑湛還站在外頭,伸手出去把他拉了進來,“喏,這就是紀娘子。”桑湛飛快地看了一眼,那紀娘子一身紅衣,挽著倭墮髻,勾著紅唇正笑盈盈望著他呢。不過奇怪的是,紀娘子一身紅色耳畔斜斜插了枝素白花,突兀的很。“小哥面生啊,頭一回來吧,哪兒人啊?喜歡甜嘴的還是辣嗓子的?”桑湛面相俊秀,眼神清澈,紀娘子看的心生好感,噼里啪啦問了一通,“我這兒什么酒都有,小哥想喝什么盡管說,今兒個我請你喝!”“哎哎哎,偏心了昂,我在你這都喝了多少趟酒了,怎么沒見你請我喝一回呢,是不是看我們阿湛俊朗動春心了?”李善鴻打趣道,桑湛窘迫地拉拉李善鴻讓他閉嘴,李善鴻笑著拍拍桑湛的手背,“這吝嗇鬼難得大方,想喝什么盡管說就是,我也是托了你的福了!”桑湛覺得不好,搖搖頭不說話,李善鴻敲敲桑湛的額頭,笑道:“無商不jian,我在她這少說也買了四五年的酒了,這位皇城第一釀酒師的酒可不便宜啊,沒少給她的,你就放心喝吧!”“放屁,什么京城第一釀酒師,你當我男人是死的啊!”紀娘子嗔笑,對著桑湛道:“我看你口音像是南方人,我先給你整杯米酒可好?”待桑湛點頭,紀娘子便轉身去了后堂。桑湛四處打量一番,隨口問道:“怎么沒見那第一釀酒師呢?”“剛不是說了,紀娘子就是啊。”李善鴻回道。“可她不是說她相公才是第一嗎?”桑湛好奇地問。“她男人早沒了。”桑湛啊了一聲,有點不能相信,“沒了?”李善鴻倒了口水喝,“她每回都說她男人如何如何,誰都沒見過,有一次被問煩了,才知道是個將士,幾年前死在關外了。”看桑湛一臉難受,李善鴻寬慰他,“人家正牌娘子都沒你這么夸張呢,你看她現在不也過的好好的嘛?”“怎么會好?生離死別,哪樣都不會叫人好過,你怎么知道午夜夢回她有沒有念著愛人的想著過往掉眼淚?”桑湛不認同,嚴肅地反駁。李善鴻不想跟他爭這些,只得說:“別想太多了,她不愿意提起你在這替她傷心難過反倒是給她添堵。”桑湛臉色黯然,坐在座位上沒精打采的,李善鴻不明白他在鉆什么牛角尖,無處問起,也就隨他去了。紀娘子端著酒出來時,兩人各坐一邊,氣氛詭異的很。“這是怎么了?”“沒事沒事,你再去拿些酒來吧。”李善鴻擺擺手,把酒推到桑湛面前,“不想那些了,喝酒吧。”桑湛沉默地接過酒,碧綠的液體散發著濃郁的蜜香,不必一般的烈酒刺激,米酒微甜,口感柔和。好喝!桑湛眼睛亮了亮,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好喝吧?”李善鴻笑瞇瞇地問,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桑湛有點過意不去了,“剛剛是我反應過度了,對不起啊。”他不由自主代入了他想阿爹的時候的心情……“多大點事,”李善鴻不以為然地說,“喝酒喝酒,你看你臉紅的,別是一杯倒啊!”桑湛只是笑,他喝酒上臉,看著赫人罷了,李善鴻不曉得,當桑湛酒量淺,起了欺負的心要灌醉他,一杯一杯到后來索性用上了大碗。地上很快堆起許多空酒瓶,桑湛臉依舊紅的像猴屁股,端著酒碗的手穩穩當當,反觀對自個兒酒量信心十足的李善鴻,酒有大半都撒在了外頭。“你怎么……怎么不喝啊……咦,下雨……雨了嗎……”李善鴻眼神迷離,趴在桌子上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