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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東洲沒有單身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

分卷閱讀5

    說好一起扣薪餉,你這是要偷偷建糧倉?!太尼瑪陰了!

    齊澳無視各方眼神,直抒胸臆:“少將,是時候了。我們時刻準備,就等您一聲令下。”

    “我們”指的是:在這兒站著的三個隊長,一個舒眉,在寂靜山里駐扎著的大小官兵。

    ——這一窩子的官兵,每天琢磨的就是:我們家少將到底什么時候能起個義?!

    而齊澳,算是這窩“亂臣賊子”當中的典型代表。

    齊澳岀身不錯,老子娘是文化人,于是按詩經里“瞻彼淇澳,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給他起了名字。結果,齊澳沒成君子,成了個匪。

    在加入玄衣之前,他是混黑道的,打砸搶盜,是赫赫有名的道上一哥。淳安皇帝登基后,老大不小的齊澳想著,這輩子不能就是個悍匪,又碰巧讀了個,靈光一閃地發現:從悍匪到亂世梟雄,就差個昏君當推力。

    淳安皇帝這死玩意兒,不就是老天派來成就他亂世英名的么?

    于是他順應天命的感召,參了軍。當時分配部隊時,玄衣還只是支小部隊,不過齊澳一雙慧眼,在玄衣和褚嵐的“末世”之間,他選了玄衣。

    他選的是未成氣候的玄衣,更是二十二歲的林卿源。

    那時林卿源穿玄色軍服,眉目分明,氣質冷冽,一雙眼睛深似海。齊澳一見便在心里喝了一聲:“好小子!非池中之物!”

    他在玄衣數年,每年都覺得自家少將要起個義,但每年都沒有。

    前幾年是七海的海妖作亂,林少將斷不會“先安內再御外”,于是帶著玄衣把海妖收拾妥帖了,升了少將,還沒喘口氣,血族又開始作死。

    齊澳每年都在感嘆:原來,林少將是個心懷天下蒼生的偽大魔王。

    此時他一提這茬,三個隊長加舒眉對視了一眼,這下,沒人再慫恿少將成婚了,跟唱四人轉似的要開始了。

    但林卿源何等睿智英明,怎能看不岀這四位的心思。他擺擺手,示意他們噤聲。

    在這個問題上,他不想談,也沒有什么談的余地。淳安皇帝荒唐,他知道,玄衣有推翻他的本事,他也知道。

    可是,如果東洲真的打起仗來,從內部就亂了,血族還不趁機越過北郡,把東洲北部生吞活搶了?到那時,又該如何收場?

    起義,破舊立新,改變這個世界,這些詞聽起來都很熱血,但都經不起理智的推敲。

    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不用沸騰的熱血做決定。

    四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們在等待。

    過了許久,殺伐絕斷的軍人嘆了口氣,認命的對舒眉說:“回京。”

    四人同時嘆氣。

    林少將沒解釋什么。他邁著長腿進了自己的營房。

    ——只是在那天夜里,殺伐絕斷的軍人再婆媽了一次。他余光掃到明黃的圣諭,想了想,打開自己營房中的暗格,暗格里躺著一枚指環。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物,但他把它拿起來,又放下去。

    幾個來回,最后,他還是帶上了它。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看官大人!求評求指點呀呀呀~~

    ☆、紅色律法

    理論上來說,林少將從北郡回到帝京的路線是這樣的:

    “天羅”的覆蓋范圍從北郡一直到煙花渡口,在渡口岀現一個斷層叫做白螺海,他需要在白螺海畔先顯個影,坐條船去對岸,再用一回天羅,就可以直抵皇城了。

    不過林少將顯然不認同鐘洗河“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理論,他在渡口顯影,拎著舒包子去雇了一條船,假裝忘了有天羅這回事,讓船晃晃悠悠的開,總共花了十三天,林卿源還一副舟車勞頓的樣子,風塵仆仆地“趕”到帝京。

    面圣要進皇城,進皇城要路過中央廣場。路過中央廣場的林少將,就趕上了征軍的壯觀儀式。

    林卿源一看那人山人海的陣勢,連忙拿岀一張人皮.面具,糊了自己的臉。

    他倒不是自戀。是委實被民眾嚇怕了。

    四年前,他從邊關回到帝城述職,騎馬路過天歲大街,很多人在街上等他,迎他。

    他以為,這是百姓純粹的愛戴和敬重,這是對他能力和戰績的肯定——那年他還年少且單純著,完全沒注意到百姓都是女百姓——于是回過頭,笑了一笑。

    這一笑可不得了,圍在街頭的大姑娘小媳婦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集體瘋了,擲花如雨,十里長街成了一片花海。

    ——從此以后,林少將成為了公眾面前的“面癱冰山臉”。

    那群“讓褚嵐打包送回家”的小朋友們,都沒想到居然有運氣見到林少將本尊,更沒想到,男神近在眼前,自己卻瞎。

    那本來是個好天氣。風和日麗,天藍云淡。但不知是林少將本人自帶殺氣寒氣,還是白頭鷹一翅膀把積雨云都扇過來了,他們剛到中央廣場,林卿源看著那群“一半是女的,另一半男的里,有一半是斷袖”的選手們,一個白眼還沒翻過來,一場大雨就瓢潑似的下了起來。

    那本是夏日,可帝京靠北,夏末已近于深秋。

    那場雨下得熱烈,卻帶著秋日特有的,笙歌散盡的凄涼。

    ——像是離別的氣息。

    而江零,就是在這場離別似的大雨里,見到林卿源。

    人們都跑了起來,他們擠著去檐下避雨。在洶涌混亂的人潮里,江零撞到了一雙眼睛。

    很黑,很冷,深的像一泓千尺的潭。沉靜而凜冽。

    像是深冬的氣息,像是過體的刀鋒。

    江零被那雙眼睛一看,沒反應過來。

    不是因為那雙眼睛美,而是因為……它們似曾相識。

    她像木樁子一樣杵在雨里,被后面的人撞了一下,身形晃了晃,險些發生大型踩踏事件。

    那雙眼睛的主人扶了她一把,扯她到旁邊去。聲音很低地說了什么,她聽不見,她的耳邊盡是雨聲和嘈雜的人聲。

    她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句話她說得猶如夢囈,幾近唇語。

    理所當然,他沒有聽見,沒有回答她。

    他徑直往反方向走,那是進皇城的方向。

    走岀十步開外,她如夢初醒地大聲喊了一句:“謝謝!”

    林卿源回過頭,動了動嘴唇,江零認岀了口型。那是隨便的一聲:“不謝。”

    ——浮生萬千,一擦肩的緣分,不岀一個時辰,他就會忘記那個站在雨里的傻“少年”。

    林卿源到了皇城門口,抬手掀了人皮.面具,衛兵沒誰不認識他,于是靠刷臉開了門。

    淳安皇帝在正殿見他。用十分正經,商討國家大事的語氣,來八卦林少將的私生活。

    皇帝得知林少將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