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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的好。 “馬奶奶,杏花姐在家嗎?” 馬大娘在院子里曬被子,棒槌在被子上敲著,砰砰地響,聞聲看去,便見到了站在院門口怯生生的沈嬌,笑了起來。 “是嬌嬌丫頭啊,快進來,站外面作啥子?”馬大娘熱情地邀請沈嬌進屋。 沈嬌面現為難,小聲道:“馬奶奶,我就不進去了,您讓杏花姐出來就行。” 馬大娘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了沈嬌的顧慮,心里為沈嬌的懂事感到心疼,爽朗笑道:“沒事,奶讓你進屋你就進屋,看哪個王八羔子敢亂嚼舌根!” 她說這話時有意抬高了聲音,馬家斜對頭的朱家,暗搓搓伸出頭窺視的胡大娘聞聲立馬縮回了頭,恨恨地朝地上啐了口,卻也不敢再探頭了。 馬大娘沖朱家冷笑幾聲,一窩黑心肝的壞東西,從上到下就沒一個好的,趕明兒一定要讓長安想個由頭把這家人弄到七隊去。 沈嬌被馬大娘硬拽著進了屋,馬家并不是太大,普通的三間房,兩間小的,一間大的,大的那間順便也兼了客廳和廚房。 屋子雖不大,可收拾得很干凈,只是屋里卻散發著一股子藥香味,想來便是馬杏花母親吃的藥了,沈嬌粗通藥理,自這藥香里聞到了當歸和黨參的氣味,便知馬杏花母親得的定是氣血兩虧之癥。 “杏花,嬌嬌來了,趕緊出來。”馬大娘沖里屋喊道。 “來了,媽,我先扶您出去曬會子太陽。”馬杏花應道。 一個嘶啞的聲音響了起來,其間還伴隨著幾聲咳嗽:“不用,咳咳,你只管去招呼朋友,咳咳咳,媽再躺會兒。” 沈嬌心中一動,沖馬大娘說道:“我能進屋給大娘問聲好嗎?” 馬大娘哈哈笑了:“咋不行哩?只是你大娘屋里藥味重,仔細熏著。” “不會,藥香味好聞的。”沈嬌嘻嘻一笑。 馬大娘想想也是,沈家以前是開藥鋪的,小丫頭成天泡在藥材堆里,聞的藥香味可比她家要多多了。 才一走進屋,沈嬌就被熱氣熏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這個屋子里也實在是忒熱了點,且因為窗戶緊閉著,屋里的氣味散不出去,人的體味,藥味攙和在一塊兒,絕對不是美妙的味道。 一個臉色臘黃的中年婦女躺在炕上,瘦得脫了形,顴骨高高的,但即算如此,也能依稀看出這個女人的五官很端正,與馬杏花的眉眼有幾分像,想來這位婦人便是馬杏花的母親了。 “大娘您好,我是沈嬌。” 沈嬌下意識想行前世的萬福禮,可身子才拜了下去就驚出了身冷汗,意識到現在的朝代不興這些禮了,忙改為了深鞠躬,唬了馬家人一跳。 這小丫頭咋行這么大的禮呢! “快起來,這可使不得。”杏花娘急得讓馬杏花去扶沈嬌。 馬杏花嘻嘻笑著把沈嬌拉了起來,在她腦門上點了點:“瞧你這傻不拉嘰的傻樣。” 沈嬌摸了摸額頭,呵呵地笑了。 馬大娘沖杏花娘說道:“這位就是我同你說的那沈家孫女,是個俊丫頭吧?” 杏花娘慈祥地朝沈嬌打量著,笑著點頭:“媽說得沒錯,果然是個俊丫頭,咱這方圓百里可找不出這等好模樣哩!” 老羊愛吃魚說 注:萬福禮在唐代就有雛形,但在宋代才形成真正的禮節,左手微握,放到腹部前方,不要偏,左腳向右腿后面退,腳尖著地,同時兩腿屈膝,這時身體是向左后方傾斜的,從正面看好像是手在腹部右前方。明朝時一般的小姐手里都會有一個手絹,道萬福時手絹塞到腰間,離開時道萬福就把手絹抽出來,而到了清朝時手絹就成了必備之物,行禮時手絹也可以在肩上擺來擺去表示叩首,所以清宮戲里女人的手絹滿天飛呢! 第63章 063杏花娘 杏花娘是個很溫柔的女人,也很勤快,躺在床上手也不閑著,一針一線地納鞋底,納出來的針腳又平又密,一看就知道是個能干的女人。 馬杏花拉著沈嬌去外面坐,她娘這屋里太熱了,就連她都受不住,沈嬌這么個嬌性子肯定受不了。 沈嬌回頭看了好幾眼,面上欲言又止,也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說了怕馬家人不相信,不說吧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杏花娘的身子受損。 想了半天,沈嬌咬咬牙,在馬杏花耳邊小聲嘰咕了幾聲,馬杏花驚訝道:“真的假的?我奶說我媽這是月子病,不能見風的。” 沈嬌暗自腹誹,你奶又不是大夫,知道個啥? “當然是真的了,我家是開藥鋪的,你說我能騙你不?再說你也不想想,屋里那么大的味,好人都能熏出病來,你娘身子本來就不好,整天這么熏著還能好?” 沈嬌說得煞有介事,馬杏花不由得就信了,最主要的是她確實覺得她媽屋里的味太重了點,要不是親媽在屋里躺著,她是真心不愿意進去。 “那我先試試,別讓我奶知道,要不她又得念叨了。” 馬杏花膽子也大,悄悄溜回里屋,將那窗戶開了半扇,外頭的冷風吹了進來,與門口形成對流,屋里的藥味一下子就散了不少,空氣都變得清新了。 杏花娘本想說閨女亂來的,可她明顯感到胸口的郁氣散了好多,身子也松泛了些,不像以前那樣總覺得有塊石頭壓著透不過氣來,是以,杏花娘便沒阻止閨女。 “媽,您覺沒覺得舒服些?”馬杏花關心問道。 杏花娘點了點頭:“嗯,舒服了好些,我閨女可真聰明。” 馬杏花嘻嘻笑道:“你閨女哪有這個本事,是嬌嬌教我的,她家是開藥鋪的,她爺爺還是坐堂大夫呢!” 杏花娘頓時肅然起敬,催馬杏花去招呼沈嬌,別慢待了人家。 “把蕃薯干拿出來給嬌嬌吃啊!”杏花娘囑咐女兒。 “知道!” 馬杏花把沈嬌讓到炕上,從炕沿的櫥柜里摸出一包蕃薯干,解開了讓她吃:“快吃,我奶曬的蕃薯干可好吃了,可惜沒油,要不然用油炸炸更香。” 沈嬌拿了一塊塞進嘴里,甜甜的和牛皮糖一樣,確實很好吃,她也沒多吃,只吃了一塊就不再吃了,如今的糧食緊張,誰家都不富余呢! “杏花姐,這個給你吃,紅旗哥和蘭花呢?我給他們也帶了。”沈嬌從懷里摸出還熱乎的餡餅,笑瞇瞇地遞了過去。 “他們上山拾柴禾了,這是啥?哎喲,餡餅?還是rou餡的?嬌嬌你把那只母兔子宰了?” 馬杏花被帕子里的餡餅嚇了一跳,問題一串接著一串問了出來,弄得沈嬌啼笑皆非。 “我家兔子再有幾日就要生了,我怎么可能吃它?這是豬rou,你趕緊趁熱吃。” 馬杏花并沒有吃這兩個餅,而是放到了櫥柜里:“等中飯時再吃。” 沈嬌阻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