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我知道的－－”來到他面前，飛雪冷笑著說：“他跟我結(jié)婚不過是找塊‘擋箭牌’，但是從你嘴里說出來，還是讓我不甘心！”

蘇禾并不是習慣揭人傷疤，但他也沒必要在飛雪面前注意自己的措辭。

“所以，你想用孩子來綁住梁竟？”

“至少我可以，而你不行。”飛雪有些諷刺地笑了，“梁竟需要一個孩子，哪怕他不愛我，但是仍然會需要我。我在他身邊這么久，對他來說也是個很好的手下，我比其他女人都有優(yōu)勢。蘇禾，如果不是你－－”

“但是你生不出來。”蘇禾有些詭異的笑了，自從跟梁竟在一起之后，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露出這樣的笑容了。

飛雪的表情緊張起來，“你說什么？”

“有些事，根本成不了秘密。”蘇禾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女人柔順的秀發(fā)，身上的香味，這些是他很久沒有接觸到的。這樣的女人，單看外表配得上梁竟，但是很可惜，梁竟似乎并不是個只看外表的男人。

“你有遺傳性心臟病，而且很嚴重，根本無法生育。”

瞬間，飛雪臉色變得慘白，“你怎么知道的－－”

蘇禾輕笑了一下，“不知道應(yīng)該說梁竟是粗枝大葉還是根本就沒在乎，選擇跟你結(jié)婚卻沒好好查一下你的身世。我看過你的病歷，對我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他捏著飛雪的一縷頭發(fā)，緩緩地撥弄著，像是在欣賞她此時跟絕望相似的表情。

“你想生下這個孩子，但是事實上根本不可能。難道到時候你要去別處找個孩子來冒充？”

蘇禾一點點的說著他的設(shè)想，飛雪整個人開始微微發(fā)抖，拿著槍的手捏得骨節(jié)都泛白。

“你不應(yīng)該來找我，向我示威。”蘇禾的手緩緩向下，終于覆在了她拿著槍的手上，似乎并沒有什么惡意。

“就算你現(xiàn)在殺了我也沒用，他還會找另一個女人為他生孩子。”他俯□在飛雪耳邊小聲說：“他是個混蛋，不是嗎？”

飛雪的手在顫抖著。

“但是我倒是很欣賞你要殺我的決心和勇氣，”蘇禾又說，同時握住了她的手緩緩抬了起來，“你現(xiàn)在殺了我，我向你保證梁竟絕對會對你刮目相看，恨你或是愛你，你只有一個選擇。作為一個愛他的人來說，都是不錯的結(jié)果。”

“我不想讓你來替我選擇應(yīng)該怎么做－－”飛雪抬起頭瞪著他，她已經(jīng)濕了眼眶，眼神里的冰冷地絲毫未減。

她是真的討厭他，蘇禾看出來了，他從來不是個招人喜歡的人，所以，也不差她這一個。

“我不是在替你做選擇，而是－－你根本沒得選擇。”

梁竟按了幾次門鈴都沒有人開門，這個時間元末應(yīng)該沒有出去，疑惑中他用鑰匙開了門，進了屋里之后看到元末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他平時睡覺就很死，梁竟走過去踢了他的小腿一腳，元末還是沒有醒。

皺了皺眉，梁竟朝臥室看了一眼，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大步走了過去。

推開門，最先涌出的是一股血腥氣息。

房間里，蘇禾背對著他站在，在他腳邊，飛雪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胸前一個窟窿還在往外滲著血。

血液仿佛還有溫度，一點一點的在地攤上暈開－－

血腥的畫面，因為是蘇禾而變得詭異的殘忍起來。梁竟幾乎怔住了，卻又還算冷靜，只是發(fā)不出聲音。

感覺到身后有人，蘇禾的背影似乎僵了一下，然后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到梁竟之后，揚起嘴角笑了，臉頰上有一抹血跡。

在梁竟驚詫的目光中，他轉(zhuǎn)過身朝他走了兩步，臉上的笑從來沒有消失過，然后伸直手臂舉起了手里的槍，槍倒掛在他食指上，因為近距離的射擊上面還沾著血。

“這次，你還原諒我嗎？”

那一瞬間，梁竟覺得蘇禾并不想要他的原諒，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原諒過他。

79

79、第七十九章...

像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梁竟只是看著蘇禾，身后的血腥仿佛也成了背景，映襯出一個真正的蘇禾。他從來沒有被人了解過，因為他一直是一個人。

看著梁竟發(fā)怔的表情，蘇禾笑了笑。看來，梁竟曾經(jīng)說了解他，也是言過其實。

“梁竟，”他說：“你要是早來十分鐘，她就不會死。但是很可惜，你總是那么不及時。”

他在挑釁他，或者說是報復(fù)他。梁竟覺得每一次呼吸里都帶著血腥味，卻又好像是從他身體里散發(fā)出來的。那一瞬間，連憤怒也變得冰冷起來，他不知道是因為自己不在意，還是太在意。

“你還在恨我？”恨他那時候沒有去找他。

沒想到他的第一句話會是這樣－－蘇禾緩緩放下了手臂，他很輕松，也很隨意。絲毫沒有剛殺了一個人的恐慌和無助，卻不僅僅因為他是警察。

“為什么不能恨？”他諷刺地笑著，“你以為你是誰？”

梁竟緩緩閉上眼，握緊的拳頭都在發(fā)抖，他咬著牙不讓自己吼出聲，“為什么？”

蘇禾看著他沒回答。

“告訴我，真是你殺了她？”

“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蘇禾反問。

梁竟深深吸了口氣，抬起頭看著他，卻仍然只是問那句：“為什么？”

“如果我說是因為我愛你呢？”蘇禾好笑地說著以前絕對不會說出口的話，“我不想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不想讓她們生你的孩子－－你信么？”

“我以為你不在乎！”梁竟大吼了一聲，幾乎沖上去掐住他的脖子，“蘇禾，你為什么不早些對我說這些？我以為你不在乎，我跟女人結(jié)婚生子是為了老頭子不為難你，不然你以為他會放過你么？”

蘇禾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借口。”他走到梁竟面前，伸出另一只沾著血的手指著他的胸口。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想的是天衣無縫的計劃？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梁竟，你心里永遠只有你自己。你是個混蛋，偏偏還有人愛你。但結(jié)果就是這樣－－”像現(xiàn)在這樣，躺在血泊里，永遠的停止心跳。

梁竟一言不發(fā)地瞪著他，蘇禾又說：“想要報仇么？替愛你的女人，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或者說是你完美的計劃？”

“住口－－”梁竟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劃的一場計劃，所有人都得圍著你轉(zhuǎn)，你想cao縱所有人，不管是你愛的還是不愛的－－”蘇禾像是在拆穿梁竟。

而梁竟終于忍不住要舉起拳頭，蘇禾卻快他一步舉起槍頂在他胸口。梁竟雖然停下來了，但卻并不是因為被槍指著，因為他瞬間反應(yīng)過來，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對蘇禾動手，但是又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