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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出興奮貪婪的光芒。是極度饑餓干渴的人面對美味甘霖,恨不能一口連筋帶骨吞噬下去的那種渴望。在濮陽門難以置信的注視中,男護理取下臉上的口罩,放在桌上,然后像只大型犬類動物一樣,四肢著地,急切地匍匐著爬到李柏舟腳邊。兩手按在地上,俯下頭,他隔著拖鞋親吻了李柏舟的腳趾。李柏舟冷笑,腳一收,把男護理的臉踹偏到了一邊,鞋底踩著對方的臉,慢慢碾。男護理也笑,在他看來,只要是李柏舟的“主動”,那都是在跟自己親密呢!他笑微微地捧住了李柏舟在自己臉上作怪的腳,拔去那腳上的拖鞋,仰頭看了李柏舟一眼。李柏舟也在看他,要笑不笑的樣子。這就是一種肯定了。男護理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臉在那腳底板上狠狠地蹭了一下,舒服地嘆了一口氣,滿臉陶醉。李柏舟哈哈大笑,繼續用腳去碾他的臉:“喲,戀足癖啊,真他媽夠變態,夠典型的!”另一邊,濮陽門看著這超出他理解范圍的一幕,徹底地呆住了。☆、獎勵2李柏舟手一伸,掐滅了身后桌上的臺燈,屋子里瞬間陷入一片黑暗。窗外細聲地吹過呼嘯的冷風,兩扇窗扉在風中“啪啪”地敲打著。“嘖嘖”的舔吻聲在寂靜的屋子里顯得尤其清晰。濮陽門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那個被他視為下賤物的男人正趴在他的柏舟的胯間,大吞大咽地吃著什么。李柏舟一手搭在輪椅上,一手按著埋在自己下|身的腦袋,側過臉來看他。在一片幽深的黑霧中,李柏舟看著他,嘴角一扯,是笑了。李柏舟的笑容越來越大,然后肩膀顫抖,整個人笑得都沒了骨頭,仰身靠在輪椅的靠背上,臉還是對著他的,還在笑,但是始終沒有笑出聲音。濮陽門忘了呼吸,李柏舟的笑容是那么殘忍,他們在做什么他還不能理解,他只是本能地知道,他的柏舟背叛了自己。他聽見自己腦中那條叫做理智的神經“嘣”的一聲斷裂了。“不,不要······”濮陽門失神地看著李柏舟,低聲呢喃了幾句,聲音微不可聞。然后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不要,不要碰我的柏舟!!”他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一蹬腿,蓄力要朝外面的兩人沖去。他要分開他們!那是他的柏舟啊!但是繩索又把他毫不留情地扯了回去。他腳下一滑,整個人臉朝下重重地摔了回去,發出“啪”的一聲巨大聲響。再一次往前沖,繼續掙,用力地蹬,可是依然不能靠近外面的兩人哪怕分毫。他恨得渾身發抖,開始嗷嗷亂叫著企圖掙脫出繩索的束縛。可是繩索只是死物,任憑他恨得滿腔痛楚和委屈,也依然冷冰冰地糾纏住他的手腳。“丑八怪,不要碰我的柏舟!”他一邊撕咬繩索,一邊眼睛發紅地瞪著屋內的兩人,發了狂病似的在地上翻滾起來。李柏舟愣了一下,繼而笑容更大。依然沒有笑出聲音來。“柏舟,柏舟!我的,我的!不要碰我的柏舟,你這個臟東西!!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李柏舟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動于衷。他的修長的手指陷入男護理的毛茸茸的頭發中,揉按著,舒服地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幽幽。為什么要這么痛苦呢?為什么要哭得這么凄慘呢?就好像你有多愛我似的。可是如果你真的有那么愛我,當初為什么要那樣折磨我呢?軟禁我,打斷我的腿,把我鎖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濮陽門,你究竟是愛我,還是恨我?濮陽門的手腕在撕扯中被繩索磨破了,鮮艷的血液順著他的手臂往外冒,白皙的手腕把鮮血襯托得更加的刺眼。可是他卻像喪失痛覺似的,依然一邊拼命地撕咬掙扎,一邊悲傷地看著李柏舟。他像個三歲稚子一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哭得撕心裂肺,氣息都不順暢了:“柏舟,柏舟,柏舟!嗚嗚嗚······門門會乖乖的,門門聽你的話,門門再也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他的柏舟,那是他的柏舟啊!他只想要回他的柏舟!在徹骨的絕望和痛苦中,他感覺自己的眼球撐得要崩裂了,腦子也要爆炸了!他的胸口壓迫了千斤巨石,他是沉入深海即將窒息而死了!誰也不會來救他——他的柏舟被搶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濮陽門揪著自己的頭發慘叫一聲,身體猛的一扭轉,把頭往浴缸邊沿撞去!李柏舟一驚,身體微微前傾,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后,還是好整以暇地躺了回去。無動于衷地看著。濮陽門失控似的開始一下緊跟著一下用力把自己往地上砸,往墻上摜,發出“鏗鏗鏗”沉悶的聲響,每一下都用了狠勁,就像自己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每撞一下,他就泄恨似的“哼”了一聲。他已經不看李柏舟了,他只想減緩這種無邊無際的痛苦。李柏舟不笑了,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折磨自己。然后他狠狠地打了個激靈,仰起脖子,微微地紓了口氣。他把手放在男護理頭上,漫不經心地揉搓著,心滿意足地笑了。☆、補償窗外漸漸亮堂起來,清晨的霧氣在窗玻璃上呵成冰花。青年背對著光坐在輪椅上,高大健碩的身影在光影中凝結成一張沉默的剪影。李柏舟感覺眼皮沉重,但是他的頭腦卻異常的清醒。徹夜的狂歡并不能令他心里快活,他心中始終沉甸甸的墜著鉛塊。此刻他坐在床邊,床上躺著遍體鱗傷的濮陽門。小孩慘白柔軟的身體深深地陷入白色的棉被和枕頭里面,頭上臉上都繞了厚厚一圈繃帶,只露出一對閉著的眼睛和一張緊緊抿著的菱嘴。是個很嚴肅的睡容。李柏舟蹙著眉頭,支著手肘默默地看著他。腦中不由地回放著之前他對自己的種種傷害。然后他想起昨晚的一切。昨晚在黑暗中,他心里蟄伏的野獸終于破籠而出了。他放縱自己順從本性,為所欲為,做出令自己都感到瞠目結舌的可怕的事情。現在,他又累又難受。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揉搓了一下,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我以為,讓你痛苦我就解恨了——可是為什么,我現在心里這么難受呢?”李柏舟的手探入被子里面,摸索到了濮陽門軟綿綿的小手,攥住了。被子里的小手還是熱烘烘的,帶點濕氣的氤氳。濮陽門在睡夢中咕噥了一句,黛眉擰起,是努力想要從噩夢的糾纏中回到現實的模樣。李柏舟伸手,撫平了他的眉頭