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現(xiàn)在怎么就剩一條了嗚嗚嗚嗚……”

“之后再說。”

我微笑問：“現(xiàn)在，你在河里害人？”

嬌靈露出個委屈神色，要回河里，被我及時叫住：“為什么？”

小丫頭撇了撇嘴：“靈寶讓我做的啊。”

我頓時升起一股不祥預(yù)感。

“靈寶是？”

她這才笑了起來，仰起頭對我道：“漸玉哥，我找到了我的真命天子，等過些日子我們打完仗了，我?guī)厝ソo你看。”

“他叫什么？”

“靈寶呀，姓張，名耀靈。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這個人嘛。”

陷入了戀愛中的小丫頭滿臉幸福，我覺得自己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嬌靈，你先變成人形，上岸。”

“喔！”

當(dāng)我回去見到了潘越離，他問我手里提著個什么。

“沒什么……一會兒吃魚吧。”

說起來還真餓了。

二十九

當(dāng)然，作為長兄一樣的存在，我相當(dāng)于是嬌靈的爸爸。

怎么能忍心吃掉她呢。

哪怕我一直覺得她這個種族應(yīng)該挺好吃。

嬌靈醒后就在找她的靈寶，看見是我，滿臉疑惑。

“漸玉哥，我怎么在這兒？”

“你看我的尾巴。”我放出了僅剩的一條狐尾：“這就是你的靈寶干的。我和他，不說是殺父之仇，也有奪妻之恨……”

潘越離：“……”

嬌靈一臉委屈。

“不行，我要親自去問他。”

“你們怎么遇上的？”

張耀靈身為道士，不可能不知道嬌靈的身份，不知道他這樣蒙騙誘拐無知少女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是否和我有關(guān)系。可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放嬌靈走。

不然她可能真的要成魚湯了。

接下來，嬌靈就講述了她這一路的心路歷程，說本來是要下山找我的，沒想到因為地上太干，活生生地因缺水而暈倒了……

于是她的靈寶就救了她，靈寶長得冷艷高貴，超凡脫俗，都要上天了。

這種沒談過戀愛的小姑娘最容易被騙，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陷入了張耀靈的陷阱，被他那外表一時迷惑住心智。

哦不對，嬌靈也是沒心智的。

她說什么也要走，被我綁在了床上，于是我和潘越離就沒地方睡了。

嬌靈已經(jīng)不在拘柳河里了，我們派去的人也成功地到了對岸探聽消息，這一晚，我和潘越離在帳外看星星，讓我想起了十幾年前也是同樣的夜，我躺在樹干上，抱他在懷里，他困得不行，縮進薄毯里睡得迷迷糊糊，但卻異常安穩(wěn)。

如果……

既然伏羲琴碎片都出現(xiàn)了，那么那些先天靈寶也應(yīng)該被翻出來了，我懶得很，對這些神器沒興趣，張耀靈那么閑，憋著勁集齊先天靈寶也不是不可能。

可我想的是如果我找到傳說中的昆侖鏡，便可回溯時光，這樣我就能反反復(fù)復(fù)地擁有潘越離年幼到成熟的階段，周而復(fù)始也不會厭。或者是找那個山河社稷圖，我可以和他永永遠遠生活在圖里，只要圖不毀，我與他元神不滅，rou身長存。

以前我沒什么大志向，只要在潘越離身邊就夠了，這一個恍惚間，我好像突然有了目標，這天下世人的生命與我何干，若我有辦法能得到這兩件先天靈寶中的任何一件，這場戰(zhàn)爭誰輸誰贏我一點兒也不關(guān)心。

哪怕做了這么多人也并不是人，我沒忘根，也清楚地明白這樣對潘越離太不公平。

但他不會知道我偏執(zhí)而瘋狂的想法，不會知道我在等他和遼王交戰(zhàn)，等張耀靈手中露出越來越多的神器，等世上只有我和他兩個人的時候，他除了愛我，再沒有其他選擇。

我想通了。

我來他身邊不是為了幫他打贏這場戰(zhàn)爭，只是保他一人性命就夠了。

這樣想著，我便輕松許多，直到第二天兩軍交戰(zhàn)的時候，我便隱住身形，站在潘越離身后。

是遼軍下的戰(zhàn)書。

敗者后退百里。

我看見一身白衣的潘越離就站在遼王戰(zhàn)車旁，覺得十分刺眼。

遼王派出的是一個相貌平凡氣質(zhì)全無的將領(lǐng)，騎的馬也是普普通通，不像個正經(jīng)馬。相比之下，我軍……

我軍迎戰(zhàn)的則是一個赤膊大漢，兩個大金錘虎虎生風(fēng)，看起來氣勢是有了，就是有點兒……蠢。

看別人打仗沒意思，潘越離坐在戰(zhàn)車里，我靠在他身后打盹，抱著他的腰揉揉蹭蹭，低聲在他耳邊道：“打完叫我。”

困意襲來誰都擋不住，我眼皮子灌了鉛似的，只想好好睡上一睡，耳邊戰(zhàn)鼓聲勢浩大，三軍將士助威吶喊，直把我從困得要死的狀態(tài)中喊清醒了。

心里憋著怒氣，再像前方戰(zhàn)場上望去，只見遼軍那個將軍打著打著就下了馬，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我眼神好，看出他是直接鉆進了地底。

呵，還會遁地術(shù)，不愧是奇人啊。

“這是怎么回事？”潘越離問。

我捏了捏他的腰：“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潘越離：“……滾。”

我扳過他的頭咬著他嘴唇，在旁人眼中看，也只能看見是潘越離自己轉(zhuǎn)過頭不知在干什么，估計是嫌我胡鬧，他咬了我一口，不知道有沒有破。

我摸了摸被咬的地方，嘖嘖兩聲。

“遁地術(shù)經(jīng)常會遇到一些嚴峻的問題……”

我見那地鼠總是突然竄出來把我們的將軍暴打一頓，眼看著我方就要投降，便十分善良地用了一點小手段，把河底的一部分石頭都搬到了地里。

術(shù)法中搬山運土不是難事，以前的我隨隨便便就能搞定，現(xiàn)在卻費了一番精力，更困了。

這樣一來也隱不住身形了，雖然有一道簾子擋著，我也能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目光刺了過來。

我又被張耀靈發(fā)現(xiàn)了。

三十.

若不是有潘越離在，我簡直要上前去問張耀靈是不是看上本大王了。無論我去哪兒他都能發(fā)現(xiàn)，這給他能耐的，真是生生世世一雙眼睛鎖定我。

遼軍地鼠撞上我搬過去的石頭，直接停土里不動了，我方的將軍將他從地底下挖出來，像拔蘿卜似的，勝負明顯，遼軍也沒再說什么，干脆地退了百里。

唯一比較難辦的就是我被張耀靈發(fā)現(xiàn)了。

潘越離回營后心情還不錯，我的日子也跟著好過一些。嬌靈原本是被困在我的結(jié)界中的，可我方才施了法，結(jié)界也就跟著破了，回去后連個魚鱗也看不到，更別說是嬌靈了。

于是潘越離問我，“去找她嗎？”

“感覺、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我輕松地往床上一趟，心想嬌靈也是妖精，也不至于那么笨，覺得情況不佳就逃出來了，不用我跟著cao心。

潘越離眉頭深鎖。

突然道：“你記得，你下山前答應(yīng)過華公子什么？”

我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是華初，仔細回想起來，還真的不記得了。

好像是不能隨便傷人？

看著潘越離那么嚴肅，我有些慌，訕笑掛在嘴邊也不敢再糊弄他，只好默默翻了個身：“方才用法，身子虛，我好困……”狐貍尾巴也就跟著露了出來。

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