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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br>“青山寨?”男人斂眉思索,桑湛趁機又縮了縮,不管哪種時候利器這種東西還是離遠點好。沒退兩指遠,那碎瓷片又靈蛇一樣纏了上來,男人厲聲喝道:“大膽刁民!是誰指使你們抓的本王?”“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鄙U磕X袋轉不過來,且不說男女,他正兒八經討得媳婦,怎么就刁民了???男人挑眉,纖長的手指把玩著瓷片,譏誚道:“呵,那是你們自己抓的本王?”“本王?”桑湛徹底懵了,這都哪跟哪???“沒人抓你,你是我昨天明媒正娶討回來的?!?/br>“混賬東西!”男人揪起桑湛的領子拽到面前,狹長的眸泛著寒光,“你敢再說一遍試試!”桑湛再好的脾氣也要惱了,管不上男媳婦兒女媳婦兒,先把場子壓回來,他梗著脖子,不甘示弱地回嘴:“你就是我拜過天地的,那么多雙眼睛看著拜的!”“啪!”狠狠一拳把桑湛臉打的偏過去,沒合緊的牙關撞破唇角,血銹味綻開在口中,點起桑湛的拗勁,舔舔嘴角,桑湛氣的笑起來,他轉過頭地對上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是我媳婦兒!”“你!”男人怒火燒的眼睛都紅了,抬起碎瓷片就往桑湛頸間劃去,瓷片冒著寒氣呼呼地刺下來,下一刻就能看到飛濺的紅色。“砰!”門被大力踹開,床上兩人同時扭頭,只見吳瑜領著幾個小年輕風風火火就沖了進來。“阿瑜!我娘子要殺我!”“你又是哪來的東西!”“壯士刀下留人??!”第四章晴空萬里微風拂動,暑氣消散后這天是愈發的舒適了。農忙季來臨之前,家家戶戶都趕著好天氣洗洗刷刷,女人們三兩作堆扯著家長里短,娃娃們嬉戲打鬧,好不熱鬧。唯獨老桑家的氣氛有點與眾不同。桑家院兒中間擺了長長桌,隔著桌子,男人獨占一邊,另一邊滿滿當當擠了青山寨眾人,推推搡搡站了小半個院子,正中間圍了個悶不做聲的桑湛,頸間的傷口已經包扎起來,臉上的傷卻是沒法兒包的,青紫的一塊看著就疼。男人垂著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白玉似的手指飛快地轉著一塊瓷片,快的轉花了眼,小小一塊碎瓷被耍出了利刃肅殺的氣概。二當家坐在正中間慢條斯理抽著旱煙,透著耷拉的眼皮將男人上下打量了個遍。先不說這樣貌和功夫,光這氣度就不像是尋常人家出來的孩子,更別說是會被家里人賣給牙婆這種鬼話了,想也知道那錢婆子開始說的又是些瞎話了。伸出煙桿子敲了敲桌面,二當家給兒子吳瑜使了個眼色。吳瑜清了清嗓子,漾上一臉笑意盈盈給男人賠著不是,“這位公子莫見怪,這次的事兒是鎮上的婆子搞了烏龍,不知怎的就把您送上來了,我們給您賠個不是,晚些送您下山可好?”男人還沒作聲,桑湛先有了反應,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發小,“烏龍?我都拜過天地你跟我說是烏龍?”吳瑜頭痛不已,他這兄弟真是光長個子不長性子,認死理這毛病怎么都改不了,拜過天地又如何,這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哪家的新娘都不會是男人嘛!“阿湛你先別說話,晚點我再跟你講,你先給公子道個歉?!眳氰け攘藗€閉嘴的手勢,拽著桑湛走到男人面前。桑湛懵了,比開始被媳婦兒揍都懵。哈?搞錯了?這個世道也太亂了吧,連新娘子都能搞錯,太亂了太亂了……男人冷眼看著面前這個叫阿湛的青年,高大挺拔的身姿卻配著一臉蠢樣,就這般模樣還敢自稱是他的夫君?真是好笑。桑湛傻楞著不說話,男人也沒要開口的意思,場面上一時冷了下來。吳瑜和老爹交換了個眼神,眼睛咕嚕嚕轉轉便朝身后的小伙吩咐道:“把人帶過來?!?/br>不多時,一個矮小的人影便被拎到眾人面前了,皺巴巴的老臉青白一片,灰撲撲的一身是丟人群里找也找不到的,抱著個包袱哆哆嗦嗦癱在地上,正是那跑路不成反被截的錢婆子。錢婆子心虛地看看這又看看那,哎呀這是大官人,啊呀那是少寨主,哪都不好惹啊。哎喲喲她那會兒肯定是鬼迷了心竅,怎么會想到把這位大官人抵作女娃送到這惡鬼寨子里來啊……都怪那何府霸道,把原先準備好的姑娘搶了回去充作通房丫頭,要不是這樣她也不至于沒貨交啊!一時半會兒叫她上哪去找女娃呢?她收錢的時候可是拍著胸脯打包票一定會送個頂好的姑娘的,這可怎么是好?那青山寨也不是好欺負的,想到三當家那橫著猙獰刀疤的黑臉,錢婆子急的皺紋都多了五六條。就在那時候,素來交惡的李牙保給她使了個計,說是前兩天鎮上來了個謫仙似的美人兒,也沒個隨從伺候著,不像是富貴人家出來的,也不是不可以那什么的。要是放平常錢婆子定是不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的,可那天不知是怎么了跟著李牙保給人下了藥偷了回去,三兩下給換了不合身的喜服,三當家來接人的時候錢婆子這心啊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生怕被看出點什么來。等人被接出了門她衣裳都濕了一身。緩過神來已經來不及了,原想趁事跡還沒敗露趕緊去外地避避風頭,沒想到都上了船還是被截下來了,錢婆子簡直悔的場子都要青了。“說罷,怎么回事兒?”二當家抖了抖煙桿子,皮笑rou不笑地看著錢婆子,看的她冷汗嘩啦啦地下,比起面相兇惡的三當家,這位才是更可怕。錢婆子不敢再編謊話,三下五除二把事情都倒了個干凈,末了還狠狠黑了把李牙保,一把鼻涕一把淚說的好像都是李牙保教唆的一樣。二當家不搭理她,捋了捋山羊胡問那邊沉默的男人,“敢問這位公子怎么稱呼?”男人看了眼二當家,平常老漢的打扮,顯出老態的臉偏偏生了雙刀子似得銳眼,很不好對付的樣子,“李善鴻?!?/br>“哈哈哈,善行與人而得鴻福,好名字,”二當家笑瞇瞇夸贊道,“李公子必定是氣度寬廣之人吶?!?/br>李善鴻面上不變,心里譏誚翻了幾翻,這老頭果然賊得很,他要是應了接下來必定是順驢下坡不了了之了,他李善鴻偏生不遂他意!“聽這老太所說,你們這新嫁娘是買上來的?”“是又如何?”“也不知道你們兩邊是怎么交涉的,這老太敢打主意給我下藥都不敢和你們的人說一聲沒女子了,想來這郎官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崩钌气櫿f到下藥不由得咬牙,“付錢交貨,天經地義,這婆子怎么想的我們怎么知道?”押錢婆子的大虎憤憤道,攤上這么個事兒阿湛真是倒八輩子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