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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就在眼前,皆是他若再遇張耀靈或者什么危險,我已無尾可斷。他可以死在我手中,但萬萬不可死在我眼前。于是在我深思熟慮之下,還是決定把他帶回涂山。就在今夜。二十一.其實潘越離還是挺沉的。我把他打暈后扛在肩膀,跑了一里路后就有些氣喘吁吁。我剛想說現(xiàn)在可以歇一會兒,就聽到肩膀上冷靜的質問聲:“涂漸玉,你在干什么?”這他娘的就比較尷尬了。我呵呵一笑,也沒打算瞞著他,便直白地道:“把你帶回涂山。”“然后呢?”“然后我們就好好過日子啊。”“過不了。”“為什么?”我頓了頓,才低聲地問:“你是不想和我過日子?”“想。可現(xiàn)在不是時候。”我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忍不住:“那你告訴我什么是時候?等你死了或者我死了就是時候了?潘越離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你自己什么都能做好,永遠都是淡定自若成竹在胸,可事實呢?如果不是我你他娘的早就死一百八十來回了!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肩膀上的他太沉,我也懶得扛著,直接把他扔在地上,跨坐上去將他壓在身下,沉靜如水月下,他的表情依舊波瀾不驚。我摸著他的臉,摸著摸著,鉗住他的下巴用力,想見到除此之外別的表情。他也只是皺了皺眉,張口道:“別鬧。”“我不。”“除非你答應我和我回涂山。”“……”潘越離欲言又止,只道:“我答應你,等我解決了遼王之亂,找到了皇位繼承人,就和你回去。”“呵呵你騙誰呢?”我笑了笑:“你怎么這么天真,還以為我能信你的話?”“不騙你。”“少廢話,有什么話等回涂山再說吧。”我俯下身準備吐一口仙氣迷暈他。“漸玉……再相信我一次?”我離他的距離只有一寸,可以看清他發(fā)亮的眼睛。而我已經(jīng)不會再相信他了。與其猜測他在不在意我,還不如把他綁在身邊,只要他離不開我,變得越來越依賴我,我就很滿足。估計他會說一句那經(jīng)典的“我會恨你一輩子。”可他在我吐妖氣迷暈他時,只是淡淡地道:“我們會后悔的……”“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沒早點把你帶回去。”這句話,閉上眼的他應該已經(jīng)聽不見了,我笑了笑,親了一下他,高高興興地把他再次扛在肩膀。高高興興。應該……是挺高興的吧。至少表面上要很高興。扛著潘越離趕路,速度比自己一個人時要慢。但我至少是妖啊,總不能坐馬車那種東西趕路。我一路扛著他,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終于到了地方。潘越離愛干凈,怕他醒來炸毛,我把他扔到后山溫泉里洗了洗。感覺到有人靠近,我揚起水簾擋住,隔著水幕可以看見一道影子。“你回來了。”是華初的聲音。“嗯,再也不走了。”我裝作十分愉悅的樣子。“想好了嗎?”“人間的事和我無關。”我看著被熱氣蒸得有些發(fā)紅的潘越離的臉,伸手捏了捏,隨口道:“等我洗完再找你。”華初在那站了一會兒,走了。我本來并沒有打算和他洗鴛鴦浴,可衣裳都濕了,就只好脫下,這樣就和潘越離赤誠相對。該醒過來了。我吻上他唇,喚醒了他。不知道這叫醒方式有沒有特別浪漫。潘越離睜開眼,迷茫的目光維持了一陣,似乎就弄明白自己在哪兒了。他坐在石階上而我站在他面前,把他的手臂抬起來環(huán)住我的脖子,自上而下看著他泛紅的臉頰和朦朧水霧的眼,才覺得心里踏實了一些。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好餓。”“好,先吃飽再說。”我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二十二理論上來說,潘越離還是有柔情的一面的。但哪怕他眼都不眨地下旨殺人,我也覺得他可愛。他安靜的時候像貓,坐在那,默不作聲吃飯。山中除了金玉,華初還在這種了很多蔬果,要是沒有他,我也不一定見到潘越離。估計早餓死在山上了。洗也洗了,吃也吃了,我布下結界,拖他上床睡覺。幾日奔波早就沒了力氣,潘越離的身體有些涼,很快就被我焐熱了。我早就想這樣。不用顧忌他人,不用裝模作樣當侍衛(wèi),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怎么玩都不用擔心有人聽到,不用怕第二天他起不來床上早朝。以后機會有的是,而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歇歇。潘越離睡足了,但他并沒有拒絕,只是非常乖順地將手摟住我的腰。我很快就睡了過去。夢里是以前的時候,我在潘越離和他母親住的宮殿后院睡覺,這里像冷宮一樣,而這方院子更是沒人來,墻角有梨樹一棵,每到深春花瓣就落一地。我睡在榻上,一個不及我胸口高的身影走近,直到我身邊。靈識可窺萬物,影影綽綽的是潘小鳳鮮有表情的臉。狡黠如他目光,再日后的多年里卻愈發(fā)像古井般不起波瀾。我多愛他以前的樣子。裝作什么也不知道,想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只瞥到他微微蹙起的眉,聽到他低聲叫:“漸玉。”見我沒反應,他似乎松了口氣,就那樣一直看著我。我等得有些不耐煩,在想要不要睜開眼嚇他一下,卻突然“看”到他彎下腰,飛快地在我嘴角親了一下就起身跑了。就……跑了?等他再來時我當然沒放過他,抱著他飛到天上問他是不是對我有非分之想,他被我逼急了才開口承認喜歡我喜歡我,而我也因此,等他長大。人根據(jù)外界的變化而變,我看著潘小鳳長大,看見他越來越內斂,看見他將張耀靈招入麾下而無計可施。那時他鎮(zhèn)定自若地對我說,要我相信他,他招張耀靈是有自己的目的。我冷笑一聲,還不就是為了讓老皇帝升天么。現(xiàn)在冷靜想一下,如果……如果潘越離一直都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會不會是有什么別的目的?想著想著,又陷入了沉睡。這一覺我睡了好久。醒來后,身邊卻是空的。我心一驚,蹭地一下子起來了,帶著滿腔憤懣去找華初。除了華初,這里還沒人能破我結界,敢放潘越離走。一進他大殿我便氣勢洶洶:“華初你個混蛋把我的人還來!”剛走兩步,就見到坐在那下棋的兩個人齊齊地抬頭看我。我一愣,大喜過望。“阿鳳你在這?”坐在華初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我以為已經(jīng)跑了的潘越離。我訕訕走過去,華初在旁幽幽道:“……你睡醒了?”“睡了兩天兩夜,你不吃飯行,你讓別人也陪著你不吃不喝不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